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猜测,可能是痞子溺死在荷塘里了,二舅心里咒骂,溺死了活该,这种人也应该找到老天的报应了,可是毕竟是在自己的河塘里,他不管怎么样也得把他的尸体打捞出来。村干已经来了,请了很多人去河塘里打捞,二舅顾于面子,自己也下水去帮忙找尸体。可是一连三天,不说尸体,连根头发都没有捞到。”
“村干不得不让二舅重新把荷塘的水抽掉,但是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借来的租来的买来的水泵居然在同一天都全部出了故障,根本无法使用,后来实在没辙了,有人则说要迷信的方法或许能找得到,说,如果尸体打捞不上来,就用溺水者生前最喜欢穿的衣服用竹竿绑在尖上,然后划着竹筏将竹竿贴在水面上让衣服划着水面游走,来回几遍,同时打着锣叫唤溺水者的名字,用叫魂的方式召唤他,那么他的尸体会自动浮上来。”
“二舅硬着头皮照做了,但是叫了一天,还是没见到痞子的尸体,二舅的嗓子都喊哑了,几个村干部也在竹筏上累了一天,确定是不可能找到痞子的尸体,大伙儿都决定回去,只留下一个痞子的唯一亲戚王村干跟二舅一起找。到了傍晚,二舅劝他也回去,这个村干感到很过意不去,跟二舅寒暄了一阵说是痞子对不住二舅,遭了天谴,罪有应得,人可能也死了,让二舅也别顾忌他们生前的恩怨,然后两人也把竹筏划到了岸边。”
“二舅不打算把竹筏搁浅在岸上,这些天竹筏泡在水里需要晾干一下,便让这村干一起抬竹筏上岸,可是当他们抬起竹筏的时候,发现竹筏特别的沉,二舅把竹筏一翻身,两人就吓傻了,竹筏的背面,痞子湿漉漉的僵硬的尸骸正死死抱在竹筏底部,两眼暴突盯着上面,像是找到了一根救命草一样,原来大家在竹筏上找了几天几夜都打捞不到尸体,原来是尸体一直藏匿在众人的竹筏下啊……”
听完老拓的讲述,我发现我手心已经全是汗水了,一具尸体居然就趴在竹筏的底部,然后毫不知情的人还在河塘里四处打捞,越想越心寒。烨磊直说还是老拓见多识广,讲的鬼故事最渗人。
我看了看离初晴,发现她对于我们讲鬼故事并没有什么敏感,便说:“初晴,要不,你也讲一个?”
离初晴想了想说:“这个……对于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我实在不敢下定义,我还是直接跟你们讲我在医院里拯救溺水者的原理好了,顺便给你们普及一下溺水的专业知识……人的鼻腔口腔没有过滤系统,所以无法从水中获取氧气,但有一点可以呼出二氧化碳,当水涌进鼻腔口腔会堵塞呼吸道并使肺泡涨裂,最后窒息而死。所以因此人类也发明了含在嘴里的水下呼吸器,至于为什么会浮起来是因为人淹死后胃肠道内的腐败菌会快速生长繁殖,许多细菌,如产气芽胞杆菌等,在生长分裂过程中会产生酸和气体。这些气体会使尸体浮上水面。”
我说:“你的医学知识很丰富,但是在一定程度上也有科学无法解释的地方。”离初晴没有异议,结合起来,她也是无法解释我们几个说讲诉的故事的所有原因的。
我们收拾好了东西,当晚,台长为了庆祝我们上一期灵异节目的拍摄成功,同时预祝这一期的拍摄过程顺利,给我们节目组送来了一个大蛋糕,我们听罢都很高兴。把彦小晞陆裴昭君他们都叫过来了,一群人聚在一起好好疯狂一下。
蛋糕是节目总监弘鹏涛定制的,不过他没有亲自送过来,而是派了外面的外卖小哥。我们老早在门口等,送来的时候总觉得这个蛋糕不是一般的沉,而且很高,像个水桶一样。
老拓微微一笑,签了单,对我们说:“没想到铁公鸡还真有拔毛的时候,台里对我们还是照顾有加的,去,把蛋糕都切了吧。”
我们像孩子一样起哄,把大灯关了,开了小射灯,大厅里昏暗昏暗的。
“亦萱,你是我们《纸人纸马》节目的女记者兼女主持,镜头里都是你上镜的多,这蛋糕就你来分吧。”烨磊鼓掌说,我们都起哄赞同。
“那好吧,我来!”亦萱难却盛情,卷起袖子,解了蛋糕外面的红带,当她把蛋糕塑料套盖盒掀开的时候,立即尖叫着捂住眼睛跑开,全场人也跟着都吓呆了,昏暗的光线下,蛋糕像一座宝塔一样,一层层地网上垒,蓬松溢香,造型诱人,可是最顶上的不是什么奶油花边,最顶上的居然是一颗人的头颅!头颅陷在蛋糕当中,殷红地血液铺满了整个蛋糕,像是从阶梯顶上倾泻下来的洪水,一条条,头颅的五官被凌乱的头发遮掩着,苍白的脸色看不到这是谁的头颅……
亦萱被吓哭了,而我们周围人开始起哄,并且大肆的笑,原来这仅仅是一个恶作剧,蛋糕上的头颅都是用蛋糕做的,精致到头发丝是一条条黑色奶油稀释后挤出来的细线,而周围上的血则是红色的奶油。
我们争先恐后地用刀和叉子分享着这颗蛋糕头颅,这一夜,我们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或许是大家大难不死劫后余生的心情被扭曲地释放出来吧。
看着这群跟生化危机之后一般的僵尸们,老拓也无奈地摇摇头笑了。
而亦萱则满屋子追着每个人打:“我恨你们!”
我们翌日驱车去了目的地:水埗市桦樟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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