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心情稍稍平静,沈梦雪拔通了妈妈的电话:“妈,你还在公司吧?嗯,那你马上打五百万到我的卡上。”
“五百万?你卡上上个月给你打了五十万,你现在又要五百万?”电话那头,李馨问道。
“我说你现在马上给我打五百万,你给打还是不?”沈梦雪冷冷地对着电话说。
“好好,我马上叫财务给你打。”
没过半小时,沈梦雪的电话响了,只听李馨说:“好了,钱已经打到你的帐号,你现在总得告诉我,你要五百万干什么吧?”
“妈,我老公死了!”沈梦雪一听钱已经打过来了,心里一轻松,又哭了起来。
“你疯了?都没结婚,人已经死了,还要五百万干什么?还老公呢,你现在在哪儿?你给我回来!”李馨生气道。
“我不要你管!”沈梦雪直接关了电话。
第三天,方清蕾与陈环宇,就被送到火葬场,这儿的风俗,父母是不能去送葬的,而沈梦雪,也因为身份的原因,在家陪着妈妈。
火葬工是个酒鬼,昨天晚上,喝酒喝到下半夜,到早晨还没有醒,见有尸体送来,随手就把陈环宇送进了火葬炉。
“嗯?见鬼!”他按了一下按扭,没有反应,又重重地按了几下,还是没有反应。
火葬工按的按扭是复板,那是一块钢板,因为,火化炉一燃烧,尸体因为人体经络受热收缩而会坐起来,所以,上面复上一块钢板,以便火化。
这个火葬工也够戗,昨晚清醒还没醒,早晨来上班,手里还拿着个酒瓶。
“妈的,不管了。”他又朝嘴里送了一口酒,直接给火化电炉送上了电。
陈环宇的尸体“噌”地坐了起来,与别人不同的是,别人两脚前伸,坐成直角,他却是盘膝而坐。
干这种活的人,胆大包天,虽然觉得奇怪,但并不怕,更别说还是个醉醺醺的酒鬼。
“你慢慢来吧,我走喽――”一般烧一具尸体,都需要半个多小时,燃烧的尸体臭气难闻,没有人会等在这儿。
陈环宇在洗精伐髓的时候,是受过火烧的,虽然那火并不大,但也是大阳之火受他功法的转化,近似与三味真火。只不过,当时火势并不大,温度也没有那么高而已。
但经过近似与三味真火的洗练,他的抗火能力,比别人强得多,如果有意念控制,一会儿是烧不死他的,可惜的是,陈环宇的意念已经散了。
他的皮肤开始冒烟焦黑起来,整个尸体的温度,也在不断上升。
就在这个时候,平时陈环宇用意念指挥不动的神识海里的那片淡淡的灰色神念,开始收缩,逐渐收缩成一个执行政策乒乓球大小的黑球,意识,又渐渐回到他的脑子里。
“啊――!”陈环宇痛得叫了起来。
“这不是玩我吗?死前还要受这等煎熬,妈的!”陈环宇骂道。
可转头一想,不对,我不是死了吗?现在又活过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环宇一边忍住非人的疼痛,一边想。
这个时候,如果那个葬工还在,就会发现问题,因为,这时候的陈环宇,全身火红,就像一块人形的火红色水晶,一开始被烧焦的皮肤,也早已脱落,那火红色水晶似的身体中,一片金黄色的火云,从下到上,又从上到下来回燃烧着,火去烧过的地方,身体的颜色都快要成虚无,但等火去过去的时候,被烧过的地方,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到火红色。
陈环宇,也痛得失去了知觉,神识只感觉到那片火云在上下来回移动。
当那片火云烧过的地方,颜色不再有变化的时候,陈环宇终于感觉到切身的疼痛,他“啊”的一声,一蹬腿,从大烟囱中冲了出去。
幸好是大白天,阳光又好,所以,附近看到的人,都以为是烟囱里透出了火苗,一闪而过。
陈环宇躺在离烟囱不远的草地上,那比人还高的青草,被他压倒一大片,被他压过的青草,早已烧成了灰,只有离他不远的青草,还在“吱吱”地冒着青烟。
慢慢地,陈环宇的身体恢复了肉色。
看到赤身裸体的自己,陈环宇不知所措,他突然想起了方清蕾:我要救清蕾。
他顾不得自己的赤身裸体,小心地向停尸房摸了过去。
停尸房里,只有身上盖着白布的方清蕾孤零零地躺在哪儿,陈环宇顾不了很多,他掀开白布,确认是方清蕾后,迅速抱起方清蕾,回到了刚才的草丛里,并深一脚浅一脚地住围墙边走去,他希望翻过围墙,先去后山上躲过白天再说。
一到墙边,他傻眼了,二米多高的围墙,抱着清蕾,怎么翻得过去。
陈环宇放下方清蕾,用盖在方清蕾身上的白布裹住身体:“清蕾,我怎样才能救你?”
“恭喜小友因祸得福,得以脱胎换骨,小友也是托了那酒鬼的福呀!缘也,运也!”一个道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是――处机仙长?”陈环宇猜测道。
“正是贫道!”
“谢谢处机仙长相助之德。”毕竟读书无数,这些文皱皱、酸溜溜话,陈环宇张口就来。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到是小友夫人不宜久置,当尽快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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