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接到花蚕的电话。
“有人要房。”花蚕的声音懒懒的。
“哦,要什么样的?”
“不知道,电话号码给你,你自己联系吧!”
花蚕匆匆的收线,我知道她现在一定很累。我们都是夜出昼伏的动物。
我顺花蚕给我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接电话的是一个男人。不知道英俊与否。
“你好,我是妖妖,花蚕告诉我,你要房子!”
“是的,最好是郊区。”男人的声音带着沙哑。
“郊区?”
“怎么?没有吗?”
“有,不过——”
“有就行了。什么时候看房子?”男人很着急。
“随时!”即已如此,我也不便多讲。
“那么我们约在什么地方见面?”
“你现在人在哪里?”
约好见面地点挂断电话。
到卫浴间整理自己,眉毛有点痒,挠一下,发现手指上面全是掉落的毛发。眉毛秃了一块,只听说过鬼剃头,可没听说过鬼剃眉。
我想这应该和那个红衣女鬼没有关系。掉就掉吧,用眉笔一画,立刻眉飞色舞。
这年头,身上的什么东西都可以做假,更何况一区区的眉毛呢?
换好新衣,对镜自怜。突然在镜中看到了什么,转身,身后什么也没有。
光天化日,就算有什么,也不会乱来的。
关门,离去,拦下出租车。
我会开车,也有车,但从不开车。
因为我怕撞鬼。因我为看的到鬼。
有时候坐在出租车里,经常会看到有鬼被撞的七零八落。他们鲜血淋淋的贴在车玻璃上,恶恨恨的盯着司机。
我看的到,但从来都当没有看到。
反正是司机撞的,和我没有关系。有时候,他们会从车缝里钻进来,贴到司机的脸上。这个时候,司机就要发生意外了。
有一次被我遇到,为求自保,我把这块零碎的鬼片从司机的脸边拿开,说,“师傅,你的脸上有点脏东西。”
司机说了声谢谢。手中的鬼恶狠狠的看着我,我揉了揉手指,把鬼团成球,扔到了车窗外。
半个小时候后,出租车把我送到了约定的地点。下车后,我对司机说,“师傅,回去的时候不要走刚才来的路。”
司机怪诡的看我一眼,没有问为什么,像他们这种常走夜路的人,对于鬼神,要比一般人敏感。
刚才司机来的时候,撞到了一个婴儿,没有头的婴儿。
我看着出租车打弯离去,突然发现,出租车轮上还沾着一只小手。我有些担心,但是躲不过的,就是躲不过。我一直都是这样认为,手机在这时响起,男人问我到了没有?
我说刚下车。
男人说看到我了。
这是一个平头男人,长得很高,得有一米八,皮肤偏黑,看上去,线条很粗野。我突然在想,如果和这类男人缠绵,该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我承认自己是很色的。
男人女人都一样。有需求,有欲望。
“房子在哪里?”男人问。
“小洋区。”
“怎么走?”
我上了男人的车,男人邀请你上他的车,并不代表他想和你发生点什么。
如果有,只能说明,你很有诱惑力。
男人的车开的很快,我系好安全带,看着面前的马路,没有鬼,也没有碎片。
今天是个好日子,有很好的阳光。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一北!”男人回答。
“一北,你怎么会想要在郊区买房子?”
“我不想回答。”
“哦,那我也有权力不卖这个房子!”
“我可以多出钱!”
我看一眼男人,骂,你以为自己有钱就了不起啊?
“多加十万,我就卖!”
男人紧急刹车看着我。
“妖妖,花蚕说你难缠果然不假。”
“不会是想在这个房子里干什么不法行为吧?”
“肯定不会,是家中的父母住不惯城市。”
“原来如此!”
“是啊!”
车继续上路,我看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景物,想到些什么。
半年前,在我以8千块钱收购到这个房子时,曾在这个房子的屋顶上,见到过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
我问邻居这个女生是谁?邻居面露惧色,说房顶上什么也没有。
我知道我又见到鬼了。后来,我在房子里捡了一张照片,照片上面的女孩子也穿着校服,和我在房顶上看到的一样。
我拿着照片问一个小孩,小孩告诉我,这个女孩在一年前死了,怎么死的不知道。
车到小洋区后,一北说,“这里的环境不错。”
“是很不错,小洋区的发展也很快,你买这个房子肯定很值。”
“刚才还说不要买给我!”一北笑。笑起来很好看,甚至说是很迷人。我知道我又开始胡思乱想了,扪心自问,这不能怪我。
谁都喜欢美丽的事物。就像男人喜欢漂亮的女人,又像女人喜欢英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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