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你!混账!放手!”马探长大骂。
风俊扬昏头昏脑的往前一看,萧河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了,双眼呆直,身体前倾双手抓着方向盘!
“萧河!”风俊扬叫他,“你怎么了?”
“鬼!有鬼!快放我下去!停车!你开这么快找死啊!鬼!”萧河看都不往后看一眼,摇晃着方向盘疯狂地叫道。
风俊扬赶紧放好千鹤,下车打开副驾驶的门,死命将挣扎大叫的萧河抱出来,萧河眼神迷乱,意识癫狂,他抓住风俊扬大声叫:“快跑!有鬼!鬼啊!你看,在你身后!来了!哈哈哈哈……”
是什么把活泼开朗的萧河吓成这个样子?
“萧河,别怕,别怕……”他将萧河紧紧抱着,像拍打一个婴儿般哄他,“我是风大哥……”
“你是鬼!”萧河挣脱开他的手,横冲直撞地往前跑,“咚”地一声撞上了路边一棵大榕树,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真遇到鬼了!”马探长骂骂咧咧地下车,“一个疯子,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还有你!一个死刑犯,我是倒了八辈子霉,自找麻烦揽上这一桩活……都怪自己嘴快!”
说着,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
“马探长!不要叫我死刑犯!这笔账你记着,我早晚跟你算!”风俊扬气不打一处来,一字一顿地回答。他把脑门冒血晕过去的萧河抱进诊所,出来对马探长说,“你开车送‘半死不活的人’进城,‘死刑犯’留下来照顾这个‘疯子’,不麻烦你!”
“哟哟!跟我算账?小子,你算个什么东西!”马探长依着车门,吊儿郎当地说,“就你个杀人逃犯,我现在一枪毙了你不算过分!还可以领赏金!”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做的事你这么快就忘记了?”马探长恶狠狠地说,“在青河镇,你调戏回春堂常百草的孙女常美玉,强奸未遂,一把火烧了雅竹清舍,烧死五个守夜的伙计,你忘了?”
“你说什么?”风俊扬大惊,“血口喷人!”
雅竹清舍哪里有什么常美玉,也没有守夜的伙计,再说,自己和师父在一起,后来被六个鬼带走,一直都有师父叶玄机作证!
“现在青河镇和周边城镇满大街都是你和叶玄机的通缉令!”马探长大笑着说,“五万赏银啊!吴司令还不知道吧……”
“他早就知道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风俊扬感觉自己的后背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住了。
“不许动,动一下我就一枪送你上西天!”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自己在哪儿听过?
“爹,我今天早上就告诉了姓吴的,这小子是纵火犯!可是没想到这小子反而成了他未来女婿!吴锦豹早晚要倒台,我们不如……”
马探长哈哈大笑:“还是奔儿想的周全!我正想着,怎么又不得罪姓吴的,把这半死不活的女子送过去,又不落下这小子,你来的正好!现在官兵在全镇搜捕土匪,百姓不敢出门,趁现在人少,你带几个人过来,把他带到青河镇领赏!”
是马奔!风俊扬听马探长叫奔儿,顿时明白过来,这个声音就是早上在铁屋子里马奔的声音。
“那吴司令那里怎么交代?问你要他的女婿你怎么说?”马奔担忧地说。
“哈哈哈哈……”马探长狂笑不止,“据我所知,吴锦豹只带了几个人到山口去接应他的副官,那山口土匪早就设了埋伏,都这个时候,不见他带部队回来,说不定……”
“那还怕什么?爹!把这死人也弄下来,免得脏了我们的车。我们父子俩直接到青河镇,省的夜长梦多……”马奔急切地说。
“奔儿,你又急躁了。”马探长慢条斯理地说,“万一姓吴的没死,你拿什么还人家闺女?”
“还是父亲想的周到,那我去带人过来……”马奔兴冲冲地回身就跑。
这是一个空档!兴奋的马奔居然忘记了自己是用枪抵着“犯人”,风俊扬趁马奔抽身之际,回身飞起一脚,踢向马奔,想要把他放倒!
“砰!”一颗子弹飞过来,打在地上,差一点就打上风俊扬的大腿!风俊扬一惊,马奔眼疾手快,风俊扬发愣的瞬间一把摁倒风俊扬,死死地按在地上,抡起拳头往他身上猛打!
马探长慢悠悠走过来,吹着还在冒烟的枪口,笑着说:“再不老实,下一次子弹就不会长眼睛!”
风俊扬被马奔打得眼睛冒火,奈何动弹不得,他使劲挣脱,马奔穿着大头皮鞋的脚一脚踏上自己的后背,他感觉喉咙里一片甜润,胆汁都被踏出来了!
该死的!一直在暗中帮助自己的人死哪儿去了?刚才那个血红的人哪儿去了?现在要是血淋淋的出来,还不把这两个鸟人吓得屁滚尿流!
马探长打开汽车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一根长绳子,与马奔一起,利索地将风俊扬捆了个结结实实!然后两人抬起来,“咚”地一下扔进后备箱,狠狠地关上门。
“马奔,先开车把他送到侦探所去,好好伺候着,今天来不及去青河镇了。”马探长看了看天色,“你听山口枪声越来越密集,我得赶紧送这个死人到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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