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稍往里面好像是挺干净的啊。”烨磊说。
“你想说什么?”
“没看见吗?越往内粪便越少,外面粪堆的星罗棋布,那些粪便的排放规律说明,那些路过的人都只是徘徊在了街头,没人敢深入临祈街内。”烨磊说。
貌似是这么一回事,从脚印和车轮印看来,人们大多都是来到这里后时而止步,像是惧怕里面什么东西而不敢深入,临祈街往内的垃圾都是旧的,而街头这段依稀还看到刚仍不久的垃圾。我对他说道:“没想到你对排泄物的研究挺深刻,以后咱们节目《纸人纸马》的‘形象大屎’的候选人就看你了。”我特意将形象大使的‘使’子说得很大声。
“你们留在这里,我下去看看有没其他可以进入临祈老街的入口。”老拓空手出去了。
我觉得路口应该是有的,一条街总不能只有一条通道,至于入口在哪里就说不定了,关键是能否让车子容得过,来这里人生地不熟,只能摸索寻道,要是找到一个本地向导最好不过,便说道:“对啊,咱们应当去找个当地人,让他带我们进入怎么样?”
“刚才前佘老街还是有人的,谁知道过来了才知道这里这么萧条,连个人影都没有,早知道带个向导来就好了。”亦萱说。
彦小晞说:“黎明那……老大爷不是说这里还有一些未搬走的人么,我们在附近找找,兴许能找到一家。”
“行吧,我就不信这里没有人住了,毕竟也是条老街啊,我去找个。”烨磊也下了车。
我冷冷说:“小心啊,别处去又撞了鬼了,这次撞鬼别贪吃,到时候别吐出一盘蛆虫来。”
烨磊朝我伸出了中指。
看到老拓和烨磊都走了,我们三个也从车上下来,我看到两个方向有能够驶车的街衢,但是不知道街衢哪里会跟临祈街贯通,地图上也就仅仅标明了颇为宽阔的大街,而小巷之类的有标示的少得可怜。看到几条能通过人的小巷,但是多为拥挤逼仄的空间,车子无法前行。
巷子内到处是狼藉的残破景象,尤其有些小巷,两边的建筑物比肩接踵般,乱搭乱建的障碍鳞次栉比,双方的距离又近在咫尺,白昼下依然黯淡无光,而且巷子里潮湿霉气浓重,雨后漏水渗水的痕迹清晰可见,到处都长满了青苔,可以想象当年高密度居民在这里繁衍生息的情形。
我一度想到了香港举世闻名的九龙城寨。
我打算从那些垃圾堆中萦绕进去,看得出很多垃圾丢弃有好些年了,远处的垃圾堆都已经被风吹雨打变成了一大堆的粉末泥土,凝结成一个土丘,形成天然鼠巢集聚地,近处的垃圾堆则像是风吹沙漠一样,一层层往外堆积,一丘丘的,现在快要把整个交叉路口给堆满来了。
我退了回来,原因是无法忍受里面到处是晾干的大便和揉成一团团的报纸和厕纸。亦萱和彦小晞更是掩鼻不敢轻易靠近街口,就站在商务车的旁边。
稍许,老拓回来了,我看到他的鞋子上粘了不少垃圾。看到我们直接嚷:“别找了,大道进不去了,我在那边找到一条比较宽的巷子,咱们直接绕过垃圾堆,把器材扛进去!”
看到老拓一脚的杂物,我就忍俊不禁,赶紧叫他蹭鞋子,老拓也不嫌脏,居然用手一点点地把鞋子下面的邋遢物抠出来。
“烨磊还没回来呢!”彦小晞说。
老拓抠完,看了看两手的赃物,伸手就朝电线杆擦去:“这货去哪了?”
“他说他去找向导了!”
“那别等了,打个电话给他,让他回来看着车子行了,咱们四个人进去。”
“嗯。”我背上光学相机,彦小晞拿了三脚架和其他器材,亦萱和老拓也从车上背了两个器材背包,几人鱼贯从临祈街另一侧绕过垃圾堆,崎岖般地前进。老拓找到的是一条很奇怪的巷子,巷子口两个垃圾筐,踢翻了便是,走进去我们都弯着腰,以免头顶上乱搭的障碍磕碰倒。走进巷子中间,我的镜头几乎全黑了,像是进到了一个漆黑的隧道一般。
途中头顶上还有一些乌黑冰凉的水滴从半空滴下来,掉到脖子上令人无比毛骨悚然。我抬头看了看头顶,典型的一线天环境。两侧黑黝黝的,所有的光线就靠着几层楼顶上泄露下来的光。
“这条黑巷好长。”彦小晞抱着头蹑手蹑脚地走,亦萱则跟她相互搀扶。
“主要是建筑太密集了,头顶和两边到处都是乱摆放的杂物。”我说。
走了一阵,我看到一侧的建筑玻璃窗打开了,而且在最低层楼,便把镜头从窗口拍摄了进去。
里面很空,也很黑,我调了相机感光度,总算拍摄到了里面的状况,到处都是蜘蛛网,地上布满灰尘,落有生锈的衣架,一张不知道是遗像还是谁的肖像半歪挂在墙壁上,这是一间无名氏房间,可能是一家三口,床铺被搬走了,墙壁旁边还留有小孩子涂鸦的潦草的绘画,我看到一只头大肚子小的鸟儿微微笑了一下,随即就看到了一只硕大的被涂抹得涨爆的眼珠子,我稍有一惊。
这谁画的?也太有现代恐惧抽象感觉了。
“哎呀……”
亦萱突然喊了起来,我赶紧把相机缩了回来,原来是亦萱的脑袋撞到了半空中的一个鸟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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