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一点也不认识自己相处快十一年的同伴了,在外出任务方面难道一点协同感也没有吗?都说了自己情绪很正常怎么没人信呢。[……]
“你很烦躁呀。”孙翀哥俩好地一勾我脖子。
“没有,你看错了。”我瞥了眼摄像机所在,捂得严实,拿不回来了。
“你不烦躁?你不烦躁根本不会出现在这儿了,早早听你叔叔的话乖乖躲在你家不好?”孙翀话里有话,一席话讲得阴阳怪气。
“你们出任务的时候都性情大变么?”
“是啊是啊,你没和我们一起受过秦家蹲的训,和我们不默契、心拧不到一块,也正常呢,是不是啊社长。”走在最前边的人没有回应,孙翀低笑,贴在我耳边道,“你有事瞒我们,呐,博士大人,秦家蹲去哪儿了。”
终于,问到了啊。
手上有两个任务,一个是青宗给的,调查水云社的长期任务,一个是四处给的,处理鬼月发生的灵异事件,无论哪一个都不用跑到这儿来,可却答应社长来疫区找杜嫦,这么危险的事,社长连打滚都没有我就答应了,不是烦躁是什么,一边热血上头急躁又不安,一边平静地吐槽自己的情感何时如此丰富,等到要坦诚的时候,自己还能泰若自如地说,
“我来只是完成任务,这里的异变和鬼月有关你知道的……”
“哟,别急呀博士大人,你监视我们这么久,不知道露白有‘窥心’的能力?找借口也找个自己不会心虚的呀,”孙翀紧紧小臂,不知是否错觉,我一时间竟有被蟒蛇缠上的错觉,冰冷滑腻的绞杀就贴在颈动脉上,颈椎骨在咔咔惨叫,“你来是想要赎罪,赎明明知道却眼睁睁看师长死去的罪,你心虚了,小人。”
“干嘛呢!放开!”雷小佳冲上来拽开孙翀。
“呃。”我摸摸脖子,有点肿,那个喜欢恶作剧的孙翀想弄死我?
“没事没事,我们交流一下感情,是不是啊博士大人。”孙翀拍拍我的肩,一脸轻松,在这种时间地点选择内讧搞破坏本来就是他的生活常态,只是这一次他找的是我的麻烦,而不是对手的。区别只是他把我划进敌人圈,而已。
“你凭什么觉得我一定知道老师的下落?”我质问他。
“他要做的事需要你的助力。”回答我的是叶君,音调平板无一丝起伏。
“你们都知道……老师要做什么?”
“老师他自己是谁,想要做什么,这些事情从来没瞒我们。”社长抬手看表,“孙翀别逗他,守卫换班时间快到了,杜嫦和陆小彤还在永邦仓库等我们。”
“……”这种言语间毫无压力的自相矛盾是要怎样,耍我啊你们。
孙翀噗嗤一声笑场,叶君很认真用平板音申明自己的台词都反映真实情况,雷小佳挠挠头说一切都是社长的注意,因为不骗你你不会来。好像只是一场玩笑,可心里有个声音在说,我们几人之间,有什么东西裂开来,鲜血淋漓的。
“那也不用玩我吧,而且……”刚刚那个力度是要杀人的吧。
“而且什么?”孙翀问我。
“没事。”我摇摇头,下意识走近雷小佳几步。
“除了父亲大人,我只有秦家蹲一个老师了,”孙翀眯了眯眼,像蛇,“你们也是老师的学生,所以,老师的遗志我才分一点给你们,不要让我觉得青宗欺人太甚,只会拿老师当刀子使啊。”
“社里在上寮是排的上号的,青宗和你们没冲突。”雷小佳小声嘟哝道,明显不想惹能把蛇当亲人的怪人,“我默许你们诓有良来这里,本来就是冒险,已经很偏向社里了。”
“闭嘴雷小佳,你想现在就算你监视秦家蹲快十一年的账吗?!混蛋!”孙翀提高音量,完全无视自己的处境。
“你以为我愿意的,我愿意啊!每次报告书都写得战战兢兢的,我夹在中间很难做啊!你就不能装作不知道吗!”雷小佳恢复本性,放开嗓子吼。
于是,生化危机的大街上,热血少年扯着嗓子吵架,颇有街头大妈的气势,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个头!丧尸要过来了啦!
“安静!你们想让归家还是四处的人发现?”
走在最前头的社长凉凉飘来一句,吃火药般的两位大妈顿时熄火。所以说,和归家还是四处的人相比,丧尸什么的弱爆了么?呃,我果然没睡醒。
这场幼稚、没意义的争吵结束得很是时候,因为再过半分钟分钟我们就和据说离开了的陆小彤和被困住的杜嫦汇合,接着一行人等到天完全变黑,接着夜色摸到曾经的永邦仓库,现在的废墟前。警司拉起来黄色警戒线还在,废墟四周扎着军用帐篷,穿着厚重防护服的人持枪警戒,有些在往外围一圈柴堆上泼汽油,准备生火。这样的夜晚,听着隐隐约约的尸嚎,火光总是能让人安心的。没有任何标识,但直觉叫嚣着,这些都是熟人。
“西警司的人。”借着断壁遮掩,我小声说。
“你引开他们,我就不追究你做的混帐事。”孙翀的声音压得很低,听得出依旧在生气,真不知道他的理智还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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