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也都知道,我们执行任务的时候,一向是很负责的,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有了我们一贯的那句口号——“找到真相之前,我们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我们决定顺着管子,下到深井底部看一看是不是能找到苏桥桥她爷爷的尸首(这么多年了,我们自然也不忌讳什么了,苏桥桥也知道,只要找到她爷爷,肯定也不可能是活人了)。王师爷和我商量,到底是下去几个人好,还是大家一起下去,我略一思考,对王师爷说:“我看还是大家都下去吧,留在这古城里的危险性比下到里面也小不了多少,而且这种时候,大家集中起来要比分散力量好一些。”
我看王师爷也认同了我的观点,便对大家动员道:“各位,估计下面就是最核心的区域了,可我们甚至还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些什么,而正是这个东西让西燕和后燕兵戎相见,让苏桥桥她爷爷那支科考队一去不回,让日本人兴师动众但却一无所获。正如刚才我说的,我们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我们要面对的东西十分危险,我不想唱高调,我们来到这里不为国家,不为科学,更不是为了全人类,我们是为了我们自己,我们至少要对得起我们的酬金。所以,虽然危险,但无法回避。”
我不知道我这番话起作用了没有,在我印象中我很少做这种板起脸来煽情的事情,因为这么严峻的情况我们还是第一次遇到,以前有乾坤和东子在旁边,再加上五哥王师爷他们,基本上没有搞不定的事情。但这次不同,当我亲眼看到乾坤的自信被一点点地摧残,东子这种蓝波和超人的混合体也能受伤,王师爷那种浑然天成的深谋远虑也被搞得无比迷茫的时候,我产生了一种无助,我甚至感觉到自己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这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所以上面那段话与其说是动员大家还不如说是为我自己鼓劲。
不过事情既然发展到这个份儿上,我们已经不可能回头了,谁都知道,现在我们只有一条路,就是眼前这个深井,而且我们也清楚,谜底就在下面。
事到如今,我必须先做个姿态,作为队长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肯定是要身先士卒。我用手握住白铜管,先往上提了提又用力摇晃了一下,发现非常牢靠,可以借助这个爬下去,于是我纵身抱住管子,对东子说:“我们几个间隔五米,一定要保持距离,否则不能做到进退自如,还有,你要压在队伍最后,让苏桥桥和陶林在中间,一旦遇到危险,你要负责帮助他俩撤退。”
东子示意我已经明白,我看已准备妥当,便小心翼翼地往下滑去,大概下落五米的时候,我对上面喊,可以再下来一个了。不一会儿我就看到五哥也抱住了管子,然后我们保持距离下降,再后来是谁跟上的,我就不知道了。
我在队伍的最前面,要负责控制下降速度,在这种鬼地方,一定要秉承慢工出细活的理念,下降太快,对我们没好处。我根据经验,计算着下降的距离,大概五六十米之后,我对着上面喊了东子一声,确认一下大家是不是都下来了。
得到东子肯定的答案之后,我们八个人继续下滑。随着深度不断地增加,我们发现深井的形状似乎成一个喇叭状,越往下,直径越大。而且不仅仅是这样,同时我还发现,管子的直径也在不断地增加,但是增加的幅度要明显小于深井直径的增量,也就是说,我们与墙壁之间的空隙也在不断地增大,这对刘胖子体型的人来说应该是个好消息。
随着我们的不断下降,我已经无法计算距离了,头顶上的亮光也在逐渐地变小。我心里不免有些担心,深井完全没有见底的迹象,可如果照这样发展下去,管子的直径还在不断地增加,总有一个临界点,我们无法环抱铜管,一旦出现这种情况,以我们现在的体力,是无法支撑的,也就是说,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很可能会坠向井底。
不过现在担心这个还早,至少现阶段我们还有能力应付,谁知道下面的情况会是怎样,说不定管道会再次收缩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不过,随着我们不断地下降,我逐渐发现,指望管子收缩已经是一个美丽的愿望了,管道直径依然在持续地变大,而且最要命的是,这种变化越来越明显。
我抬头看了看,现在已经基本看不到上面的亮光了,据我分析,至少下降了几百米,想要爬上去的难度恐怕比徒步登月还要大。可以目前的状况,如果再往下滑,用不了个几十米,我们就抱不住管子了,要是就这样摔下去,估计也是死路一条。
我全身都已经被冷汗湿透了,谁也没想到,大家会沦落到如此尴尬的境地,简直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还好五哥就在我头顶上,我对上面喊道:“五哥,你发现问题了吗,我们好像被卡住了。”
五哥叹口气:“我早发现了,疏忽呀,我们都疏忽了,早知道这样应该找条登山绳做个保护的,妈的,这两天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用脑过度了,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我骂道:“这节骨眼上不是他妈的做自我批评的时候,你小子到底有办法没有?”
五哥又说道:“本来你安排得挺好,东子在上面,我估计这段距离,这小子还能爬回去,弄条绳子甩下来,我们就得救了。但我刚想起来,要搁平时东子的确没问题,可你忘了,这家伙刚刚在石俑阵里受了伤,想要爬回去,就没可能了,不但这样,我反而担心这家伙一个抓不住,再把我们给拍下去,那可真惨了,对了,最惨的是你,你在最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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