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母法手若有所思说道:“这是里面有东西在跟我的气息产生相互呼应了,看来咱们砸开们是弄醒了它。”
“弄醒了什么?它是指什么?”烨磊不解。
我有些怀疑,自己亲自用指尖敲击了一下墙壁,老拓此时也用手指敲击了一下墙壁,可是里面却没有发生任何反应。
鬼母法手说道:“你们不是专业的内行人,道力远远不够,不可能跟邪灵产生感应。”
我们相互对视,老拓燃了一柱天木藏香,插在门口,对鬼母法手道:“密封的太平间居然有活着的动物出没,看来里面是可以进入的,大师,里面神秘莫测,您对鬼道比我熟悉,你可否先进去看看?”
鬼母法手点点头,带上了革马士钢刀,第一个走了进去。我们带上所有的器材,跟在后面。除了靠近门口的地方有短促的光线外,里面阴沉沉的,我的心跳随即急促起来。
鬼母法手走进通道后,一路在墙壁上用手指敲击砖墙,里面回应的‘通通通’声接连不断,像是对暗号一般,我们很快辨别和找到了正确的方向。说也怪,太平间内的空气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难以呼吸,除了有股意味外,我们堪堪能忍受。跟着声音直走,来到了另一个转弯口,我们都不禁停下了脚步,同时,一股骇然的气息袭上我的心头。
呈现在我们眼前的居然是一片沼泽一般的黑色水池!透过电筒照射过去,在阶梯尽头也就是我们的脚下浮现出一片水域,水域上面黑糁糁的,粘稠得一点泡沫都没有,像是一大碗浆糊糊,而且还缠绕着一大团缫丝,宛如一个女人生出了铺天盖地的头发。
鬼母法手站在原地不动,面目凝重,我们更是不敢喘一口大气。
我的喉咙有些紧张得发干,目光死死盯着眼前的这一摊死水,生怕有什么恐惧的东西从黑水中咆哮而出。黑水池弥漫出一股极其难闻的气味,像是一个发了臭的痰盂。
亦萱不敢往前走了,隔离黑水远远的,拉着我说:“这太平间内怎么会有这么多黑水?!”
我回答不上来,只是越发觉得这里的诡异气氛压得我透不过气来了。
烨磊恶心地说:“别告诉我这些都是以前的尸体腐败后留下的黑水。”
我觉得这个猜测很牵强,维和医院的档案室文件我看过,资料中明确大火的时候没有蔓延进太平间,而且之后所有的遗体也都被搬运出来,送到殡仪馆去了,不存在遗漏尸体。况且,地上这么多的黑水,要多少具尸体才能溶解成这么一大池?我手电筒透过四周的墙壁,发现墙壁上很多地方被用胶布和木板钉死,似乎刻意覆盖什么东西。
我悄悄问老拓:“编导,你看,这太平间的墙壁为什么都用薄膜胶布或木板钉死覆盖了,这到底忌讳什么?跟我们刚才进入红墙的嘛呢旗有干系吗?”
老拓告诉我:“太平间是灵魂安息之地,这里一贯忌讳有内容的东西出现,不可以有镜子,不可以有壁画,甚至连工作规章制度都不能钉在墙上,因为这些东西往往会引起亡灵的注意,尸体被运出去的时候游魂就会遗忘回到身体上。”
鬼母法手口中念了几句佶屈聱牙的口诀,忽从怀中抽出降头刀,将刀头倒立然后左手做出剑指,压住刀刃往前一推,似乎是做了一个结印,瞬间将刀锋插入黑水中。
我震惊地看到,插入黑水中的革马士钢刀发生了变化,上面一截是寒光森森的金属钢刃,下面黑糁糁如墨水的液体,这两样东西一接触,黑水中仿佛有无数细小如藤蔓的东西先是快速的刀刃上攀爬,似乎要把整把革马士钢刀包裹了然后完全拖入水中一样,就听得鬼母法手念了几句咒语:天清地明,日月追身,北斗紫光,唯道独尊,御使雷霆,三界破镇,急急如律令,破!
随即那些黑色的细小藤条像是触了电一般纷纷往回缩,然后争先恐后地没入水中,露在液体上面的革马士钢刀重新露出了它寒光森森的金属面,整个过程电光火石却又立竿见影。
烨磊不禁低声说道:“天啊, 太神奇了!”
随即,危机四伏暗地里蠕动的的黑水池似乎已经变成了风平浪静的死水潭了,我们再没有感受那么阴气逼人和死气沉沉,仿佛压在心口的煞气挥之散去,连呼吸和心跳都顺畅了许多。
鬼母法手从黑水中拔出降头刀,接触液体的钢刀如荷叶出淤泥而不染,一滴污秽都没有沾上,液体悉数从刀槽中挤出,果然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宝刀。
鬼母法手将革马士钢刀包裹好,又从怀中掏出几张黄符,燃火点着,念了咒然后丢入了黑水中,这时,我好像听到了太平间内一大群孤魂野鬼齐齐哀鸣的惨叫,都畏怯着躲开这微邈而可怕的火苗,只是环眼四顾,到处都是潮湿渗透了水迹污垢的墙壁,空旷无人。
“没事了,这其实只是地下层渗水,太平间下面的排水系统已经坏掉,常年潮湿积水排不出去造成的。”鬼母法手说。
我直觉听出鬼母法手不想跟我们透露太多,故意转移了我们的注意力。如果要真他说的这么简单,他也不会平白无故做出这么多法事。
烨磊低低跟我说道:“这降头大师做事太鲁莽了,要是这里已经产生了沼气抑或这是一池的石油,我们不得活活烧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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