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鬼战士2档案Z_麦克斯·布魯克斯【完结】(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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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颤抖着,制造戏剧效果。)

  很多房子都荒废没人住,有的门窗封死,有的被破坏,有些门户大开。我们拿警用封条围起所有门窗,如果封条有任何破损,就表示里面有殭尸,这情形发生过几次。我会在屋外等着,步枪子弹上了膛,有时会听到喊声,有时是枪响,有时只听到呻吟、扭打的声音,接着队友会拿着一把血淋淋的格斗武器,另一手拎着一个被切下来的殭尸脑袋走出房门。就连我也独自撂倒过几只。有时候整队人马都在屋内打殭尸,我负责监视街道,结果听到奇怪的噪音,那种拖着脚走路的刺耳声音,像是某种东西从灌木丛后面拖着脚走出来。我用手电筒照着牠,先喊人支援,然后一枪就制伏牠。

  有次我差点被抓走。我们当时在肃清一幢两层楼房:四张床、四问浴室,客厅的落地窗曾经被吉普车撞进去,导致房屋有部分倾倒。我的队员想要放个尿,于是我叫她去灌木丛后解决。我的错。我当时分心了,只注意房子里的状况,没注意到身后的动静。突然问,我的轮椅被猛拉一阵,我想转身,但右轮卡住了。我扭过头去,用手电筒照。结果是一只匍匐尸,没双腿的那种殭尸,牠从柏油路旁对我狂吼,想攀上轮子。轮椅救了我一命,它帮我拖延了关键的一点五秒,让我有时问把卡宾枪倒转过来,如果我是站着的话,早就被牠拙住脚踝,甚至咬上一大口。从那次以后,我值勤时永远保持高度警戒。

  那时候,我们除了要应付殭尸之外,还有抢匪。他们并不是完全冷血的罪犯,只是需要食物来存活。小偷也是一样。这两者通常都能改过自新。我们会邀他们回家,给他们需要的东西,照顾他们直到「住屋供给部」的人来接手。

  不过还是有些真正的劫匪,专业的坏胚子,那是我唯一受过伤的一次。

  (他拉下衬衫,露出一个圆形伤疤,大小近似一个战前的一毛钱铜板)九毫米,正好穿透肩头。他本来被我队友从屋子里一路追出来,我暍令他停下。他也是我唯一杀过的人。感谢上帝。治安新法通过后,罪犯数量大幅消减。

  然后是「野儿」的问题,你晓得的,那些失去双亲、无家可归的小孩。我们发现他们蜷缩在地下室、橱柜里或床下,有好些小孩子是远从东部步行而来,他们的状况很糟,营养不良又形容枯槁。有好几次他们拔腿就跑,我看了好难过。你懂吗?因为我追不上他们。其他的队员会追上去,多数能追得上,但也不是每一次。

  最大的问题是「傀尸灵」。

  傀尸灵是什么?

  就是那些发了疯的家伙,开始刻意模仿殭尸。

  你能说详细一点儿吗??

  可以啊,不过我不是心理医生,所以不懂那些专有名词。

  不要紧。

  好。就我所知,有一种人就是没法面对「奋战或被咬死」这种压力。他们被自己所害怕的东西所吸引。他们认为,与其抵抗殭尸,不如去讨好殭尸、加入殭尸、试着模仿殭尸。我想在绑架事件中也有这种情形,你了吧,就像派蒂?赫斯特的例子或斯德哥尔摩症候群那类的,(1)或者就像以前的战争中,被侵略的人民转而投入敌方阵营成为通敌者,有时这些通敌者甚至比真正的敌人更顽强。例如法国的法西斯主义者,他们是希特勒最终的效忠部队。也许这就是「傀尸灵」这个名字的由来,听起来有点像法文字之类的。(2)

  (1)?派蒂?赫斯特(Pat(y Hearst。出生于一九五四年)是美国富家女,在一九七四年被美国境内的恐怖份子组织绑架拘禁 后认同其宗旨,于是跟着恐怖份子一起抢银行。后来遭警方逮捕,被法院判刑七年,但卡特总统赐她缓刑,柯林顿总统则对她进行特赦。在法庭上,她的防御理由之一就是她在被拘禁期间遭到洗脑,而且在「斯德哥尔摩症侯群」(被害 人对加害人产生情感,进而协助加害人)的影响下而加入恐怖份子。

  (2)?维坤?亚伯罕?劳瑞兹?姜生。奎师龄(Vidkun Abraham Lauritz Jonsson Qusling):在二次大战期间由纳粹德国所扶植的挪威总统。?

  不过在这场战争中,你却不能这样,你无法对殭尸举手投降说:「嘿,别杀我,我跟你同一国好了。」这场战争没有灰色地带,不可能中立于活人和活死人之问。但我想有些人就是心理上无法承受压力,已经超过他们的极限了,他们开始模仿殭尸的行动,发出类似的声音,甚至攻击别人,想要咬死人家。我们就是这样发现首宗案例的:他是一位成年的男性,三十五、六岁,身上脏脏的,恍神地拖着脚定在人行道上。原本以为他只是被殭尸吓傻,直到他在我们队友的手臂上咬了一口。真是惊恐几秒间,我二话下说往他脑袋轰一枪,然后转身检视队友。他痛倒在人行道,缩起身子,不停咒骂哭叫,盯着前臂的伤口。他知道自己被咬了之后,一定会被我们赐死,所以正准备好要自我了断,我们却发现那个被我打死的人,头部正流出汨泪鲜血。我们检查他的肌肤,才发现他仍有余温!你真该瞧瞧我队友那种如释重负的样子,就好像本来已经判了死刑,后来却得到上帝老大哥赦免一样,太难得了。讽刺的是,这位队友还是差点就挂掉,因为那个畜牲嘴里的细菌太多了,让我队友的伤口引发了致命的葡萄球菌感染。

  我们以为也许无意问发现了「傀尸灵」这个新现象,没想到原来这个状况已有一阵子了,疾病管制局正准备要公开说明,他们甚至从奥克兰派了个专家来向我们简报,解释万一再遇上「傀尸灵」该怎么办。我们非常震惊,你知道有些人为了想要预防自己变成殭尸,甚至甘愿选择当个「傀尸灵」吗?也是因为有「傀尸灵」,大家才一窝蜂注射那些放他妈狗屁的神药。想想,某人一直在服用号称可以对抗殭尸病菌的伪药「方阵」疫苗,然后这人被「傀尸灵」咬到,当然没死。他会怎么想呢?也许他压根下知道「傀尸灵」是什么。「傀尸灵」只是像殭尸一样和我们敌对,有时候他们甚至比殭尸还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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