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我警觉的问,知道自己已经开始了妥协。
“把冉子约到你家里来,得到倾城的身体,让花蚕把孩子生下来。”
这三件事情对于我来说难度都不高,但是我需要弄明白红衣女鬼这样做的目的所在。
“不要问为什么,时间不多了。”红衣女鬼说完,凭空消失,我望着空荡荡的房间,突然发现客厅一角的那棵观赏橘竟然枯死了。
不要偷吃或者偷拿墓碑前的任何东西,我想起了这样一句话。这话曾是爷爷说给我的。
我以我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医院,我看到了刚刚醒来的倾城,他的脸色很苍白,见到我,他对我挤出了一丝笑容,我在他的床前坐下。
我说,“我的心很痛。”
他的手轻轻的抚着我的头,“不要担心没事的。”
我将他的手贴到自己的脸上,他的手很凉,我想起了红衣女鬼的条件,得到倾城的身体。
未来的一个星期里,我一直都在医院里照顾倾城。看着他渐渐红润的面色,我的心里产生了别样的东西。
医院的夜晚,总是很恐怖。
每每到了午夜,走廊里就会出现很多病人,他们的脸很白,眼眶乌黑深陷,牙齿很红,全是鲜血。
他们不停的漂荡,不停的哭,有时候他们会进到病房里,对着病房里的病人张牙舞爪。有时候,他们会偷吃病人的东西。
倾城住的是单人房,我从来都不允许这种东西进入到他的房间里。我怕倾城会在我的眼睛在一次看到他不应该看到的东西。
倾城的伤口恢复的很好也很快,大约一个多月,他已经可以出院。
我的手机摔坏了,在医院照顾倾城的这些日子里,我没有联系任何人。
我不知道花蚕和她肚中的宝宝怎么样了,也不知道一北的伤如何了。但是我相信,一北受伤的这些日子,冉子应该是会在他的身边照顾他。
倾城出院后,我去买了新手机,第一时间我给花蚕打电话。
“妖妖,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花蚕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哭腔,听得出来,她在为我担心。
“享受生活去了。”我调侃,“你最近和孩子还好吗?”
“恩,妖妖,你知道一北出事了吗?”
“知道啊,怎么了他还没有好?”
“没有,而且越来越严重了,医生说他的腿可能保不住了。”花蚕说完在电话那边哭了起来,我的心一下子陷入了迷茫里。红衣女鬼难道骗了我?
我跑回家里,可是翻遍了整个冰箱也没有找到红衣女鬼。
“你给我出来。”我大喊。
“你把冉子约到你家里来,他的腿就会没事。”红衣女鬼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我转过身,一动不动的盯着她,随后掏出手机,给冉子打了电话。电话里冉子的声音听上去很沙哑,她说,她要照顾一北,走不开。
“如果不想一北有事,就马上来我家。”我几乎是用吼的。冉子可能被我的声音给吼愣了,电话那边好半天才回过神,“好的。”
冉子到达我家之前的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事情,想的最多的就是我们的以前,我们四个人,那么多的回忆。可是那些日子,似乎就是一去不复了,想着,竟落下泪来。
冉子摁响我家门铃时,我在红衣女鬼的脸上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喜悦,我没有想太多,不假思索的拉开门。可是很快,我便为我刚刚所做的事情感到了后悔。我知道我又犯错误了,而且是一个不可挽回的错误。
冉子的前脚刚踏进我家,红衣女鬼就自冉子的耳朵里钻了进去。我想叫,可是没有叫出声来,我捂着嘴,眼泪滚滚如流。
“现在我们可以一起去看一北了。”冉子对着我笑,那么熟悉的笑容,那么熟悉的声音,可是在冉子的眼神里,我却看到了一抹阴冷的幽怨。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妖妖你怎么了?你为什么哭。”我抬起满脸泪痕的脸不知所措的望着冉子,此时她眼神里全是迷茫。
“妖妖,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可以救一北?”冉子问,浑身颤抖的厉害。
我擦干眼泪,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不管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它都是已经发生的了,现在我所要面对的,是接下来要发生的。
“我们一起去医院。”
走之前我翻出了我的存折,并带走了一些比较贵重的东西,冉子没有问我原因,我知道“她”一定明白我这样做的用意,这个房间里有我的恶梦,我在也不想回来了。我要离开,越快越好,我要离开这个城市,离开所有人。
“除了死,你是无论如何也结束不了的。”
冉子的车上,她这样对我说。她的声音很阴冷,眼神里暗射出一股让人不寒而立的东西。我的浑身一颤,想哭,可是却没有哭出来。
“你究竟想干什么?”我恨恨的问,此时我想我终于可以明白阴齿老人对于那条恶狗的仇恨之心了。
“你还是想想,你想要什么吧。”
冉子笑了,她还是她,可她已不在属于她。
我将视线落在窗外,我看到了让自己心惊的一幕,马路上的游荡物,全都远远的躲开了我们的车。在他们的脸上,有着不约而同的惊恐,那种惊恐,就好像被什么东西追杀一样。濒临死亡,却又比死亡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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