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竹!拖上船。”紫姑皱着眉,“真麻烦!”
“师父,你怎么这么关心他?”星竹好奇的问,“以前都没听你说过这个人。他是你什么人?”
“他能是我什么人?是受一个朋友所托,暗中助他。”紫姑叹着气,“只是他年少气盛不羁,意气用事,我行我素,这样行走江湖,早晚要吃大亏……”
“那今天那个老太婆是谁?我也没有见过你这个朋友……”
“还有问的吗?该你质问我吗?”紫衣慢慢地斗笠。
“还有,师父,这两个人,都运回紫竹苑吗?”星竹嘟囔着问。
“你明知故问!星竹,今天晚上你问的太多了!”紫姑冷冷地说,“回去禁言三天!”
星竹不吭声,过了桥默默地将乌篷船划到对岸,将两人费力地拖上船,吃力地划桨,逆水而行。
“划快一点!不要误了我采集新鲜的露珠!”
“没听见吗?”紫姑问。
“听见了。你不是说禁言吗?”星竹怯怯的说。
“傻瓜!我是说回去以后!”紫姑的斥责里,多多少少竟有些疼惜,“你们有时候倔强得像牛一样,有时候温顺得像猫一样,什么时候,你们做事能干净利索点,不要我来断后!”
“来去都载这么重的东西,还要不要人活了……”星竹抱怨着。
这一次紫衣不出声了,默默地走进船舱,坐在昏迷的风俊扬身边,眼神复杂地看着他,陷入深深的沉思……
这古里古怪神神秘秘的师徒两人,载着风俊扬和千鹤,摇着乌篷船,慢慢地离开集市口,出了千佛镇的码头,一路向北,河面越来越开阔,乌篷船逐渐变小,最终成为一个小黑点,消失在清冷的月色里。
第三十章 河床上的人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那千佛山土匪二当家的,被吴司令在山口活捉了大哥,吓掉了半个胆子,做事再不敢冒失,尽管自己要找的两个人就在彼岸,最终没有出手,而是到山口的接头处,找到另外七个兄弟,八人一合计,直接抄小路走河道,一路向集市口下的木桥杀过来!
此时,月亮像一个害羞的少女,悄悄藏进云层,只露出少半边脸。芦苇深深,河道上忽明忽暗,再加上河里淤泥多,水草四处缠绕,走起来异常艰难,一路上八个土匪悄声骂骂咧咧,好不容易到了木桥,只能听见河水潺潺,哪里还有乌篷船的影子?
八个人跳上木桥,四处眺望,有几个还过桥到对岸,不多时都回到桥上。
“二当家的,对面就白森森一片鹅卵石,没人!”
“我们一路往上走也没看见船,可以还是从上游走了!”
“他奶奶的!着了两个娘们的道了……”二当家的不服,哇哇乱叫,“这回到山上,咋和兄弟们交代!”
“别急,二当家的。我们沿着河岸往上走,船是逆行的,比不过我‘草上飞’!”一个自称‘草上飞’的兄弟说。
“你倒是赶得上,但是你打得过人家吗?”二当家的气恼道,“大哥在就好了。好歹一身好水性!一身好武艺,潜水追上一条乌篷船自然不成问题,两个娘们儿他放倒也不费力!”
“当然,大哥号称‘过江龙’。”草上飞悻悻地说,“我哪里敢比?”
原来那盘踞在千佛山“蛟龙洞”的土匪,是刘氏三兄弟。大哥刘正龙,号称“过江龙”,一身好水性,怒涛洪水中过江,潜水可憋气半个小时;身强力壮,力大如牛,三五个精装好汉不敢近身。二哥刘山龙,号称“穿山龙”,熟悉山里战斗,擅长机关暗道,当然,这是拜义妹张凤舞所授。缺点就是脾气暴躁,遇到事情不经过大脑就做决定。三弟刘玉龙,号称“玉面龙”,貌似潘安,风流倜傥,不为世事所羁,徜徉于山水之间。蛟龙洞有大小事等都要经过他的斟酌,是蛟龙洞的军师。但是时常不在洞中,关键时刻也遍寻不到……
刘氏三兄弟因为各自姓名中都有一个“龙”字,于是干脆打着“龙”字旗号,本着侠义之道,劫富济贫,聚了几千弟兄在山上,足足有十多年,军阀、国民政府没少来剿灭,地下党也没少来收编,但刘氏三兄弟来一个灭一个,来一对灭一双,势力越来越大,到了吴司令任职期间,三兄弟劫了大帅娶亲路过的花轿,绑了“花票”,勒索五十万,大帅一怒之下聚集几个县城的兵力剿山,一入千佛山半山腰,就触动了机关,穿山龙带着弟兄从暗道袭击,大帅的兵分不清地形,被打的个屁滚尿流,人员损失大半。更窝囊的是,新娘没有救出来,反而被风流的刘玉龙尝了鲜,一纸亲笔信写给大帅,要留在山上做压寨夫人!一顶崭新的绿帽子扣在大帅头上!
大帅哪里吞得下这口气,命军政处的吴锦豹为剿匪司令,立下军令状,半年之类剿灭蛟龙洞。时间如过隙白驹,转眼半年就只差半个月了!
风俊扬行刑那天,吴司令带着一小队随从来到千佛镇的消息,无疑让蛟龙洞的弟兄兴奋了一番。二当家当即决定到山口埋伏,先放他过去,等下午吴司令回城的时候,趁他一日劳累后放松戒备,来个瓮中捉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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