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磊找来了一根比较粗的棍子,打算破门而入,而老拓看了看门板的构造,说:“不用了,这是一般的门轴,可以扛起来。”
门轴也差不多磨成平的了,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可是这门轴只是磨得光滑,上半部却是腐朽得厉害,我们刚搬动,整扇门就塌了下去。
门闩也断了,一下子把湿婆的家门弄得去了一边,我们有些意外,也过意不去,第一次来造访人家就把人家的门拆了……这破门而入的做法可不叫造访。门板一倒下去,大量的空气跟着门板灌入屋内,然后又充斥了出来,顿时一股浓烈的恶臭扑鼻而来,老拓赶紧用手遮住了鼻子,而我直接被恶臭熏得退出了门外。
“里面有死尸,好臭啊!”我闻得反胃,烨磊把袖子一遮定睛朝木屋内观察,木屋顶上有个很小的天窗,与其说是天窗不如说是仅仅有一块透明的琉璃瓦引入的光源,正中央,一束昏黄的光线把整个木屋内部都照射得暗影婆娑。
屋内的东西很杂,赫然醒目的是中央有个圆形木桌,上面摆放着杂物和一碗清水,清水里长有奇怪的水藻,地上也被水渗透得阴湿湿的,一个捣药的器皿歪倒在地上,里面的东西已经发霉了。其中羊角、壁虎标本、野猪牙熊鼻掉了一地。
对于满屋子的狼藉让我们十分诧异,好像湿婆从不曾在屋内打扫过,搞得屋里如是森山野人的蜗居一样。
第176章 :湿婆的老木屋(完)
第177章 :湿婆暴毙
木屋内不是很宽,我左右闻了闻,探索臭味的方向,发现在圆桌左侧一暗隅里有一个竹榻和太师椅,太师椅盖着一裘邋遢的大氅,下面好像斜躺着一个人。一双鞋子直直地朝外面伸着,那双鞋子绣着很土的花色,僵僵地,就这么伸在大氅外面。
是湿婆穿的绣花鞋!
昏暗的光线下,古老的太师椅如此斜躺着个僵直的人太触目惊心了……
“湿婆?”老拓问了一声。
太师椅没有任何回应。
那裘大氅一直盖在太师椅上面,如果有人睡在大氅内,呼吸的时候至少会看到有起伏的皱褶吧,可是大氅只剩下那些僵直的皱褶,一丁点动静都没有……
烨磊道:“睡着了?”
我说:“怎么可能睡得那么死,刚才整扇门都塌了她能没有动静吗?”
我壮了壮胆,看到太师椅下伸直的绣花鞋,想踢一下她的脚,但是觉得用踢的方法叫醒人家很不礼貌,便过去用手拉开那裘大氅……
就在我拉开大氅的刹那,听得太师椅的椅脚吱呀一声,像是快折断了。原来是大氅的一角被太师椅露出的竹条勾住了,太师椅倾斜了一下,同时,我跟前露出了一个白发苍苍的额头,应该就是湿婆。
我一扯没扯动,俯下身去用手把勾着大氅的竹条刺撩开,我的脸自然就靠近了大氅,这时,大氅却突然滑下来了,顿时,一张满是皱纹的额头和一副恐怖极致的面容呈现在我面前,只见湿婆张大着嘴,咧得嘴都歪了,双目暴突瞪圆,扯得满脸的皱纹交错如沟壑,狰狞极致,但其已经是没了气,最为诡异的是,湿婆的鼻孔和嘴巴里塞满了奇怪的东西,好像是干燥的土灰……
湿婆诡异而骇人的面孔居然离我如此之近,我差点鼻尖就触碰到她了……
“妈呀!”我差点翻了个跟头,撞跌朝后直退,胸腔内的心脏差点跳出嗓子口。
我们毫无防备,昏暗的光线,邋遢的大氅,残破的太师椅,一个暴毙的耄耋老妪,加上她骇人极致的面孔,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就像你半夜里沉睡后突然醒来,然后看到天花板上一个人上吊的人就挂在你的床头摇晃……简直吓死人了!
现在情况不言而喻,湿婆死在了自己的家里!
烨磊被我的震惊举动搞得他也后退了几步,撞到屋内一些杂物上,一下子从架子和墙壁上掉落了好多东西,其中就有一罐蟑螂。
我看到蟑螂罐子,不得又想起我们在旅馆的水槽看到的蟑螂巢。
老拓从湿婆长大的嘴中拿出了一点残留物,仔细一看说:“额,这是香灰!是我们洒在葬魂湖里的香灰!”
“怎么可能?!”我们头都大了,湿婆怎么会满嘴满鼻的香灰呢?难道她自己往嘴里塞吗?这些香灰又是从哪里来的?
看样子,湿婆就是被香灰给呛死的,只是过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无从得知。
我好长一阵才恢复了正常的心跳,稍稍弯下腰再次打量湿婆,我把目光定向了她张开的嘴巴,虽然她已经没有呼吸了,但是我总隐约觉得她的口腔内有内朝外缓缓地流动腹部内的气体,因为有一股浓烈的臭气从她的口腔涌出来。
我听说过有一些老人死后嘴巴是一直张大着的,这种人的死法很渗人,要是一周内没有人发现,遗体张开的嘴巴内就会招来一种奇怪的绿头苍蝇,这种绿头苍蝇专门是寄宿在死人身上的,只要死人身上有细孔,它们就无孔不入,在里面繁殖产卵,弄得上下两排牙槽都是苍蝇卵……据说,收尸的人要是看到张大嘴死了好多天的遗体,就会先用棉花或者布条塞到死人的嘴巴和鼻孔耳孔之类的地方,防止绿头苍蝇飞出来,就这么带着绿头苍蝇的卵巢埋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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