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肖班跟我说了很多,他与黄欣益的相识、无奈的分开、以及黄欣益拒绝再见他,听得我一阵阵心酸。
早上,肖班无奈地通过相关手段处理了蛇尸,第三间卧室也被他打扫干净了。
同天中午,南宁女子监狱的中年妇女联系了我,叫我过去聊聊天,想看我能否胜任他们的工作。我本打算拒绝,但肖班说黄欣益就被关在南宁女子监狱,我忽然很想见一见这位女人。中年妇女和我老爸老妈关系匪浅,她是一个有一定分量的大官,在她的安排下我当天就见到了黄欣益。
黄欣益长得很漂亮,她知道我的来意后很吃惊,并马上问肖班现在过得怎么样。我说肖班还好,他一直想着黄欣益,但黄欣益说她绝不会再见肖班了。过去的缘分已经成为永远的过去,再这样纠缠下去,对她、对肖班都不好。不如放开肖班,让他遇到更好的女人,而她也将过上另一种新的人生。
我很少听这些人生感悟,听着听着就哭了,黄欣益反过来安慰我,叫我好好努力,将来有机会,可以把她的故事写出来,希望那些身陷传销的人能清醒自救,也不要再拉朋友家人下水,害人害己。
我提到自己是刘姗姗的朋友,黄欣益很惊讶地笑着说,世界果然很小,无巧不成书,她请求我一定要用特殊的方式将她的故事写出来,也算是对过去的一段交代。我点头说好,正好新书写完了,已经交给了出版社,但我再三保证,一定会巧妙处理故事,不会害任何人被人肉搜索。至于黄金蟒的事情,我委婉地将此事告之,黄欣益叹息一声,只说肖班没事就好,但两眼也有点红了。当我提到吴敏死后,黄欣益才告诉我,原来肖班和吴敏曾有一段过去。
可惜吴敏为人尖酸,处处限制肖班的自由,因此他们没到一个月就分手了。吴敏疯狂地报复肖班,甚至造谣肖班害她得了梅毒,还为他打胎等等。我听后就想起,曾在知名论坛搜索到一篇内容相似的贴帖子,估计就是吴敏所发。
黄欣益点点头,默认那贴的确是吴敏发的,肖班为此还被单位警告了。我对吴敏的行为表示愤慨,但黄欣益却说,吴敏并不坏,因为贴子并没有指名道姓,可见吴敏还是有良知的。可惜吴敏越陷越深,她妄想黄欣益在家里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想借此害黄欣益和肖班,不想却把自己害死了。
我和黄欣益聊了很久,她和我一见如故,我发现她是一个很有灵气的女人,可惜一步走错,满盘皆输。在分别的时候,黄欣益又让我保守秘密,千万不能对肖班说我曾见过她。我说肖班还没忘记她,如果他们俩能见一面该多好。黄欣益被狱警带走时,她背对着我抽噎地说,他们不能再见面了,因为她对不起肖班,那时打掉的孩子其实不是肖班的。
说完了这句话,黄欣益就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我在原地发愣。
第三间卧室的故事就这样落幕了,但也许是我的生活从来不会平静一样,很快地一件怪事又发生了,而这事竟和苏婆、女大学生二奶、以及黄欣益打掉的孩子有关。
我一直住在612室,并没把黄欣益的事情告诉肖班,肖班也一直很忙,根本没有时间与我交流。这时,我老姐忽然从桂林回到南宁,怀里还抱了一个可爱的男婴。老姐刚回南宁,需要置办新家具,于是我就替她照顾收养的男婴。
那天中午,我抱着姐姐的孩子上楼,忽然有个人就追了上来,我回头一看,来人竟是苏婆。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的,上回她被带走就没见过她,但因为苏婆脑子有问题,所以我很怕她伤害我怀里的婴儿。没想到苏婆却很正常地与我打招呼,还一个劲地邀请我去她家做客。我拗不过苏婆,她看起来也很正常,我以为她脑子好了,所以就屁颠屁颠地跟着她去了712室。
712室很空旷,真的只有电视机,米缸,冰箱,就连床和椅子都没有。苏婆说睡不惯床,她都是打地铺的,她也不需要椅子,累了就躺在地上。我看着712室,不禁地替苏婆难过,她的儿子真的是个人渣,哪有儿子不养老娘的。
苏婆不疯的时候的确很慈祥,对我就像女儿一样,也很乐意回答她调查户口一样的询问。苏婆还说,以前吴敏也经常来她家,但每次都带着锤子,钻头什么的,关上第三间卧室的门后一折腾就是几小时。我难以置信地问苏婆,吴敏带钻头锤子进屋,难道她就没问过吴敏为什么?苏婆说自己老了,懒得管这些事情,小区的人都以为她疯了,她说她没疯,好不容易吴敏经常来,她求之不得,所以她从不问吴敏为什么带钻头进来。
我当然知道吴敏为什么带钻头和锤子进来,但是对着苏婆,我没有把秘密说出来,就让吴敏留个好印象给她。
我抱着孩子,站久了很累,放眼望去,712室里只有一个米缸可以坐。我径直走过去,就在我的屁股快贴在米缸上时,苏婆却发了疯一样,忽然大喊着不要坐她的孙子。我不知苏婆为什么会这样,于是就马上弹开了,没敢再靠近那个米缸。
苏婆抱着米缸,大哭道:“我苦命的小军啊,你爸爸不要你,我要你。”
“苏婆还是不正常,他们怎么这样对待老人,起码给她治治嘛。”我心里说。
我本是好心跟来,看苏婆又不正常了,于是就跟她告别下了楼,但她一直抱着米缸哭个不停,看都没再看我一眼。在我关上门的时候,那一瞬间我瞥见苏婆拿开了米缸的盖子,然后诡异地对着米缸又哭又笑,嘴里还念着什么小军听话、宝贝乖之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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