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红蹲下来,手握住大妞的手臂:“大妞,你跟阿姨说,你是不是在这里看到了什么?”
大妞眨眨眼:“我妈说过的,不许我乱说。”
“跟阿姨说没有关系的,”林红安慰着大妞:“阿姨不会告诉别人的。”
“嗯,”大妞神情略有几分犹豫:“我知道阿姨对我好,阿姨问我的话,我一定会说的,我们老师告诉过我们,好孩子要说实话,还要买新书包,我的书包太旧了,我爸又偏心只疼三妞,阿姨,我这话你不会告诉我爸吧?”
“不会,不会,”林红急忙摇头:“你买一个新书包,要多少钱?”
大妞回答道:“老师要求大家都买带米老鼠那种的,一百八十块。”
林红心想,怎么一个书包要这么贵?这功夫只想哄着孩子说实话,全然没想到大妞的心眼比三妞只多不少,她曾经被三妞栽过冤枉跟头,又如何会是大妞的对手?等她把钱掏出来,交到大妞的手上,大妞神秘兮兮的一转眼珠,突然叫道:“哎哟不好,阿姨我得抓紧时间去医院了,等我回来一定告诉你。”说完绕过林红,撒腿跑掉了。
等大妞下午回来,林红再想找她问起,大妞却躲着她,气得林红莫可奈何,只能认瘪。
到了晚上,林红独自睡在一间屋子里,傅秀英和大妞睡在一间屋子里,这个乡下女人很聪明,她给何母和何静的床边各安了一只门铃,如果夜里有事情的话,只要一按门铃,就能够叫醒她。但是事情就是这么邪门,自从她来了之后,何正刚病重去了医院,何母和何静都老实得不能再老实,夜里睡得又香又甜,从来没有过半夜按铃打扰她们的事情发生。
连日操劳,那种疲惫已经浸入到了林红的心里,她躺在床上,感觉浑身乏力,困意极重,却偏偏就是睡不着,好象她的潜意识中等待着什么一样,这种等待让她精神极度的紧张。
午夜过后,正值林红欲睡未睡之际,寂静的楼房里,却突然响起了一个轻微的脚步声,惊得林红眼睛倏然睁开。
沉重的脚步声,自远而近,越来越清晰。
咯噔,咯噔,咯噔,一声声的轻微脚步声,慢慢走下了二楼,霎时间林红汗如雨下,这个可怕的午夜足夜,竟然是从三楼上一步一步走下来的。
有什么东西正躲在三楼上,现在,它借着黑暗赐予它的可怕力量,从何家人的噩梦中走了出来,一直走入了现实之中。
8)
那个东西从楼梯上缓慢的走下来,一步一步,又一步,林红惊得浑身是汗,急忙想喊傅秀英,可是却因为过度的恐惧,她和身体瑟瑟颤抖,那个东西走到了她的房门前,她记得睡前锁上门的,可是被外边那个东西一推,房门竟然无声无息的开了。
那东西进来了,林红尖叫一声,猛然坐起,飞快的打着了壁灯。
眼前空空如也,只有房门敞开着,冷风直灌进来,吹得她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听到她的尖叫声,傅秀英披上衣服下床过来了:“怎么回事?”林红惊恐的指着外边:“刚才,不知是什么东西进来了。”傅秀英哦了一声,打量了一下林红的房间,说了声:“你等一下。”然后返回去,再回来的时候竟然拿着张观世音绣像,很严肃的对林红说道:“把观世音贡奉起来,就不怕邪祟做怪了,你念了这么多的书,真是屁用也没有。”
大妞也随后过来了,手里居然还捧着一只小巧的香炉,傅秀英吩咐道:“你过来,上一炷香,求求观世音保佑你,观世音大慈大悲,有求必应。”
林红哭笑不得:“这么做,真的管用吗?”
这句话令傅秀英佛然变色:“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你上了香也不管用,心诚则灵,你亵渎佛祖,邪物当然要侵害你了。”
虽然知道傅秀英把观世音和佛祖混为一谈很是可笑,林红一听还是慌了神,急忙跳下床来:“傅大姐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上炷香吧,应该怎么上?”
“怎么上也不管用了,”傅秀英让大妞再把香炉捧回去:“你看看我,百邪不侵,才是真正的旺夫相,你以后要是答应我跟孩子他爹一刀两断的话,我就帮你,再者说了,你嫁的是大户人家,有钱有权,何必跟我一个乡下女人争呢?我没读过书,孩子又闹得慌,全指着孩子她爹养着这个家,你就算可怜可怜我好了。”
林红听得满头雾水:“孩子她爹是谁?我不认识啊?”
“就是老秦啊。”傅秀英告诉林红,噎得林红直翻眼皮。
这一夜就这么过去了,到了第二天晚上,大妞学校里给秦方城打了电话,说是她逃学好几天了,让家长管教管教。秦方城闻言大急,开车跑来抓住大妞,劈头盖脑的狠训了一顿,大妞却很是委屈,哭着说是妈妈不让她去上学的,让她过来伺候何爷爷。
秦方城听了后,很是不高兴,就训斥躲一边装没事儿人的傅秀英:“你说你这个人满脑子装的都是什么垃圾,孩子现在正是求知的时候,你不让她去上学,耽误了将来,你对得起孩子吗?”
傅秀英嘟囔了一句:“一个丫头家,认那么的字干什么?你看你那个小狐狸精,字是认得不少,可有什么用?还不是就知道成天梳妆打扮涂脂抹粉,连给观音怎么上香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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