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建筑与美女
七月底,周末,与老友海因茨-凯泽教授相约喝啤酒聊天。
男人的谈资无非是世界局势与过眼美女,那几日,德国最大的事件是全德英特网瘫痪事件,起因是超级名模吉娜-丽萨与前男友的亲热过程被她自己曝光到网上,一时间全德人民踊跃搜索,使得原本就很龟速的网络系统完全成蜗牛,最终导致服务器瘫痪。
“唉,可怜的德国人,美女是你们最稀缺的资源,所以才有如此悲剧啊……”我无限同情地对教授说到:“我刚从法国回来,看过香榭舍大街的女人后,再看库达姆大街的女人,啧啧,简直是天壤之别啊。”
“我赞同您的观点,的确,巴黎女人与柏林女人有很大差别。”凯泽教授点点头,突然语风一转:“您难道认为德国女人不漂亮吗?
“不敢恭维!”我毫不掩饰自己的地域歧视。
“哈哈,我理解您的想法,巴黎女人妖艳妩媚,的确很能抢尽天下男人的目光……不过,用我们的专业来做个比喻吧,巴黎女人好比巴洛克建筑,华丽、富贵,而柏林女人是包豪斯风格的,简洁自信,或许显得太大众化了些,但您会将这种风格的建筑引入您的国家,而不会选择巴洛克、洛可可或是其它什么精雕细琢的旧时代建筑,不是吗?”
“您这比喻不恰当啊,教授,毕竟,包豪斯代表的是建筑的时尚,而巴黎女人引领着女性时尚的潮流。”
“是的,问题就在这里,时尚,时尚蒙蔽了您的眼睛呢,散客先生,巴黎女性的着装,永远以性感、风骚为时尚,而柏林女人很自我,她们绝不会为取悦男性目光为穿衣原则,是因为她们穿着太过简约甚至随意,才令您产生错觉的,请仔细看看走过您身边的柏林女人,不,您别总盯着她们的胸部,胸部是可以作假的,请看她们的眼神,眼神装不出来,告诉我,您看见了什么?”
我们坐在柏林西区最繁华的库达姆大街阳棚下,这里是全柏林时尚女性聚集的地方,两位年轻女子走过,一位穿着碎花长裙陪牛仔上装,穿布地凉鞋,另一位是休闲小背心配运动裤,脚上却是带花饰的拖鞋……这搭配,真够乱、够土的。
不过,她俩脸上的神情可不土,从她们廉价衣衫判断,这俩丫头八成也就是从事服务生、售货员什么的普通工薪,但那超然物我的神情,绝不输给高级白领。
仔细看柏林女人的眼睛,大多透露出自信的光芒。
我点头:“我承认,德国女人很自信。”
“当然!”凯泽教授语气充满自豪:“战后,德国妇女承担了两个德国的重建,您身后这面墙的砖甚至有可能是一位文学博士或者女诗人给砌上去的,明白吗?德国女人美就美在——自我,独立,不以取悦男人为生存目的,自信,就是美。”
一位体重至少超过160公斤的胖姑娘从我们身边走过,她脸上也洋溢着时装模特儿般的自信。
二、德国美人
“这次巴黎行,我参观了卢浮宫。”我换了个话题,德国人太能说了,聊天不主动找话题,你很快就会被他们的演讲淹没。
“哦,您最感兴趣的是什么?”
“我见到了真正的耐克,啧啧,太美了,比较之下,勃兰登堡门或是宫殿大桥上的,简直是……”我差点想说“狗屎”,话到嘴边生生咽下去了,装着忘了单词。
“您是说,您见到了萨莫特拉斯的胜利女神。”凯泽教授问。
我点点头。
萨莫特拉斯的胜利女神——就是耐克(Nike),中国人都知道那是一种运动鞋的品牌,实际上是一只鸟人形象,德国国门勃兰登堡门顶端、柏林标志胜利柱顶端以及市区内一座桥梁上,都树立有耐克的雕塑像,这位倡导战争的希腊鸟人状女神,是德国人心目中的大美人。
但最早的耐克像是公元前3世纪——相当于中国秦代——的古希腊时代,有大理石雕塑,目前收藏在法国的卢浮宫耐克。
准确说,卢浮宫的耐克是半尊,因为女神的脑袋和半边翅膀已经没了,但仅存的身体已足够惊艳世人,那是一具女性丰满健硕的躯体,胸部缠绕着薄丝纱巾,呈迈步前行状,一对乳峰从纱巾中傲然挺出……想想看,两千多年前的人类,用大理石雕刻的塑像。
“您是想说,德国人艺术家的雕塑,实在无法与古希腊艺术媲美,对吧?”教授看出了我的心思,一语中的。
“这难道还是问题吗?”我说。
“呵呵,当然,不过,散客,我告诉您一件事,您也许不相信,您知道亚历山大-卡劳斯吗?十九世纪的德国雕塑家。”
我摇摇头。
“博德博物馆里有他的作品,这位大师曾创造过一个艺术史上的传奇,他至少有一件作品超过了古希腊艺术。”
“哈哈……”我笑了,博德博物馆我去过不止一次,那是一个以欧洲古典大理石雕塑为要展品的博物馆,我笑,是因为我对自己的鉴赏能力还算自信,有能超过古希腊作品的雕塑,怎么可能逃过我的法眼。
“哈哈哈。”教授也笑了,“我知道您在想什么,想也白想,您根本没见到卡劳斯真正的精品,要知道,那也是尊耐克像,名为“德国美人”,是史上最完美的德国女性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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