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拓释然道:“原来是这样,这鸟是吸脂啄木鸟,吸汁啄木鸟是种吸食树木汁液的鸟类,同时它还食用以树木的汁液为食的昆虫。这是天然生物链,只是这些产汁液的树木不知道为何异变,啄木鸟给它挑虫子的时候它反而恩将仇报,溢出了一种凝固啄木鸟的稀释汁液,在啄木鸟停靠站住的时候粘住了它的爪子。”
我们看到的这只啄木鸟连啄都张不开了,啄尖凝固了一团树脂,像截火柴棍。
亦萱说:“看来这只啄木鸟被困了好长时间了,你看它的毛发和翅膀,邋遢凌乱,挣扎很久了。”
烨磊这才道:“我说刚才怎么地上那么多蜜蜡有东西,原来昆虫和鸟都是这么凝固起来的,等到蜜蜡够厚够重,它就包裹着里面的生灵掉落到地面上。我说怎么可能满地那么多琥珀呢,有大有小,遍地都是。”
离初晴环顾四周,冷冷吸了一口气:“如此说来,这片松林和枫林相间的林谷,地上到处都是蜜蜡,那它们不是杀掉了成千上万只鸟儿吗?”
我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短时间内树脂能黏住一只飞鸟的爪子,鸟儿是活的,这些树脂的粘性也太可怕了,既然还是吸脂啄木鸟,连这么短时间停驻都能黏住爪子,即便它们吸进了树脂,不得跟牛皮糖一样黏在喉咙里噎死啊?”
烨磊道:“肯定都是树妖,不然进化变异了,植物吃动物的例子并不少啊,比如奇拉花,奠柏树,猪笼草,黄花狸藻等等……”
老拓说:“这种树确实有点类似奠柏树,奠柏树通常只有八九米高,长着长长的枝条垂贴在地面,像快断的电线,但是眼前的树特征却不是这样。”
亦萱疑惑道:“奠柏树是怎么回事?”
老拓缓缓道:“此树的枝条很轻盈,会随风而摇,看起来就跟一个倒立的女人把头发朝地面悬挂,在如果有人不小心碰到它们,树上所有的枝条就会像魔爪似地向同一个方向伸过来,把人卷住,而且越缠越紧,使人脱不了身。这时树枝很快就会分泌出一种粘性很强的胶汁,消化被捕获的食物,动物粘上这种液体,就慢慢被消化掉,成为它的美餐。当奠柏的枝条吸完了养料,就又展开飘动,再次布下天罗地网,准备捕捉下一个猎物者。”
“啊,这世上真有这么敏捷的植物么?那简直是就是千年树妖啊!”
“树妖?有人还把它当树神呢!听说这种树是在印度尼西亚的爪哇岛上发现的,至于奠柏树的照片和标本却没有人收集过,因此它捕捉猎物的敏锐性可能有所夸大,但是这种树是存在的,当地人根据奠柏树的脾气,要先用鱼去喂它,等它吃饱了,就赶快采集它的树汁,作为制药的宝贵原料。当地居民把它奉为神树,还让它作为神圣的惩罚工具,如果有谁因为违反了部族的戒律,就会被驱赶爬上神树,结果枝条就把他紧紧包裹起来,跟章鱼的吸盘死死攀附在皮肤上,汲取营养,几天后,人就只剩下皮包骨了。”
“我看咱们这里的树没有这么凶残吧……”为了体验树脂的粘性,我伸出一根手指,戳到一处还在溢出树脂的坨坨上,把手指一收回来,拉出了一条长长的不透明黏丝,并且黏丝快速如****般就凝固了,稍许,我掰开这些凝固的树脂,手指完好无损,就像是打了一层石膏。
“这树只能欺负小昆虫和飞鸟而已。”我说。
“你们看那边,那里好多羽毛!”离初晴发现了一棵古树后面有问题。
我赶紧拿出摄像机,跟踪拍摄。
树后面是一堆凌乱的羽毛,居然铺了有上平方米的面积,更可怖地是,凌乱的羽毛中还有一根根腐烂的鸟爪子。这些爪子有些已经变成了骨头了,有些还有一层鳞甲包着。
烨磊猜测说:“羽毛和爪子上面都有树脂的异物,想必是有人或动物懂得来这里守株待兔,捕捉那些自投罗网被树脂黏住的鸟儿,然后拔毛并且砍掉了没有肉的爪子,吃掉了!”
“啊?!”亦萱惊悚道,“谁这么变态,就吃鸟!”
我说:“爪子没肉,都被砍断了,看来对方是有选择性的食肉,应该是有思维的。”
离初晴仔细检查了那些断爪道:“爪子不是被砍掉的,横截面没有平整的切割痕迹,倒下像是直接拧断和咬断的,你们看有些爪子还有抽出的筋。”
亦萱惊悚道:“这岂不是意味着这片林谷有个茹毛饮血的家伙藏匿着么?”
我说:“好嘛,这次咱们当做生物学家来这里寻找失落的野人了。”
离初晴把散乱的羽毛用一根木枝揽成一堆,并又把所有能找的见的断爪子集中了起来,她数了数,估量了一下羽毛的厚度,说:“这场屠杀可能有三十只到五十只鸟儿丧命,如果对方一次能吃五十只小鸟,那么它的体重和力量是不小于常人的。”
忽又听得不远处有吱吱声,一个身影在枝杈上转瞬即逝,我惊呼:“是一只猴子!”
烨磊眼尖:“它好像拽着什么东西!”
那只猴子逃得并不快,虽然一眨眼就消失了,但是从颤动的枝叶看来,它有些笨重。我把身上的背包给了亦萱,自己扛着摄像机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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