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旱魃啊,就是那些僵尸,因为旱魃身体僵硬不能弯曲,所以把门檐做低了,它们就进不去了。”
离初晴不以为然:“没这么渗人的吧?”
“这些可是确有其事。”我想了想,说,“以前在北方,过去每年遇到干旱,就会有村民把新埋的尸体当做旱魃鞭笞,称作打旱骨桩。”
“这么做干嘛用的?”
“消灾啊。”
亦萱白了我一眼,丝毫不信:“就听你吹嘘。”
顺着不平的道路瞎逛,我们走路都觉得膈应脚底,大白天的,村里的青壮年和能下地劳动的都去外面干活了,只留下一些老弱病残孕,以及一些顽皮的孩子。路途中还看到一个背着枯柴的白发苍苍的老妪,害得我差点以为是葬魂湖那个圈养厉鬼女儿的老女人温哲玲。
估摸走了二十来分钟……
“哈,看,美发店!”亦萱很激动。
我顺势看去,果然真发现了一间美发店,一个典型的旋转花筒灯就摆放在门口。我大为惊讶,如此的偏僻村落,怎么会有一件美发店呢?什么时候村落里的人们审美观念如此突飞猛进,都赶上城里了?我转念一想,现在时代在进步,一个村里建一间美发店也是与时俱进,现在年轻人都爱美,很多山旮旯里都有了宽带了呢,一间美发店的出现不足为奇。
转花筒都是灰尘,破破烂烂的,已经可以丢掉了。
只是我有所疑惑,这等村落人烟稀少,莫名开个美发店,不得赔死?
亦萱和离初晴毕竟是女性,见到美发店和美甲店之类的,简直就是条件反射,谁让女孩子天生爱美呢?亦萱扭着脸把背后的头发捋到胸前来,用手弯成一个肉耙子,梳篦了一下,说:“看吧,这段时间咱们东奔西跑,而且一直在忙碌工作,我连自己的头发都疏忽了,现在头发枯燥得很,还发叉了,我得要保养一下,哦,离初晴,你呢?”
离初晴微微一笑,说:“我无所谓。”
我看到离初晴一直是把头发揽到后脑,然后绑起来,很是有白领的气质,便调侃亦萱说:“要不你也学学人家离初晴,把头发束起来,省事多了,一来有气质,二来简洁大方,第三,看起来很有成熟女性的魅力啊……”
离初晴却道:“呵呵,我这做医生的,哪有什么心思去整理头发?以前还在做护士的时候,天天头顶上戴着护士帽,你整什么都一样。所以,习惯了绑发了。”
亦萱卖萌说:“老旭,你天天拿着相机跟拍我后面,不觉得我拉直发很呆板嘛……”
我想了想,说:“是有些呆板了,不过咱们是做灵异节目的,你拉直长发披肩出现在镜头里,倒是给画面增加了阴森感。”
亦萱立马挑眉道:“什么?都拿我当什么呢?我又不是女鬼!”
“你……不管是直发和微卷,都挺好看的。”看她要发飙了,我无奈奉承说。
亦萱脸上的怒气消了一半:“真的假的?”
“那还有假,你可是咱们节目组的女大咖啊……”
亦萱有点飘飘然:“行了,那我就不去弄头发了。”
离初晴看了一眼那美发店说:“只是,这个美发店看起来有些怪异,你们发觉吗?”
“怎么怪异了?”
“你们看这门口,歪歪斜斜的,居然挂着一绺打结的头发,我只见过在门口插柳条之类的,没见过在门口挂头发的,而且店门口招牌简陋得很,我觉得里面一定没有什么好设备。”
“咱们过去看看。”
到了美发店门口,这才知道这哪是什么美发店啊,分明就是一个没有任何设施的理发店,门口的那个美发标志,就是那种城里常见的迷彩螺旋筒灯柱子是坏掉的,估计是在垃圾堆里搬来旧货利用了。
门口只有一道破旧的布帘子拦着,门顶一块木匾,居然用黑木炭写着歪歪斜斜的两个大字,理发,然后下面两行小字大人三元小孩两元。旁边一卷某女人的枯燥的头发,悬挂着。看来村里理发挺便宜的。只不过,亦萱之前幻想什么美发椅焗油机子洗头床加热机的更不可能有了。
离初晴看着那红白蓝三色转花筒灯发愣,我看她若有所思问:“想到什么了?”
离初晴扭头跟我说道:“你知道么?这个三色转花筒灯其实跟我们医学的有很深的渊源呢。”
我惊奇地说:“不是吧?这完全就是八竿子打不着掉的事情啊?这转花筒不就是用来招眼球的醒目的么?”
亦萱附和说:“就是,这三色花筒灯整天就是转来转去,除了暗示美发店里尚未停电可以美发外,还有个功能就是令人看久了头晕,头一晕了,就稀里糊涂地进入美发店里弄头发了。”
离初晴摇摇头:“哎,你们都瞎说什么啊,红白蓝三色其实就是法国国旗,不过它没有那么深奥的含义,代表自由平等博爱的理想,而是红色代表动脉,蓝色代表静脉,白色代表绷带,据说,在法国大革命时期,一个革命主要领导人被追杀,身负重伤,结果他在一个理发师的掩护下得意脱险,当年欧洲中世纪没有专业的医生,一般治病都是由放血疗法治疗,而理发师就充当了放血师,救了这个领导人一命。等革命胜利后,为了表彰其功绩,特许理发师红白蓝三色过期作为标志,这才逐渐演变为后来的转花筒灯,而转花筒灯问世后,各国纷纷效仿,成了国际性的理发店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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