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宏远,再向前一步,你就会万劫不复!”林红警告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种力量才是公道的,那就是人世间的司法。”
林红的话,惹得杜宏远一阵怪笑:“人世间的司法?你在开什么玩笑?天呐,你这个女人真是蠢到了极点。”
忽然之间他又揪住林红,狂吼了起来:“国际展览会议中心大厦的倒塌,四十多条性命化为尘泥,而何正刚却不必为此负责,居然能够逍遥法外颐养天年,这就是你所谓的人世间的司法的力量,它在权势者的面前不堪一击,现在你来告诉我,如果我不亲自动手,这世界上还有谁肯还一个公道给我?”
夜幕之下的何宅,弥漫着阴森森的阴冷气息,黑暗之中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杜宏远怨愤的吼声猝起突落,黑暗之中突然变得死寂起来,这种死寂是那么的可怕,邪恶的力量已经统治了这个世界。
一个凄惨的悲嚎声从二楼何正刚的房间里传来,那声音充满了绝望与痛苦,好象是地狱中的万千阴魂在烈焰的炙烤之下所发出的惨厉哀号,凄厉悠长,丝丝缕缕,不绝于耳,悲号中所挟带的无限怨怼仿佛一根尖锐的针,直刺入林红的心中,令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
悲嚎之声突然止息了,无形无迹,就好象从来没有响起过。林红茫然的摇摇头,正怀疑刚才那个可怕的哀号之声是不是自己的幻觉,杜宏远已经阴恻恻的嗤笑起来:
“你听到了,现在,那个美妙的声音。知道吗?当年我在监狱里就是这样嘶声惨叫,当然我的老婆在何正刚的淫威与强暴之下就是这样嘶声惨叫,可是我们的嘶声惨叫与哀求,只是换来何正刚更加残忍而快意的虐待,他居然不相信在这个世界上会有报应,这怎么可能?被污辱、受损害,遭到残忍虐待的无辜者,怎么可能会永远永远的含泪泣血,忍泪吞声?人世间所有的不公正与邪恶,在这个时刻都需要一个了断,这才是公义的价值之所在。”
何正刚的惨嚎之声再一次的响了起来,林红被这个声音吓得瑟瑟颤抖,她真的不知道何明在用什么办法残虐他的父亲,不不不,那不是何明,那是杜宏远的老婆朱姐,这一对夫妻,他们原本是邪恶的化身,何正刚一生为恶,却不相信人世间存在着报应,也许他是对的,但是,良善在遭到屈辱的情况下或许会忍泪吞声,但是邪恶则不会,何正刚终于遭受到了邪恶的报复。
门无声无息的开了,何明出现在门口,他用朱姐那慵懒的声音叫了声:“宏远。”
杜宏远嗤嗤的怪笑着,这个家伙,分明是很满意让仇人的儿子拿自己当丈夫:“老婆,什么事啊。”
“宏远啊,咱们家的小宝宝还没有吃饱啊,何正刚那老家伙的奶水太少了,咱们的小宝宝饿得直哭啊。”说着话,何明象是抱着一个婴儿,抱着一只什么东西一步步的走了进来。
林红正定睛细看他怀里抱着那只东西,突然,她呆着住了,何明的怀里,有一双眼睛正在冷冷的斜睨着他。
那一眼睛,邪恶,冷漠,泛着骇人的碧绿色荧光,带着一丝阴森森的寒意,渗透着阴狱特有的诡异,冷冰冰的斜睨着她。吃惊之下,林红的心猛烈的抽搐了一下,差一点失声尖叫起来。
那是一只乌龟。头大得骇人,颈子极短,因为龟头过大而无法缩进壳内。龟的头背覆以大块角质盾片,颌粗大,显著钩曲呈鹰嘴状。背甲长椭圆形,前缘中部凹下,脊部扁平,有一纵棱,利刃一样印在龟的背脊上。颈盾极短小而宽,腹甲略近长方形,前缘平切,后缘凹入,看起来怪异无比。
这只怪龟,指、趾间居然生着蹼,有爪。股后及肛侧生长着青色的椎状鳞。那条长得吓人的怪尾上,呈环状排列着长方形的鳞片。龟的背面颜色棕黑,分布着触目惊心的橘黄色斑点,椎盾上有几道幅射状黑纹,每一肋盾上各生有一小黑斑。最让人惊疑不定的是龟的颜色,腹甲竟是橄榄绿,背甲红棕色,腹面却是古怪的橘红色。
这只龟,林红一点也不陌生,她曾经在小猪的房间里见到过它,也曾经和赵卓、秦方城三人在暗夜之中被它凶猛的追逐过,赵卓固执的坚信这只可怕的龟就是杜宏远的化身,现在林红知道了,赵卓并没有错。
看到林红惊怖的眼神,杜宏远哈哈的大笑起来:“你可能会感到奇怪,为什么会有一只龟?它在这场正义的复仇之中充当了什么角色?老婆,你不妨告诉林小姐,让她也好死得瞑目。”
何明发出几声凄惨的怪笑:“没错,就是这只龟,这是何正刚那只野兽最喜欢吃的补品,你知道他是怎样滋补自己的吗?在我活着的时候,他把这种龟和我养在一起,让这种可怕的龟吸血我的体夜,然后再将因为吸食了我的体液而吃得肥胖的怪龟炖成鳖汤,何正刚本人非常喜欢这种食物的味道,他乐此不倦,不过,现在他终于也尝到了沦为美食的恐怖际遇。”
慢慢的伸出一只手,抚摸着怀里那只怪龟的脑袋,怪龟似乎嗅到了什么美味,粗大的脖颈不停的伸缩着,向着林红做势欲扑。林红本能的向后躲躲闪着,她不无恐惧的看到,这只怪龟的唇边,还淌着几滴乳白色的粘稠汁液。
突然,何明伸出食指,在怪龟的唇边轻弹了一下,一滴乳白色的汁液被弹得飞溅开来,溅到林红的脸上,一股浓浓的腥气扑面而来,林红惊吓过度,突然的发出了一声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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