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萱说离初晴一醒来后总是说头痛,并且对自己到底为什么跌落湖中记不起任何痕迹,她甚至不能记起她是被我们在湖里救上来的。
我很担心,怕离初晴是不是得了失忆症,老拓则说这种是间歇性失忆,是临时受到什么严重刺激影响造成的,大脑有些创伤,她还伴有选择性的局部失忆症,就是患者对于某种重要的事情没有回忆,也叫情节性失忆症,只要过了一段时间,她可能就还能记起来。
不过也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离初晴可能一生都不会回忆起她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们想不管离初晴离开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在她除了局部失忆,身体神识虚弱一些,整个人都无大碍,我们来这里拍摄的工作也大抵完成,留在此地可能还有发生一些始料未及的意外,为了保证我们节目组成员的人身安全,老拓也跟台里说明了我们这两天会回去,不让台里再派遣人来接应。
翌日,回旅馆收拾好了东西,我们已经打算回台里了,烨磊则下楼去提车,须臾,我听到烨磊在楼下发牢骚。原来是车子不知道为什么发不动了,开了盖子也查不出故障。我下去检查了一下,车头的所有零件都是完好的,却怎么也发动不起来。
我们都下去看究竟。烨磊说:“编导,实话说,我总觉得我们这次来还有一些没有办完的事情,好像冥冥之中,有人不给我走似的。”
我说:“你别老把一些突发事情归到灵异事件上,或许车子某个地方出现了问题,我们还没有甄别出来罢了。”
“某个地方?我都检查了三四遍了,这部是新车!上次咱们在潍济五和医院坏了一辆,回来后台里刚给换的,我一大清早检查到现在了,根本没有什么问题,烦得要死!我看要找部车来拉到修理店去,看看到底出现了什么鬼情况。”
烨磊最终还是把新车拉去修理店检查了,我们只能在旅馆里干等。我拿着录像带子剪辑,亦萱编辑我们这次来行程记录,拟作论述稿子。离初晴还是呆呆地坐在她房间里,一直思考她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到了晚上,烨磊才回来,但是并没有开车回来,而是告诉我们今天维修店坏车子很多,轮到我们的车子已经过了大半天了,而就是后半天店里的人居然检查不出什么问题,说明天再做新一轮详细的检测,然后车子就放在那边了。
没想到我们居然要耗掉一天时间,这个意外实在太斐然所思。
到了夜里十二点多,我没有睡着,熬夜头昏眼花的,我努力整理着这些天所拍到的相片和各个片段的带子,估计是晚上喝多了饮料,膀胱胀得厉害,便起身去了洗手间。
拉开拉链,正要爽,忽听得蹲便槽下面有水声,好像是换水了,这蹲便槽的原理就是这样,如果u型环承接了足够的水,那么下面的水就会换掉,承接新的水。
我眯着眼不经意地俯身一看,差点让我尿失禁!
只见蹲便器旁边分裂出一大片裂痕来,像是一面玻璃被石头打中了,周围立即衍生出一片裂痕交错复杂,由内朝外的放射性痕迹。地面上的瓷砖全都破裂了,一直延伸到我的脚下……
而蹲便器的槽坑内,根须悉悉索索,宛如千足虫的细脚潺潺蠕动,难道……
我拎着裤头退到墙壁,瞪大眼珠子看着眼前的这一切,难到前些天我们用开水用除草剂的化学药品倒到水槽里根本就没有浇死这颗植物?我明明记得我还在水槽里捞到了枯死的水藻茎叶的。
我慌忙爬出洗手间,把洗手间的门砰地关上,奔出大厅:“老拓!烨磊!”
忽听得身后窸窸窣窣的牙酸声响,紧接着噗噗噗,洗手间的木门居然被水藻穿透了,那些穿透出来的水藻触碰到墙壁就攀爬,我只觉得眼前一片阴暗笼罩在了头顶上,抬头以前,妈呀,从洗手间蔓延出来的水藻藤条居然顺着墙壁延伸到了天花板,一下子把头顶的上的吊灯给包裹住了,吊灯的光露出缝隙来,洒在地板上像是射灯一般。
我应该就想到这种植物诡异极致,在葬魂湖里我们花费了这么多精力都弄不死它,在水槽里的水藻更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死掉的。我们是在太大意了。
这些天它在水管里养精蓄锐,今夜终于爆发出了它的邪力,得知我们要离开时,它打算在今夜动手了!
水藻一散开,立即把蛰伏在房间和大厅里的所有小动物都驱逐了,小强,飞蛾,蟑螂,甚至老鼠,总之,这些动物像是觉察到了一场大灾难即将来临,都心有灵犀地一同逃了出来。
是要地震了吗?不过不是地震,我也觉得差不多了,但看这植物的生长趋势,今晚不地震也得楼塌!
烨磊就穿着裤衩就出来了:“老旭,怎么了……呃……”
他立马被眼前的情景给吓住,我对他喊:“快,去对面房间叫醒亦萱和离初晴!”
烨磊刚转身,听得墙壁上的那些水管嘭嘭嘭地爆裂开来,沆瀣和污水喷了一地,那根簌簌生长的水藻朝着烨磊的方向奔去,我一看不好,还未来得及叫烨磊,烨磊的脚马上被水藻缠住了,一下子挂到了天花板上。
烨磊被天花板的吊灯照得刺眼,还遮着眼睛挣扎:“这他妈都是什么?怎么还有水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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