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动作好快。”还在说话间,费瑞已经将血红色的天鹅绒斗篷披在她的肩上。
接着,费瑞在她身前蹲下:“我帮你把鞋子穿上。”
她抬起一边的膝盖,由着他把鞋子套上脚。他刻意去忽略她的皮肤和脚踝有多么柔软,以及她的气息有多么挑逗,还有那些有关拉开她睡衣的幻想……
“现在换另外只脚。”他喉咙干干地说。
为她穿好鞋子后,他打开门,两人一道走了出去,脚步将平台上覆盖的白雪踩得“咯吱”作响。一直走到草坪的尽头,贝拉突然裹紧斗篷,抬起头。口中呼出的热气在空中化为白色朦胧的烟雾,冷风摆弄着她身上的红色天鹅绒披风,像爱抚一般亲切。
“离天亮不远了。”她开口道。
“很快就来了。”
他猜想着她想说些什么,接着看到她严肃的表情,瞬间明白了她的来意。毫无疑问,是关于萨迪斯特的事情。
“我想问你些关于他的事情,”她喃喃道,“你的孪生弟弟。”
“你想知道什么?”
“他怎么会变成奴隶的?”
哦,天啊……他并不想提及不堪的过去。
“费瑞,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会去问他,但是……”
啊,该死。他实在找不到好借口对她避而不答:“有个看护妇抱走了他。在萨迪斯特七个月大的时候,她偷偷摸摸从我家把他偷走了。我们哪里都找不到他们。等我们得到消息的时候,她已经死了两年了,而萨迪斯特也被发现他的人当奴隶给卖掉了。”
“对你的家族来说,那一定很煎熬。”
“比那更糟,连埋葬的尸体都没有。”
“还有,在……在他当血奴的时候……”她猛吸一口气,“你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吗?”
费瑞揉了揉后颈。
看出他的犹豫,贝拉说道:“我说的不是那些伤疤和强迫他提供血液的事。我想要知道的是……是不是有可能,他的身上还发生了点什么?”
“贝拉,你看……”
“我需要知道。”
“为什么?”尽管他明知道答案,因为她想和萨迪斯特睡在一起,而且可能已经试完了。这就是她提问的动机。
“我只是必须知道。”
“你应该去问他。”
“他不可能告诉我的。你知道他不会的。”她按着他的小臂恳求,“求求你,帮帮我,让我了解他。”
费瑞保持沉默,试图说服自己,拒绝是尊重萨迪斯特的隐私。而且大部分原因的确如此,另有一小部分是因为他不愿帮这个忙,也不想让萨迪斯特爬上她的床。
贝拉用力抓紧他的手臂:“他说了他被人捆起来,还有他受不了让女人骑在身上,特别是在……”她中断了一下,“他发生了什么?”
真见鬼,萨迪斯特连被囚禁的事情也跟她说了么?
费瑞轻声咒骂了两句:“他不仅仅是被当做吸食血液的对象。不过我能说的仅此而已了。”
“哦,上帝啊。”她的身体一垮,“我只是想从别人口中确认,我只想确认。”
一股冰冷的强风呼啸而过,他深吸了一口气,依然感到胸中的郁结:“冻感冒之前,你应该先进房子里去。”
她点点头,望着房子问:“你不来吗?”
“我先去抽根烟,你去吧。”
他没有去看贝拉走回屋子的身影,只听到而后传来门锁合拢的声音。
他两手插进口袋,望着铺展延伸向远处的雪白色草坪,合上了眼睛,回顾过去的种种……
刚一经历完转化,费瑞立即开始着手搜索孪生弟弟的下落。在整座古国度间仔细寻觅,查看每一家富足到可以养得起仆从的家庭。他不止一次听过这样的传言,说有个战士身材的男性吸血鬼被一个家世显赫、拥有格里梅拉坐镇的女人所豢养。可他始终没有办法深入跟踪下去。
这很正常,在十八世纪初期,他们的种族依旧亲密无间地团结在一处,而古旧的律法和社会习俗仍保持着强大的威慑力。如果被发现将战士当做血奴蓄养,他们将面临律法中的死刑惩罚。这也是他始终小心谨慎地隐匿起自己真实意图的原因。若是大张旗鼓地召集起贵族集会,然后宣称要回自己的弟弟,或是在找寻萨迪斯特的途中被人识破,都无异于亲手将匕首刺入弟弟的胸膛——杀掉萨迪斯特,然后将他弃尸荒野,这是他的所有者的最佳也是唯一能自保的反击。
等到十八世纪末,他差不多放弃了希望。他的父母也因为大限已至,纷纷过世。古国的吸血鬼社会支离破碎,第一批迁徙美洲的移民已经出现。失去根基后,他如浮萍般在欧洲漂泊,追踪着每一个谣传和影射……直到突然有一天,他找到了一直寻觅的目标。
那一夜,他身处英国的土地,前往多佛海峡的一座城堡参加本族的集会。他站在宴会大厅的阴暗角落,听见两个男人谈论着这座城堡的女主人。他们的交谈中提到她拥有一个天赋异禀的血奴,而且她最喜欢在人前炫耀甚至分享这个血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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