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黑脸低头想找个旮旯钻进去再不出来。
没办法,跟刘兄这样不奸不傻二愣子奇人打交道,就得做好应付各种意外的充足准备。
想必村民知道刘大埋汰虽为奇人,但此兄不是一个靠谱的主儿。是以,谁都没把他话当回事儿。
老道轻咳一声,又重拾拉轰道长风范,扬首对众人说:“诸位乡亲,如今妖魔当道,我等惨遭屠戮,那个大家心情我非常理解,但诛妖,非一朝一夕之功。因此还请大家理智,冷静……”
“冷你妈了个大B。”人群中一汉子把老道给骂了,然后走出来说:“你家里人敢情没死了,次奥!听我的,上山,跟他妈妖精死磕,老子就不信,弄不死它。”
说了话,这位大汉猛地从手里抄起一杆洋炮(土统,自制猎枪。)对空,砰!
就放了这么一枪。
枪的物理攻击,的确非常霸道,但那玩意儿对妖灵没用!
妖灵不是实物,乃是一团强大的精神意志。
可村民们不懂这个,眼见大汉放了枪,纷纷侧目羡慕之,随之又有人说:“走!整死山上那帮子妖怪,牛铁山,好样儿的,走咱们都跟大山干了。”
于是,眨眼功夫,老道被忽视,接着将近五六十号人,簇拥着这位陀枪猛汉回家准备去了。
老道独立。
风中,凌乱。
稍许,他弱弱说:“国家不许私人拥有枪支,你们,懂吗?”
刘大埋汰这会儿搁身上搓了泥球,屈指,崩,一弹,然后笑嘻嘻走到老道身边说:“大白话,是不是没白话成?没用,他们都傻B。真的!纯傻B。”
老道又是无语。
恰在这时,没走的十几个人中,走过来一个老头儿。
这老头儿瞅着面熟,我细一打量,咦不正是今儿早上搁山上遇见的那个放牛老汉吗?
老头儿走近,上下打量我和祝老道几眼说:“都还没吃饭呢吧?”
我点了点头。
老头儿又说:“你们呐,就是一群扫把星,得嘞,左右这村子躲不过去这一难。走吧,跟我到家,吃两口东西,完事儿我给你们讲讲这里面的情况。”
我和老道一听,咦,有门啊。
于是,拉了刘大埋汰一道,跟这老头去了他的家。
老头儿家在村南,是个向阳面。
家里养了几头牛。人呢,就剩下一个正在院子里喂鸡的老太太。
我们刚进院儿。
老太太就很淡定地说:“老头子,咋回事儿,我听人说,咱们村供的那个仙姑奶奶是个妖精?”
老头儿:“行了,干你活吧!老娘们,少掺合这些事儿。”
“我这不就问一嘴嘛,你瞅你,还急眼了。”老太太瞪了老头一眼,把手里东西一丢,哼了一声,拧带着进屋忙活去了。
老头儿得意一乐,领我们直接进屋。
到了屋里,我一瞅,屋子收拾很整齐,瞅着不富裕,但生活气息浓。另外,他家啥都没供,只养了些花草和几只不知名的野鸟儿。
老头儿先搁炕上一坐,然后对我们说:“我是这村的村长,你们,别拿村长不当干部啊。另外,他们搞封建迷信,这个我是没办法,毕竟村子因为这个也沾了不少的光儿,这几年,挣了挺多钱。还有,这次闹出人命了,我的意思是,你们最好能跟我配合一下,挨家挨户做工作。争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能不麻烦上边,就别让上边插手了……”
我和老道齐声应是,唯独刘兄,一瞪眼:“村长,你不怕我举报你?”
村长没说话,而是一摆手:“老娘们儿,赶紧给刘兄弟弄点酒喝。”
刘大埋汰一听这话,立马眼珠子放光,然后拧身,奔西房找酒去了。
村长支走了奇人刘兄,他拉过个旱烟匣子,打开,卷了两支炮筒。递我一支,我摆手说不吸烟,又递给祝老道,老道接了。两人,点上火,抽了两口,老头说:“没病不死人!村子里折腾这个,就一个字闹的,穷!”
接着,村长告诉我,三年前,村子里的牛铁山,牛猎户他媳妇第一个做梦,梦到了仙儿。接着,仙儿就跟炸窝了似的,在村子里开锅了。不久,外地人就来了,然后,村子就有钱了。
村长姓李。他家没仙儿,但因为仙儿给村子带来可观的经济效益,所以,一段日子,他也信仙儿了。
但李村长到外地接受过学习,知道这个虽不是假的,但也绝非什么好东西。搁他话说,就是知道早晚得有这么一天儿。
于是,李村长就琢磨,这拨子仙儿,是打哪儿来的。这几年功夫,他在山上四处溜达,然后他就锁定了一个地方。那地方叫,困死牛!
困死牛,不是一个单独地名儿。而是离村二十里外的一片山域。那地方,全是原始森林,据说甭管什么牲口,还是人,只要走进去,就得死里边儿,几辈子都出不来。
李村长觉得,那拨子仙儿,应该是困死牛里的兽们儿成精了。现在事发,他认为我们应该直接去困死牛!
这边,村长把情况介绍完。
我正要跟老道商量怎么个走法儿。
冷不丁,屋门咣当一声搁外边给撞开了。然后我就看见刘柱搂了个酒瓶子,倚在门框上说:“别听老瘪犊子白话,你们要直接走山路,肯定找不准地方。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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