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咽了一口气,问:“那你说,有这么供奉神像的么?谁去招一批毒蝎子藏匿在神龛下,谁去祭拜了都得让它蛰一下……分明是祸害人间呢……”
跑出了整整一条巷,我们才停歇了下来,几人都大口地穿着气,我怀里的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没关掉的摄影机镜头内晃动得根本看不出任何图像。
老拓用手按住腹部喘了口气,这才艰难地说道:“这、这东西还不能说是……祸害人间,怎么说……咱、咱们也是先移动、动了……那神像,而且踩踏了神台,才惹得毒蝎子倾巢而出的,而且,咱们现在不是逃脱出来了吗?犯得着冒险回去干嘛?谁知道土庙底下还藏匿着什么,把它惹出来了,我们都得是去送死。”继而转身问两女孩子,“你们……你们都没事吧?”
我转头把亦萱和彦小晞上下打量一番,总算是安然无恙,我也放下心来,尤其亦萱,惊慌加上狂奔,此时脸上出了不少汗,细腻的皮肤上呈现出柔和而富有淡淡光层的光泽,两人的衣领口都被汗水浸透,染出****的汗迹。
“快,快快……用、用百分之三的氨水喷洒一下衣服,尤其鞋子,这些……毒蝎子是受了诅咒的,嗅觉灵敏得很,咱们跑出一条街它们都能找到我们!”老拓断断续续地说。
“它们又不是狗。”我说。
背包里有一大瓶氨水也是防蚊虫叮咬的液体,几人相互帮忙快速彼此喷了个遍,个个身上重新被另一股消毒味给覆盖了。为了防止蝎子还能找到我们,我把一大瓶的氨水几乎喷洒了个精光,味道之浓烈,想必这里方圆半里的蚊虫都会对我们敬而远之。
“真没想到,这么古老而生涩的祭祀器品会在这里出现,那尊神像到底是什么人?”彦小晞心有余悸,不断地嗅着身上浓烈的药味,露出排斥的表情。
“反正、反正不是什么……权威的正经的大师就是了。”亦萱依旧还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老拓咽了一口气,喘匀了说道:“看来这一趟行程对我们不是很有利啊,刚刚进入目的地,就遇到了这么件离奇的事情,估计我们所造访的旧病院跟这个土庙有种难以逃脱的干系。”
“对了,刚才咱们漫无目的的一顿乱跑,跟前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巷子,现在咱们位置在哪呢?”彦小晞举目四周,到处都是雷同的建筑,但是四通八达的巷口更加小了,很多还被认为地用木板钉死,或者用一些瓦罐横梁之类的堵死。想必我们已经来到了巷尾。
“糟了,一通乱跑,咱们现在可真迷了路了!”我说。
这时,我手机突然响了,我一看,原来是前去找向导的烨磊打来的。没想到跑进巷尾后,信号居然能接上了。
“喂喂,烨磊吗,我们迷路了,你在哪?!”我大声地问。
手机里传来嘶嘶嘶的一阵信号不良声,终于传来了烨磊的声音:“老旭啊,你们在哪呢?我去找到了个本地人,但是他一听说我们要去找旧病院,死活都不肯深入临祈老街的邕丘巷啊,不过,我好歹好说,费了好大劲,终于劝服一位肯带我们去了。现在我已经在邕丘巷的潍济五和医院门口啦!”
幸亏我们临时出发时烨磊分头去找了个向导,不然今天我们还会遇到更多的麻烦,听到烨磊找到向导后,我把我们周围的环境和一些显眼的标志讲明,向导毕竟是本地人,对这里的巷道了如指掌,他和烨磊很快找到了我们。
等我们见到烨磊和那名向导时,我们都大吃了一惊。这名向导长相十分古怪,瘦骨嶙峋,颧骨高高凸出,秃发,中年人,不算高但是微微驼背,上半身和下半身极为不对称,下半身的两腿患上了类似象腿病,腿肚很粗,肥大的裤腿胀胀的,大热天的,上半身他还是将长袖衬衫纽扣都钉得死死的。
“您好您好……”老拓习惯地去跟这位向导寒暄。
烨磊解释说:“我无意中窜到了郊楠社区的居民宅,那里发现了几户还没有搬走的居民,便挨家挨户去访问,但是里面住的都是老弱病残的患者,好像附近的人都得了疾病,尤其我说道请他们去潍济五和医院时他们都表现出极为惊恐的表情,有些骂我活得不耐烦了!”
“这怎么回事?”我们都有些不解。
交谈了一阵,我们这才知道,这位本地向导这一身的疾病是后天的,而罹患的原因竟然是跟旧病院有关,据向导讲明,他是在潍济五和医院被焚烧封闭后,曾经跟同伴一起偷偷溜进封禁的医院寻找可用物品。当年他刚十三四岁,几人钻进旧病院后出来没几天,身上就都患上了奇怪的病症,有些人身上长满了脓包水泡,有些人患上了白内障,还有的便后严重出血,最后脱肛而死。
他是很幸运的,虽然两腿得了奇怪的病症,但是病魔并没有夺去他的生命,苟延残喘至今,但是每天他都承受着病魔的折磨。尤其到了夏天的时候,他的两腿就会红肿得像两个大水缸,有时候还会发浓,从里面钻出一只只蛆虫。
此时也正是热天,我就闻到了其裤腿下飘出的刺鼻的草药味。
我觉得很为难这名向导了,因为他身上得了这种病竟然还忍着病痛为烨磊找到旧病院,这让我们十分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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