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老拓端倪的这根发丝,好像是营养不良的断发,而且很脏,上面布满了粉尘,发梢都褪色了,有些银白。似乎是一个人呆在某个肮脏的地方几年一动不动,也没有洗过头,更像是一根直接从开棺捡骨时候,那些安葬的人没有被腐蚀掉的头发。
反正亦萱是被吓着了,感觉自己头发内掺杂了死人的头发,她不顾一切地疯狂地将手指之间的所有发丝都弄了下来,彦小晞还拿出补妆的用的梳子给亦萱理顺,把她头发里的杂发都梳掉,肩膀上也不允许留下一根。
“对了,相机,相机!看看周围……”这时,我们显然忽略掉了还一直处在摄像当中的光学摄像机,老拓也清楚我们周围的处境,肉眼看不到亡灵,但是相机还可以看到,我第一个想起,赶紧回到相机的跟前,但是镜头内除了空寥寥的梁木和拍到亦萱几个人的衣褶,里面原先看到的各种灵光圈以及那张模糊不清的五官和粘稠一样的黑丝已经销声匿迹。
所有的串线和噪点已经可以控制住,自动跟踪模式以及各种模式也已能完全调节!
另一台彦小晞拿的微型光学相机也是跟三脚架光学相机如出一辙。
“它消失了!我捕捉不到她了!”我对几人说。
“别管了,把刚才录制下的内存保存下来!”老拓说。
我按了保存键,然后开始重复播放刚才的画面。
众人都围了过来,很紧张地注视。我跳了几个画面,镜头回到了我们发现白光的画面上。
镜头里灰蒙一片,一直都在闪屏和曝光,画面实在是差极了,亦萱更是睁大着眼睛屏住呼吸,盯着画面上的一举一动。
空气凝固了起来……
到了关键的时候,也就是老拓和我同时看到亦萱头顶上出现一圈灰蒙的白光与粘稠的发丝时,镜头里原先拍摄下来的画面居然消失了!
我跟老拓都同时大喊:“不可能!”
老拓的眉头蹙成一团,一直微微地摇着头。
实在是难以置信,刚才的各种灵异现象就是真真实实地在我们几人的眼前发生,怎么说没了就没了呢?!
我很不甘心,又把这段镜头回放了一遍,确确实实消失了。而彦小晞的微型光学相机从侧面看到处都是刺眼的光圈,完全看不出任何影像,两台光学相机就这么持续了几分钟,剧烈晃动的镜头一下子就恢复了平静。
“刚才你开了滤镜了吗?”老拓问我。
“没有,我以为你开了。”
“我好像是调过了,但是后来相机为什么都恢复成默认设置了,我调试的所有效果都失效了。”
“烨磊,把你的普通数码相机打开我看看。”老拓说。
烨磊递过数码相机,我们回放了一遍,结果这台普通数码相机拍摄到的场景光线更弱,不说夜间出现的噪点多得数不清,整个画面几乎都是浓重的漆黑色,辨认程度极低。但是光学相机抖动的时候,普通数码相机倒是平稳的,而且画面也没有出现任何异常,只是影响内空空如也,都是看到亦萱惊愕的表情与举动。
“可是,刚才你们看到了吗?”老拓很激动。
“我看到了!”我说。
“我也看得一清二楚。”彦小晞也说。
烨磊把目光转向亦萱,亦萱昂着头,用很焦虑地神情看着我们:“你们到底看到了什么?”
“亦萱姐,刚才……”彦小晞说,“刚才有很奇怪的东西悬挂在你的头上。”
“是什么东西?”
“看不清,画面太模糊了,但是很像一个悬挂的头颅,可能是个女人的头颅,她有好长的头发,那张脸,太、太、太恐怖了……”彦小晞讲不下去了。
“还有一群人的讲话声音。”我揉了一下耳膜说。
我这时忽然想起来,自己带着一小块监听器在耳朵里,刚才莫名出现的刺耳的噪音害我把监听器不知扔哪里了。寻觅一会,总算在一隅发现了被我丢弃的微型监听器,我又检验了一次,发现监听器还是完好无损的。
“实在诡异极致!”烨磊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老拓一直站在原地不做声,他的目光不断地看到窗牖以及梁木,又转向四周的环境默念了一段话:“拜请诸丹神,降下人问乱斩人,人人害吾无行恶,小法祭打恶人,法既存,恶必穷,吾奉请丹神老祖勒,神兵火急如律令。”这才提示我们说这里阴气还很重,随时招致亡魂归来。
亦萱深深吸了一口气,突然眉间紧锁,用手掩住胸口和太阳穴,徐徐瘫软说道:“额……呃呃呃,我现在身体有些不适。”
彦小晞赶紧扶住了她。
老拓担忧地问:“头痛吗?”
“有点,就是神经很刺痛,尤其我的脑皮层像是被什么东西穿透在里面,我一想东西就会刺痛。”
烨磊从我们携带的备用医药箱拿了点风油精涂在亦萱的太阳穴和鼻孔下面,老拓又帮她揉了揉,说:“提点神。可能是你的脑电波跟……跟、跟那东西相通了。”
彦小晞很用力地将亦萱的手握紧,看着亦萱缓缓冒出的盗汗,担忧地问编导老拓:“编导,咱们还拍摄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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