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只黑猫,与她以前所见过的所有的猫都不同,眼睛里流露出一种难以言明的情绪,令方媛油然而生出一种敬畏,心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远离它。她似乎预感到这只黑猫带来的只有灾难与噩运。
秦妍屏没听到方媛的回答,天生胆小的她不敢多问,心悬了起来,紧张地望着方媛。
方媛转过脸看了她一眼,勉强笑笑,“别害怕,只是一只猫想睡我床上。”
她不说还好,说出来反而让秦妍屏更加害怕,“猫?是不是那只黑猫?!”
方媛苦笑,“好像是的。”
“啊!”秦妍屏缩进被子里,将自己的脑袋都钻进去了,反手盖住被子,躲在被窝里面说,“快赶走它啊!”
方媛从门背后寻来扫把,倒转手中,用扫把的把柄试探性地撩拨黑猫,黑猫乖巧地躲开,却不肯离开,低低地叫了声“喵!”,似乎在述说自己的不满。
徐招娣进来了,她可没方媛那么客气,抢过扫把,直接扫向黑猫。这次黑猫没躲过,被打得怪叫一声,身子摔到地上。
“滚!”徐招娣怒发冲冠,黑猫感觉到了她的愤怒,不敢惹她,身子一缩,躲到床铺下面去了。
徐招娣蹲着身子在床下面乱打了半天,硬是没把黑猫打出来。由于卧室里的日光灯坏了,烛光微弱,她也难以看清黑猫的具体位置,只是胡乱敲打一番,想吓它出来。可它在床下低低地叫着,就是不肯出来,想必是铁了心要在441女生寝室里过夜了。
“算了!随它吧。”黑猫凄惨的哀叫让方媛于心不忍,“反正它也不会咬人,明天天亮后它自然会走。”
徐招娣也拿这只黑猫没办法,对着秦妍屏嘻嘻一笑,“秦妍屏,出来吧,我为你报了一箭之仇。”
秦妍屏闷在被子里有些难受,探出头来,问:“你把那只黑猫赶走了吗?”
“没……”徐招娣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笑了,“打了它几下,现在它躲在床下不肯出来。”
秦妍屏撇了撇嘴,“应该用力地狠狠打它,我不知哪里得罪它了,它肯定是故意针对我的,吓得我不轻。”
说来也怪,那只黑猫躲在床下,也不叫了。
“它是不是走了?我们没看到?”秦妍屏侧耳听了会,没听到黑猫的叫声。
“也许吧,这么黑,我们也看不清。”方媛安慰她,“今晚陶冰儿和你一起睡,有什么怕的。”
“那倒也是。”
说曹操,曹操到。洗完衣服的陶冰儿仿佛完成了一个艰巨任务的英雄般,雄赳赳气昂昂地跑进卧室。
“总算洗完了,住校真苦啊,我以前的衣服都是叫家人用全自动洗衣机洗的。”陶冰儿一边诉苦一边爬上床,挤进秦妍屏的被窝,“好老婆,我来了,快快来服侍老公我!”
陶冰儿对着秦妍屏又抓又摸,挠得她咯咯直笑。这时,外面吹起了熄灯哨,方媛与徐招娣扑灭烛光,各自上床钻进被窝。
秦妍屏抓住陶冰儿乱摸的手,说:“不要闹了,陶冰儿!我问你们,男人在女人心中是什么?”
徐招娣马上回答:“是衣服!姐妹如手足,男人如衣服。”
方媛略微沉思一会,说:“我认为是脖套,用一个戒指、一个承诺把女人套住的脖套。”
陶冰儿不以为然,“男人就是护垫的卫生巾,一天换一次我都嫌不干净!”
秦妍屏的答案更绝:“我说,男人就是掏耳朵用的卫生棉球,伸进去捅一捅,就扔掉算了!”
众人愕然,继而哈哈大笑。
一个冰冷的声音不合时宜地传进女生们的耳膜:“无聊!”
门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了,苏雅高挑的身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走进卧室里的微微月光中冷笑,“很有趣吗?”
由于苏雅的出现,441女生寝室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了。也不知道她站在门后多长时间,她似乎很讨厌热闹,存心破坏她们好不容易营造出的轻松气氛。
女生们有些意兴索然,再加上昨晚的确没有休息好,没人说话,很快就沉入梦乡。
方媛又做梦了。这次,她梦到童年的自己,在慈爱的父亲母亲的呵护下,幸福而快乐。绿油油的草地、飘香的小红花、湛蓝的天空、悠悠飘浮的白云,一切,是那么恬静悠闲。这次,她清楚自己是在做梦,可是,即使是梦,她也想尽情地享受这失去的纯真,不愿意醒来。
可是,她还是被吵醒了,在无限惆怅中醒过来。惊醒她的,是一阵诡异的哭声,音量很小,从大厅那边传来,很像女孩的哭声。
这里,又怎么会有女孩的哭声呢?方媛咬了两次手指,持续地感觉到痛,确定这次是真的醒了,并非是梦中梦。窗外,秋风飒飒,寒意袭人。天空中几乎望不到星光,偶尔的几处星光时隐时现,黯淡昏暗。一些奇模怪样的黑云慢慢聚拢,随风移动,很快就遮住了残月。黑色的帷幕迅速拉下来了,窗外黑沉沉的。
诡异的哭声一直撞击着方媛的听觉,她被哭声吵得心烦意乱。这种时候,谁会在外面哭?而且哭得如此伤心?
方媛起床,披好衣服,穿上拖鞋走出卧室,走到大厅,寻到日光灯的开关,把灯打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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