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没有异议,我给大家规定,二十五分钟之内我们必须爬到既定位置,也就是跪像的颈部位置。我刚才大概看了看,跪像的雕刻十分考究,肌肉线条都雕刻得分毫毕现,因此,要在平时,这种东西非常好爬,不过现在由于缺氧和吸人太多一氧化碳的缘故,大家都有一种全身无力,头重脚轻的感觉。
我估算了一下,跪像的高度有一百多米,以我们现在的状态,还真没什么把握。不过事情到了这一步,有没有把握都要试一试了,我吸取了上次爬铜管的教训,让身强力壮的先爬,这样上去之后还有个照应,所以这次陶林第一个上,随后是王师爷和刘胖子他们,然后我让五哥照顾东子,自己和苏桥桥最后上。
就这样我们尽量错开身位,开始往跪像颈部攀登。起初,爬得还算顺利,毕竟我们是常年接受这样的锻炼,身手是没有问题的。
可随着高度的不断升高,问题逐渐出现了,因为一氧化碳的比重比空气略轻,所以释放后会浮于上层,导致我们越往上爬就感觉头越沉,再加上疲劳之后我们的耗氧量更大,好几次都差点晕过去。
但我们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停下来和掉下去的后果对我们来说没有什么不一样,甚至直接摔死的痛苦还更小一点。所以我们就这样东倒西歪地在距离地面几十米的高度上做着这种高难度的无保护攀岩运动。
这是一场痛苦的较量,我们现在正在用自己的意志力来对抗科学理论,我们并不知道人类的极限是什么,但是我相信如果人类有极限力量的话,那么也一定会出现在生死存亡的关头。
我们就在这么艰难的条件下又坚持着往上爬了几十米,从位置上来看,我已经到了跪像的肩部,最多还有个十来米应该就能到达壁画上标注的位置了。先头的陶林他们此时已经爬上颈部,没过多长时间,我就听到陶林和王师爷的欢呼声,我明白这次我们赌中了,看来只要能够爬上去,这条命就算又捡回来了。
不过这十来米看似很短,但是对于目前的我来说,几乎相当于跑个马拉松。我坚持着一点一点地往上爬,尽量不让他们看出我的异样,以免大家分神。胜利在向我们招手,眼看就要爬上跪像的肩头了,这里是最后一个难点,因为这里雕刻的肌肉线条相对较少,比较难以攀爬,不过一旦上去,我们就可以沿着相对平缓的肩部爬到脖子上,也就是说,成败在此一举。
我的心情相当紧张,我自己的状态自己十分清楚,刚才为了掩护乾坤找铜管上的出口,⑸9⒉我独自对抗从上面扑下来的蜘蛛,消耗了太多的体力,过度疲劳加上缺氧,现在几乎可以说每秒钟都有昏过去的可能。我强打着精神,用尽全身的力气往上一纵,双手扣住一道凹槽,小臂弯曲,把身体拉了上去,左腿踩到一个突出的岩石上支撑住身体,只要再往上迈一步,就能够爬上去了。到了这里,我心里一喜,看来自己还真的不赖,如此疲劳的情况下还能做这么高难度的动作。
可不知道是不是神经一放松泄了这口气,还是刚才用力过猛,我猛然间就感觉天旋地转,四肢用不上一点力气,顿时身子就往后倒去。这时候我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能力,但是我的意识还算清晰,我知道这一下算是完蛋了,这个高度摔下去,估计骨头都摔酥了。
但是我已经无能为力了,毕竟我不是神仙,不会腾云驾雾,重力的作用会实实在在让我和地面亲密接触。我心里百感交集,他妈的作为队长连个临别赠言都没说就这么挂了,真是太亏了,正当我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在想是否要喊一句“二十年之后还能泡妞”之类的豪言壮语的时候,我的身子一下停在了半空。
经过这一吓,我也清醒了许多,我实在不敢相信,难道我获救了?我赶紧睁开眼睛,一看差点感动得掉下泪来,原来是东子抓住了我,由于用力过猛,东子刚刚愈合的伤口又绷开了,鲜血顺着胳膊滴到我的脸上,这时候已经不需要太多的言语了,我心里唯一能想起的两个字就是“兄弟”。
不过除了东子之外,苏桥桥也帮了点忙,好像是她先发现我往后倒下去的,并且用手拉了一下我的背袋,延缓了我后仰的速度,东子才有足够的反应时间,否则,恐怕大罗神仙也救不了我。
这时率先爬上去的陶林和王师爷也看到这一幕,王师爷急忙把那根应急登山绳甩了下来,让我抓住,我把登山绳系在腰上,勉强抬起双手抓住绳子,上面的人开始缓缓地把我提了起来。
事情发生在转瞬之间,这么短的时间,我就经历了一次生死之间的徘徊,实在有点反应不过来。瞬间的清醒之后,我变得更加眩晕,我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被王师爷和陶林往上提着,脑袋晕到几乎失去知觉。可就在这么个时候,我忽然感觉有一个温热的嘴唇贴到我的嘴上,对着我呼气,我立刻睁开眼睛,惊讶地发现竟然是苏桥桥正在往我的嘴里吹氧气。
当时我的惊讶程度,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就像跟你说在火星买了套三居室一样让人不可思议。我都傻了,木木地瞪着苏桥桥,眼睛都眨不动了,可苏桥桥倒是很自然,低声对我说道:“还给你了。”说完好像又想起了什么,瞪了我一眼,“不许死!”
美女的命令就是管用,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她呼给我的氧气质量比较高,我的脑子顿时清醒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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