从外貌来看,白月明是个正常得再也不能正常的孩子。
我没想到,他要保护妈妈,保护郭七七,这让我心中一暖,也不废当初千辛万苦。
我道:“你说过他的姓氏是白姓的,不应该传给他的。”
萧天将笑道:“没事,七七给你生个女子,然后嫁给白月明就是了,自然是我们萧家的女婿,那我是可以接受的。”
我哑言无语,顿了一会,换了一个话题道:“我把六道和五道都找到了,他们和八道、九道一起,还有火妖阿狸。”
萧天将红色的脸抬起,忽地看着我:“是吗?他们没跟你一起来。”
我摇摇头说:“没有,他们去庐山了,可能会呆上一段时间。那边离我们这不远。我想,他们并不希望过早见到你……当然,你也可以去找他们,坐在一起谈一谈也是好的。”
萧天将沉默了一会,道:“没事,我知道。庐山是吧,我记住了。”
我又把萧天兵的事情给他说了,萧天将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一个星期后,沈皓天又发来了第二封邀请,行文依旧是简单直白,这回的字更少了。
邀请是这么写的:
“萧棋,你若不来,我就要死了。”
沈皓天是个不常开玩笑的话人,他这样说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当然,沈皓天就要死了,说明现在还活着,还没有死。
我心中有些不舍,和郭七七结婚后,并没有留下来好好陪她,而是远走他国,极度生死,一想到这里,心中显得格外愧疚。
郭七七看了这一幕,忽地说道:“这有何难,我跟你一起去就是了。”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一些简单的事情,有时候却想不起来。
我犹豫不决,却未曾想到,我可以根本不用和郭七七分开,我们是可以一起去的。
想清楚了这一点,我去找谢灵玉,问她要不要一起去。
谢灵玉想了一会,道:“我帮你算算,郭七七去的话,白月明也要去,白月明要去,萧天将也要去。我要去的话,谢小玉也要带去,干脆一起去算了。”
我一脸哑然。
谢灵玉笑了笑:“又不是生离死别,小心七七的身孕。”
我回到屋里,将狗爷的手指骨找出来。
我一直都想找一个合适机会把手指骨丢到长白山的五大连池上,现在终于有了机会去那边。
手指骨用了一个小盒子装着的,上面还沾上了厚厚的灰尘,我哈了几口气,用袖子擦干净,又哈了一口热气,忽地虎目一热,就要落泪,赶紧放进包里,不敢再去看,不愿再去想。
苍山白雪,当年超脱世俗的狗爷沈家扬,只不过剩下半截手骨。
叹了一口气,又把沈皓天的那把匕首找了出来,用水洗干净,找出磨刀石磨了一下。
最后决定,乘着萧天将带白月明出去野采,抓一种爬树乌龟之际。
我和郭七七两人一起去长白山。
谢灵玉留着照顾谢小玉,毕竟少则一个星期,多则半个月就能回来。
………………………………………………
五月的某天,我和郭七七离开萧家村,去了江城武汉,叫上在武汉谋生活的戏子,让他随我一起去长白山。
戏子手上接了两部戏,一听要去长白山送沈家扬,直接给拒掉了戏码。
第一部戏的名字是《最后一个风水师》,导演是蔡艺谋,戏子在里面扮演一只僵尸,为此导演将他一顿破骂,大骂没信用。
第二部戏的名字是《我和尸后有个约会》,导演是邓小刚,戏子在里面扮演一个被尸后咬死的路人。
戏子回蔡艺谋道:“我是影帝级别的人物,风水师是个人,道士也是人,你让我演一只僵尸,滚你妈的。”
戏子回邓小刚导演说:“尸后是僵尸,你他妈让我演一个人,滚蛋。”
戏子那天中午没有领到盒饭,饿着肚子和我一起去坐上了北上的飞机。
千里飞跃,直奔长白山。
我是为了赴沈皓天之约,而戏子是为了完成心事。当年的情蛊之毒虽然解开,但是那种感觉是推测不掉的。
戏子对狗爷,是否情深意重,外人不得而知。
白云苍狗,变化无常,这就是人生。
戏子坐在窗户边,一时之间神情呆然,似乎想起那次,从成都坐军航飞往拉萨的事情,道:“在飞机上看白云,永远是那么无忧无虑,人如果像白云一样,那岂不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大哥,你不是云,怎么知道云是无忧无虑的!”我没好气地说道。
戏子道:“你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云是无忧无虑的。”
郭七七笑道:“好了,云喜云忧,和你们自己有关。”
飞机停在长白山机场的时候,我就看到了沈皓天。
远远看着,沈皓天一身黑色风衣,脚上是一双美国陆军军靴,上面沾满了泥巴,走路的气势已经大不如以前。
等他走近,我发现沈皓天的脸瘦削,胡子拉碴,眼睛放空,整个人似乎没有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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