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老婆婆好多年前就一直在这里祭祀了,而且是孤身一人来的,可能这个溺死者应该是老婆婆唯一的亲人了。如果这么推论是对的,那么我们不由得感到有些心酸。
“老拓,上次你见到的那只纸鸢还在吗?”我问。
“我就搁在监控室门口,应该还在。”
我们带着一些未烧完全的纸灰和米粒赶回了监控器,那只纸鸢还在,不过被昨晚的风刮漏洞被撕掉了好大一个口子,而且之前连续几天风吹雨打的,纸鸢的再粗糙的马拉纸也算是废掉了,只剩下半个骨架和纸面。
老拓把纸灰和纸鸢放在一块,说:“咱们有端倪了,老旭,你和亦萱明天去找找附近有没有卖祭品的店,并且在祭品店里找出跟这种纸灰一模一样的原品来。”
我明白了老拓的意思。这叫顺藤摸瓜,虽然祭品店里的样品大多雷同,但是幸运的话,或许,我们真能从祭品店的老板口中得到顾客的一些信息。而我前去找那个神经病患者的事情只得完后耽搁一阵了。
我们重新拟定计划,分工合作,烨磊留下来继续观察我们的探测仪,老拓和离初晴再去一趟溺水安全调研局和卫生组织那里采集材料,我和亦萱则隔天去附近打听祭品店。
得知这片区域开店经营祭品的店家有五六家之多,这不由得给了我们增大极大的困难。看完地图我们就懵了,亦萱说:“我们就选湖边祭祀方向的那一家吧,如果是我去买祭品,我一定走在祭祀目的的路上,而这条路上如果正好有祭品店,我会就近原则去购买。”
亦萱想到的是常人的心里,可如果对方从另一个地方首先买了祭品才来到葬魂湖,那么我们便无从查起了。所以,这一趟只能说是碰碰运气。我说:“就听你的。”
我们果然在直达葬魂湖的路上找到了一个祭品店,虽说那是一个专门销售死人祭品的店铺,有着正常的营业方式,但这里营业的时间很奇怪,上午开门是十点到十一点半钟,然后中午一直到下午两点钟一直是关着门,到了下午三点左右就会再开门,然后四点半左右就会早早打烊,一天可能就只有三四个小时的营业时间。
我们今天来得太早,在门口等了半个多钟头不耐烦了,只得先去吃早餐。
无聊跟了买早点的大叔胡侃了几句,大叔却解开了我们的疑惑,说:“卖死人祭品的店铺之所以这么安排,是有他的原因的,白天中午十二点钟是一日最阴的时刻,必然暂且停业,而到了傍晚,阳气稀薄,在灵体眼里,祭品店就是一个不用付费的超市,附近经常围绕一群街边意外死亡的鬼魂,一到了夜里,就会蜂拥着进到店铺里抢东西。”
我们一听,好像很有道理,不过总觉得开祭品店的地方都毛毛的。
大叔似笑非笑地说:“祭品店的老板和工作人员都很少在夜里值班营业,因为半夜三更的时候店铺里往往会有各种奇怪的声音,也许是灵体在里面抢祭品呢。你们去祭品店时候,买东西别挑三拣四的,更别对哪种祭品爱不释手,可能祭品里藏匿有夜里没有走的灵体,会在你购买后跟着你走。”
亦萱对我说:“好像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独特的说法,这里的人都很迷信啊。”
大叔道:“不是唬你们啊,开祭品店的人都是通灵的,能看到鬼,别看他们平时无所事事的,都看紧着他们的商品的,你们进去最好别碰到了也来看祭品的不干净的东西。”
这卖早点的大叔毫不拘束,我们很感激地谢过,并多买了一份早餐。
回到原来的地方时,那个祭品店已经开业了,周围的各种商铺也开始有了生气,我们刚进门口,就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这里琳琅满目地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祭品,估计祭品也是随着时代的变化与时俱进,以前都是纸钱冥币香烛马人什么的,现在居然摆放了各种纸做的手机,轮船,别墅,轩尼斯烟酒,我居然还看到了火车和二奶。尤其那个二奶很滑稽,一个纸剪的女人,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一样,两脸颊边涂有红腮。
我觉得很好笑,现在阴间也盛行这种包小三的风行了么?看来人间什么糟粕都给带到冥间里去了。
店很小,是被好像是被两个大商铺挤在了中间。亦萱则用DV拍摄了几张相片。走进去后几乎没有我们落脚的地方,到处都是祭品,把两边堆积得逼仄狭窄,堪堪够一个细腿的女孩子走过。也不见祭品店里有半个人影,不知道是谁在这里经营。亦萱踮着脚轻轻地游走在祭品的缝隙中,不经意间踩到了一沓纸衣裳,可能是高跟鞋把纸衣一角给踩凹了,一个肥胖的女人突然从祭品堆中站了起来,朝我们大声喝斥:“喂喂喂!看清楚点,别踩坏了我的商品!”
本来以为无人看管的祭品店突然传出来泼辣的人声,我们意外之余还是被惊吓到了,但看这个女人,涂着很浓重的装,鲜红的嘴唇,雕刻得十分细而弯的眉毛,眉边上一颗很大的朱砂痣,满脸油腻腻的横肉,一脸丝毫不友好的表情瞪着我们。她身体的臃肿被挪到了祭品店里最深的地方,就坐在里面露出一个脑袋,不经意看我们还以为这店里没有老板呢。
亦萱赶紧道歉:“哦,对、对不起……我们……”
胖女人叉着腰,一圈的肥肉在腰间,胸口两个气球一样的肉球松塔塔地挂在跟前,口气十分慵懒:“买祭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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