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阿方娘苦笑着说,“我这都是被逼无奈啊,我儿脑袋不灵光,我老头子腿不好,所以……”
“我们要回去商量商量……”老四说,“这事我们说了不算。”
阿方娘有些窘迫的说:“但是,但是我怕明珠等不到啊……这孩子被族长交给了我家,要是出了事,我以后可怎么给族长交代……”
老四不急不忙的站起来,对老六说:“老六,你在这里看着,我去告诉马奔……”
“你们不一道吗?”阿方娘问道,“夜行,可要两个人……”
老四不理会老太婆的啰嗦,转身就走,那老板娘大儿的娘见老四离开,也不想在这里瞎搅合,飞快的跟着老四回家,剩下老六在那里,靠在芭蕉树上假装打盹不理会阿方娘的唠叨,其实他心里亮堂着呢,密切的注意着那吊脚楼上的动静,他知道,明珠突然得病简直是太蹊跷了。
老四与那小店老板娘往店里走去,路过那一片菜地的时候,老板娘指着郁郁葱葱的青菜说道:“那是我家的菜地,我家大儿刚才来这里摘菜了,晚上给你做的饭菜,都是我们自家种的……一定很新鲜。”
“有劳你了。”老四说道,“听说你们之前就是一个蛊寨,为何自己人中了蛊毒却没有办法医治?”
“我们其实是种植药材的,只有一个十四婆婆在这里养蛊,她非常神秘,非常毒辣,医治人的同时,杀人于无形,外面的人对她感到恐怖的同时,也对我们的寨子敬而远之,所以,久而久之,我们就被外面的人认为是蛊寨了,其实会养蛊的就是十四婆婆和明珠,十四婆婆死了,明珠中了蛊毒,自然只能找外面的人来解……”大儿娘解释着说。
很快两人到了店里,大儿娘一进去就将小孙子抱在怀里,问道:“大儿摘了些什么菜回来?”
“我还问你呢!以为你去帮大儿的忙了。”老头子说道,“他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厨房等着用菜,要不你去地里接一下他,可能是采的太多了……”
大儿娘将孩子交给老头子,说道:“我从地里回来的,地里没有人啊。大儿真的没有回来?”
“你惊慌什么?他可能和同在地里的兄弟们聊天去了……”老头子将旱烟袋敲得山响,镇定的说,“大白天的,你们这些娘们儿,不知道一惊一乍的引人笑话……”
“我去看看,做爹的怎么能和做娘的相比,你就知道抽烟……”大儿娘抱怨着出了门,朝着菜地走去。
不多时,这个慌慌张张的妇人便抱着一堆青菜回来了,她将青菜凑近老头子的脸,失声大喊道:“我们大儿不在菜地,你看这菜是他摘下来放在田畦上的……”
“不在就不在,我没聋,你那么大声要吓死我?”
“你没聋你瞎了!你没看见青菜上的鲜血了……”大儿娘哭了起来,“菜地里到处都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大儿恐怕遇到那怪物了……”“你说什么?”老头子蹭的一下站起来,将旱烟袋一扔就跑。
“你去做什么?”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找啊!”老头子大声吼着,然后对抱着孩子冲出来的儿媳妇说道,“你抱着个娃出来做什么?你要给我家留一个根啊……”
儿媳妇哭哭啼啼的进去了,老四发现所以的兄弟们都不在小店休息,马奔也不见踪影,这个时候他们集体都不见,刚才马奔在路上遇见了可疑的东西,难道兄弟们都出去寻找了?
这事一定和小店老板的大儿有关!事不容缓,老四紧跟着老头子向菜地跑去,经过几户人家的时候,老头子扯着嗓子喊道:“我家大儿出事了,麻烦大家出来帮忙啊……”
刚才还关着门的人家,不会儿就吱吱呀呀的开了门,青壮年都出来了,黑压压的人群向那菜地涌去。
“大儿……大儿……”大儿娘看见菜畦上的鲜血,不禁扑倒在地,悲痛欲绝的哭着。
有胆大的妇女出来搀扶并安慰大儿娘,青壮年在田地间走来走去,寻找着蛛丝马迹,但是大家对着绿森森的森林,却都不敢进去。
“走,我去看看。”还是大儿的爹爹心疼孩子胆子大,率先走进了森林。
其余人也相隔着几米的距离跟上。老四也跟在中间,但是他发现龙之队的人都没有出现,他们去了哪儿?
森林里静悄悄的,一圈下来,一无所获。人们开始抱着侥幸的心理,有人说道:“会不会是他去哪儿串门了……”
“或者是这大热天去河里洗澡了……人家逍遥自在,我们却在这里干着急呢……”
大儿阿爹说道:“大儿知道家里有客人等着吃饭,他不会出去玩的。这几天谁还敢串门?求求大家再帮我找一找……”
众人不忍心老头子的相求,继续绕着小森林找了一圈,结果还是一无所获。老头子非常沮丧,沿着田畦呼唤着大儿的名字,一声声悲悲戚戚,很快就将整个寨子的人都叫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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