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俊扬知道要想在陆妈妈的眼前进去是不可能的了。他不想为难陆妈妈,但是又不像放弃这么好一次一探究竟的机会。
他扶起陆妈妈,若无其事的说:“陆妈妈。我就随便说说,我哪里有胆子进去?走,陆妈妈,我想吃你煮的莲子羹了,陆妈妈做给我吃好吗?做三碗,我还要我的两个朋友尝尝你的手艺。”
陆妈妈抹了一把眼泪,顿时笑得合不拢嘴:“好啊,少爷,我这就去做,这就去做。少爷还记得我的莲子羹……”
“那好,你去做。我等着,我先去叫我的两个朋友起床。”风俊扬说着,撒开陆妈妈的手,转身就往西厢房去,陆妈妈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这才舒了一口气。
而风俊扬看着陆妈妈远去的背影,又转身回来,到了北院,他本来就是要去北院粉红住的房间,被陆妈妈给截住了,现在又听到那么空灵的歌声,更加引起了他的兴趣。
他只觉得,现在的风家大院,布满了阴霾,布满了鬼气,好像浓雾一样,笼罩着风家大院上的一片天空,他想做那一道划破黑暗的曙光,还复这里一片安宁。
黎明前的北院静悄悄的,刚才那凄婉的歌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只有偶尔的一阵风,吹着树叶沙沙的响声。
粉红以前住的房间在垂柳下,第二间。他依次走过去,所有的房间都上着锁,里面没有人住了。
只有粉红的房间是虚掩着的。
这倒让他的心里有些诧异了。粉红已经因为毒死豆蔻和胭脂,畏罪潜逃,离开了风家。她的房门却打开着……
“咯吱……”房门打开了。
风俊扬愣了愣,他并没有开门啊。这房门好像自动感应有人到了一样,自动打开了。
一阵潮湿阴冷的风从屋里吹了出来,带着些轻淡的霉味,昭示着这间屋子的主人,已经离开多时了。
他的一只脚已经踏了进去……
“砰!”那门突然好像有人在后面用力推一样,一下子向风俊扬撞了过来!他躲闪不及,被活生生地撞在鼻子上,撞得眼冒金星。
这无风无浪的,这个门还成“邪门”了!没进门吧,它给你敞开着,你要进去吧,它给你一个下马威,就差一个闭门羹了!
“咚……”他用力一脚,将那“邪门”踹了过去。
屋里的霉味让他忍不住打了几个大大的喷嚏。这外间是粉红的书房,美其名曰书房,其实就做样子摆了几本书,估计摸都没有摸过,就像豆蔻一样,故弄风雅写字画画,其实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
还不是为了在对方的面前显摆?为了在风问柏面前讨一个喜欢?这女人争风吃醋起来,真是恐怖。可以改变自己的喜好,改变自己的口味,改变自己的容颜……
外间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他多看几眼,风俊扬径直到了里面第二间。
一进第二间的门,就把他吓了一大跳!
迎面走来一个黑乎乎的人!看样子相貌,跟自己一模一样!
这是见鬼了?还是风家自己还有一个孪生兄弟?他迎面而来,走的步伐,甩出的手,都和自己一模一样。
风俊扬登地一下停下来,另一个自己也停了。
他仔细一看,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光,那明明是一面巨大的镶着金边色的镜子立在墙上!
哪有这么自己吓自己的?
这是谁动了粉红屋里的摆设?以前这里不是梳妆台,而是一个棋牌桌子,粉红豆蔻胭脂她们几个下棋打麻将的战场。
对了,这里被动过,可能就是因为豆蔻和胭脂的死,才挪动了东西,免得豆蔻和胭脂的鬼魂回来,熟门熟路……那当门而立的镜子,也是有玄机的,鬼魂是不能照镜子的。
风俊扬记得这面镜子还在里面那间屋子。那时候,粉红还是一个善良的女子。
粉红是比较早进风家大院的女子。听说,她是被风问柏交换回来的,她是一个孤儿,在别人家做苦工,风问柏到那一家做客的时候,上茶的女子就是粉红。
风流倜傥的风问柏一眼就看中了粉红,主人家正好还有事相求于风问柏,于是顺水推舟,做了人情,将粉红送给了风问柏,风问柏也顺理成章地帮那人办了事。
刚进门的粉红被安排到风夫人身边做丫头,那时候,风问柏还不敢明目张胆地在家里胡来,而且带粉红进门也是说,给太太找一个贴身的丫头。
风俊扬那时候不过十岁,粉红会在做完事以后,带风俊扬到她的房间,给他叠飞机,做风车,捏泥人,年少的粉红缺少玩伴,她将风家的小少爷当成了自己的好朋友。
她还教风俊扬掷飞刀。
她掷出去的飞刀,每次都中,那飞刀闪着寒光,在小小的风俊扬眼前一闪,就到了靶心,风俊扬夸赞粉红,粉红就拿起一把小飞刀放到风俊扬的手里,让他掷过去。
所以,风俊扬刚才看到岩安手上的柳叶飞刀,为什么会觉得熟悉,这飞刀就是粉红的。
一点没错,粉红的飞刀,刀柄上都缠着一丝粉色的丝带。刚才岩安给来的柳叶飞刀,粉红丝带不见了,但是上面还残存着粉色的丝线。
他的直觉告诉自己,粉红还没有离开。
就是粉红在这里装神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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