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趟回来的目的就是接自己到紫阳城,帮助青灵子救一方百姓,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急?
或者,他们遇袭了?但是他很快否定了这个说法,马奔身手不错,还有枪,是侦探身份,普通人奈何不了他。
他遇到看了什么事情,那么着急让他来不及给自己说一声就走了?
到处都没有船,紫竹林的船只也不知道停在何处,可能被紫衣她们弄走了。他沿着河岸往下走,希望到了千佛镇,可以找一只船到紫阳城,马奔要是先到了紫阳城就更好,没有的话,就等他前来会合。
千佛镇,还有乌蓝朵和青灵子的两个小徒弟,还在龙凤客栈养病。风俊扬想起来就更加发愁了,自己要到紫阳城,要是带上这三个累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来。
想起乌蓝朵,他心里一片惆怅。这两天忙碌占据了他的生活,将他的激情和热情消失殆尽;中了金蚕蛊以后,他更加没有心思去理会儿女之情了。唉,看来,自己要令乌蓝朵失望了,让她回去学校继续念书吧!这样颠沛流离的日子,他不想一个无辜的女孩卷进来,况且,自己恶疾缠身,说不定什么时候脚一蹬眼一闭就死了。
他拍着胸口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幸好啊,幸好自己没有占她的便宜,不然,误了人家清白不说,按照乌蓝朵的性子,怕是天涯海角都要跟随到底了!
一路顺流而下,两岸都开着郁郁葱葱的野花,白的紫的红的蓝的……五颜六色,争芳斗艳,散发出浓浓的香气,风俊扬不禁触目生情,要是做一棵树,一颗草多好,可以自由自在的生长,可以旁若无人的怒放……
他又想到近期认识的几个女人,她们多像这些花:小狐狸风铃儿是白色的玉兰,纯洁淡然;千鹤就像红艳艳的玫瑰,飒爽英姿,香浓美艳,好看但是带着刺;凤舞像生命力顽强的映山红,野性,狂野,但是有些小小的忧郁;乌蓝朵,她有时候像白莲般纯净,有时候像丁香一般幽然,有时候是狂野的玫瑰,有时候却像紫竹林溶化星菊的紫色小花,不显眼但是能把人化成水;星菊,真的就是一株默默开放的无名小花,不会引人注意,只是静静开着,生命之巅,却如昙花般绽放……
紫衣,就不用别的花来衬她了,她就是一朵罂粟花,冷艳高贵,气质独特,满身都是毒!
她怎么就不像追月那般恬淡,超凡脱俗,静如处子?时光和仇恨真是一把利刃,可以将一个人完全改变!
“风俊扬——”下游一个脆生生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想谁就见到谁,想躲谁,谁就来了!合了那句话:白天不要说人,晚上不要说鬼!
乌蓝朵穿着红艳艳的短裙,站在光光的鹅卵石上向他招手,阳光洒落她一身,她灿烂的笑着,那一朵向日葵又回到她脸上了!
有那么一瞬间,红裙飘飘的乌蓝朵让风俊扬想起了千鹤和小狐狸,集市口的那个月圆之夜,他怀抱着奄奄一息的千鹤,与她身体内的小狐狸对话,赏月。
他的心乱成一片,自己的心里,到底是装着谁?他想起千鹤,就想起小狐狸的天真纯净,但是他不知道小狐狸幻化的人形,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他只知道,青河镇的义诊时,小狐狸全身遮挡着,气压全场来到他的面前,但是他看不见她的样子。
小狐狸,你让我想你的时候,都不知道该怎么在脑海里勾勒出你的脸……
他不过是想着这么一个人罢了:她拥有吴千鹤的身躯和脸蛋,却装着小狐狸善良的内心,装着小狐狸的天真烂漫。这样的一个人,还存在世上吗?
“俊扬!你在想什么?”不经意间他已经到了乌蓝朵的面前,乌蓝朵关切的说道。
“你恢复的怎么样了?”风俊扬带着歉意,乌蓝朵差一点就丧生在这个地方,他抬起手理了理她被风吹起的头发,轻声说,“你到这里来找我?”
“你都几天不回来了。我在龙凤客栈等你,来了一个铁面医生,治好了我们,你看我们都没事了。听说所有的人都没事了!”乌蓝朵高兴的说。
风俊扬很想告诉她,那个铁面医生就是自己,他有些失望,乌蓝朵居然没有认出自己来。
“走啊!你看,天音天和都来了!镇上出了命案,好多人围着看热闹,我嫌太吵了,就带着两个小子出来了。”乌蓝朵指了指下游,两个小道士正在河里捉鱼,玩得不亦乐乎。
“出了命案?什么命案?”风俊扬有些吃惊,刚受重创的千佛镇又出命案了!果然是祸不单行啊!
马奔走的那么急,没有来得及给自己说一声,是被请回去侦查了吗?
“听说是什么侦探所里的探长被打死了……”
风俊扬大惊失色:“是不是叫马奔侦探所?”
“好像是马……什么侦探所,死的是探长,中年男人。你着急什么?”
“不好了!马奔的父亲被打死了!”风俊扬撒腿就跑,头也不回的叫道,“带着两个小孩赶紧回客栈不许出来!”
他心如火焚,马奔现在怎么样了?他们父子刚刚得到新生,马奔正筹划着扩大自己的侦探所,与父亲马世清大干一场,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马世清遇害了!
乌蓝朵怔怔的站在哪里,看着飞奔而去的风俊扬,心里失落极了。她有两天没有看见他,迫切的想见他,见了,他却又是行色匆匆,来不及给自己一个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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