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杀死他!!
倪然飞快地走在路上,他的怀里揣着一把刀。没有人看到他,现在的时间是晚上1:30。他很紧张,也有点儿兴奋,同时还有一丝对施海的嘲笑。
哼,平时这个胆小如鼠,最怕见血,见血就晕的施海,最终会因血流不止,在睡梦中糊里糊涂的死去……啊,老天对人的捉弄真是匪夷所思。
倪然走到了施海家的楼下,整幢楼一片漆黑,施海家也不例外。
这个傻小子,一定早就开始做美梦了。
倪然隔着夹克衫摸了摸刀柄,然后走进了伸手不见五指的楼道。他动作很轻的上楼,声音大了楼道的感应灯会亮。
一,二,三,四楼到了。
施海家的门就在面前,倪然把手伸进衣兜里摸出了房门的钥匙,这是施海配给他的钥匙,施海说自己一走这房子就归倪然了。倪然在门上摸到了锁孔,把钥匙插了进去,转动了几下之后,门被很顺利的打开了,没发出一点声音。
倪然闪身进了施海家的门厅,月光从窗子照射进来,倪然基本可以看出屋子里物体的轮廓,他的紧张稍稍有了点缓解。
他轻轻地回首关上房门,挪到了卧室的门前,透过门上玻璃,倪然看见黑暗中的施海蒙头大睡,他的身体在有规律的上下起伏着,倪然甚至可以隐约听到他的鼾声。
倪然把手伸向门柄,就在他的手和门柄即将接触的一刹那,倪然的心猛得紧了一下,因为他发现卧室的门关得很紧。
唉,那个该死的家伙胆子很小,他该不会在里边把门锁上吧。
倪然试探着用力推了一下门,屋子里马上响起了低沉的轰鸣声,那是门与门框磨擦出的声音。倪然赶紧握住门柄,还好门没有被锁上。倪然的手尽量向上使劲,以避免刚才的声音再次出现,果然卧室的门被无声无息的打开了,那粗重的喘息和鼾声隔着被子充斥着整间卧室。
倪然从怀里取出了刀,然后他轻轻地来到了施海的床前,他看见施海几乎用被子把自己包裹起来。
哼,这充分体现了这家伙的弱点——封闭而懦弱。 倪然握紧刀,他的双眼快速地在被子上移动,他在努力地寻找施海的心脏。
对,这是头,这是肩膀,他的脸朝里,那这里就应该是他的后胸了。
倪然弓下身,他把手里的刀拉向后侧,他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这刀下去一定要狠,要致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倪然有点紧张,他紧贴着刀柄的手心握出了汗,他咽了口唾沫,双眼死死地盯着施海后胸的位置,就在这时……
当,当……
两声脆亮的钟响猛然从身后的墙上传了过来,就这如同两声炸雷在倪然头顶炸开,他手里的刀猝然滑落!
倪然的心脏几乎就要奔出胸膛,他努力地压抑着急促的呼吸,同时高度紧张的注意着施海的反应。
还好,施海没动,倪然长出了一口气,他身上的冷汗几乎浸透了夹克衫。他恶狠狠地回头看着墙上的挂钟——难怪,已经午夜两点了,自己什么都考虑到了,唯独没想到墙上这个会响的钟。
好险啊,倪然慢慢地转身捡起地下的刀……
“你来干什么……”'
倪然的头发根竖了起来,这声阴森的问话就来自身后的床上。施海也许正幽幽地盯着自己的背影!想什么都来不及了,倪然的大脑一片空白,他硬着头皮转过了身……
施海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有任何改变。
倪然几乎虚脱了……
可恶的家伙,说梦话也不挑个时间。不能再犹豫了,再拖下去,保不准真的发生什么事情。
倪然再次握起了刀,他把握刀的手猛得拉向后侧,然后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把刀刺进了施海的后胸!
施海已经死了,肯定死了。倪然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他看到鲜血几乎浸透了裹在施海身上的棉被。刚才在第一刀过后,倪然又向施海的后胸连扎了几刀,那刀的尖几乎已经弯曲了。终于大功告成了,从明天开始,自己就是孝川风光无限的——施大少爷!哼哼!
倪然站起身,他不能有一点疏乎和差错,他不能让施海残存哪怕是一丝微弱的呼吸。他用指尖夹着,把施海身上的被子揭开,把施海的脑袋扒了过来,把食指放在施海的鼻子底下。可就在这时 倪然突然瞪大了眼睛,他的心跳几乎停止,他看见眼前根本就不是施海的脸!
第二天晚上十点,施海出现在森港市大名鼎鼎的巨富邵杰州老人的家里,他现在的身份是邵杰州的远房亲戚,邵氏财产的继承人——邵秋!
十天前,年世已高又无儿无女的邵杰州给他唯一能找到的晚辈邵秋寄来了那封信。邵秋的父母早逝,他没有别的亲戚,也没有知心的朋友,除了施海。他把整个事情告诉了施海,就在那一刻,施海已经制定自己的全部计划,不过他的计划要比倪然的多出一个步骤。 他迅速把邵秋的房子以别人的名义买了下来,然后让邵秋在自己的房子里暂时住下。
施海在人们的印象中最大的弱点是有点笨,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他非常清楚自己身边那位救世主和大师有怎样的弱点,同时他也很会避开自己真正的弱点——最怕见血,见血就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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