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篷男大笑起来:“你以为我会那么傻,孤身一人走进你们的地盘?相信你们也发现学校里的地雷了,这只是开始,校外已经被我加了印,你们现在是瓮中之鳖,拿下你们只是时间问题,今天嘛,我就先拿他们开刀,”说着转向困在捕魂幡中瑟瑟发抖的三人,手中展开一沓黄色符咒,“是要真火咒,天罡咒,还是五雷咒,你们可以自己选……”
“你好像还没征求我的意见。”
冷不丁一句话截断斗篷男的尾音,毛小毛一个激灵抬起眼,看清悄无声息出现在斗篷男身后的沈啸卿,激动不已:“国王!是国王!”
斗篷男大惊失色地回头,沈啸卿已单手扼住他的脖子,把人提起来:“忘了告诉你了,这里现在是我的地盘,打狗也得看主人,兄台怎么这么不上道?”
斗篷男被压着嗓子说不出话来,鼓着眼瞪着气焰更胜一筹的沈啸卿,这男人是人是鬼?!如果是人,为什么感觉不到他的气息?若是鬼的话,他手中的辟邪符咒应该对他有效力才对。
这么想着,斗篷男两手在下面暗自张开八卦指,沈啸卿低下头撇撇嘴:“哦,这玩意儿我也会啊。”
斗篷男惊愕地目视沈啸卿松开双手,闪念之间,手指熟练地结出九大指印——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有没有搞错,这个不人不鬼的家伙怎么会……
巨大的斗气如同一个陡然张开来的金钟罩,将斗篷男硬生生推出近十米的距离。斗篷男摔在灯柱上跌下来,捂着内伤的胸口,咬牙切齿道:“……你是什么人?!”
“沈啸卿。”沈啸卿抖抖外套,侧着身居高而下,给了个招牌的四分之一白眼,“庚林学院高三零班的班导师。”
或许也意识到实力根本不在一个等级,斗篷男带着极度不甘的表情一瘸一拐地败走了。沈啸卿用二指空书的方式化解掉校门上的真火咒。帅气的导师解救众学生于水火之中,然而没有应有的热烈画面,偌大的校园寂静无声。三十五人眼下只剩三十三人,许多双眼睛安静而悲戚地目视沈啸卿一路走来。惟独亚历山背过身去:“你迟到了。”
邱明赫望一眼亚历山说完径自离去的背影,问沈啸卿:“为什么不杀了那家伙?”
“那不是国王的风格。”沈啸卿回答。
“你以为我会信你真的是国王。”
会这么问,表示根本不需要回答,沈啸卿目送邱明赫走远的身影,分明是身子骨单薄的少年,整个凌厉起来还真叫人不舒服。
作者有话要说: 乃都已经看到这里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第四章就是第四章
半个月来第一次,高三零班放了假。
亚历山说沈啸卿迟到了,其实南宫樊清楚沈啸卿并没有迟到,他每天都是八点十五准时到校,今天也没例外。而亚历山的话中带着一种近乎怪罪的情绪,也许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沈啸卿花了一晚上清理学校的埋伏,没有叫他们帮手,纸人派上了大用场,当然还有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的毛小毛。
他们一行十二人坐在空荡的篮球馆里,很长一段时间都没人说话,王大卫到底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用胳膊肘撞撞旁边的南宫樊:“喂,你在想什么?”
南宫樊勉强勾起一个笑:“我在想,要是转生的话,下辈子要变男变女。”
“废话,当然是变男!”王大卫一本正经,“谁想一辈子踢女足?!”
“人女足还不一定收你……”有人没精打采地揶揄。
“下辈子我也没啥奢望,”有人附和,“给我邱明赫的智商我就满足了。”
“长这么猥琐拿那么高智商也没用……”
“其实,下辈子的关键在于,”南宫樊笑着卖了一拍关子,“别死这么早。”
沉闷的氛围被笑声驱散。打开了话匣,大伙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世来,有开玩笑地许愿来生要变波霸的,也有人俗气地说下辈子想当个有钱人。这还是大家头一次聊到往生的话题,邱明赫看向对面的亚历山,板寸头的少年坐在篮球架下,认真听着兄弟们七嘴八舌的闹腾,月光映着他嘴角浅浅的笑。
直到凌晨五点,所有人相继睡去,难熬的一夜总算尘埃落定。邱明赫走上顶楼,推开天台虚掩的门。
昼夜交替的暗蓝色天幕下,亚历山弓着背趴在天台边。凉风习习,空旷的屋顶上氤氲着沁人的雾气。
仿佛对来人的气息已是烂熟于心,亚历山头也没回,只问:“你有想过下辈子吗?”
邱明赫眯着眸子,望着好友落寞的背影:“去休息吧,天快亮了。”
亚历山抬首远眺,天空像一帘即将揭起的幕布,幕脚的地平线溢出清澈的曙光,它映亮了天空的裙摆,掩住了微茫的星辰,不多时,这座生机勃勃的城市将迎来光芒万丈的太阳。
太阳啊……还真是久违了呢。亚历山向前伸了伸手臂,大大地吐一口气:“这一次,是真的要重生了吧。”
邱明赫没有回答。他不像南宫樊,表达感情或是应和别人的感言对他来说都是苦手的事。他甚至谈不上是一个合格的交流者,除了安静地站在亚历山的身后,他几乎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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