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不是贪魂,归荣才是,林岚不是玉人,莫小言才是,文瑜不是素身,沐瑞才是,”秦岿将四大禁忌体质之三一一数过,眼角带笑,只不过笑得讥讽,“秦巍和秦汀不清楚,但估计神躯会是其中之一,又或者……”
“秦汀是哪位?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忽然间有不好的预感。
“这个‘汀’啊,是二少得到‘川’之名前的名字。”秦岿别过眼看我,恶作剧式地伸手一弹我的前额,“至于为什么说这些,你就当我偶尔疯一疯吧。说真的,流主大人养你养得值呢,呵。”
我打掉他的手,最近被迫性的肢体接触忽然增多了,这不好。不理偶尔会疯一疯的家伙,绕过他直接进了不远的军帐。叶君他们在军帐的一角,和个药科的人挤在一起围着个巨大的玻璃瓶,营养液里养着一段发着淡光的网型透明啫喱物体,旁边是个小药柜。
“活性降低了!”陆小彤忽然道。
“很好,现在可以注入二号试剂,小姑娘还要费神盯着,估计这次可以了,要是成了就去拉个庶科的来记录一下,你们可以自己命名这支药哦。”说话的人戴着面具,上边寥寥数笔勾出狐狸的样子,看不见表情但可以推测此时大约带笑。
“恩,谢谢。”叶君向狐狸面具道谢,配置驱虫药剂一直是饲灵人的基本功,能让叶君道谢的人,该说真不愧是六科的人么。
“不谢,让那些虚川乱下去才是我们的悲哀。小哥先试着,有事找人喊我。”狐狸面具一拢袖口起身离开,经过我的时候稍稍低头附耳,“好久不见。”
陆小彤上来拉我到角落里,叶君正往瓶里注射试剂,见了我还是一副淡定表情,倒是孙翀忍不住同我说话,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疫区整个上空都是这种东西,它要是饿了就垂下触手吸生魂,谁碰谁倒霉,挺刺激的对不。”
“能解决么?”我问叶君。
“我是饲灵人,”叶君盖上玻璃盖子,观察瓶里的啫喱疯狂扭动的样子,想了想还是给我说了下进程,“蛇毒毒杀的方向是对的,现在找配药的比例,快找到了。”
“活性很低了,接近零,再生芽体还有三个。”陆小彤尽职地汇报她侦测到的情况,一边抽空问我,“老妖婆没难为你吧。”
“没,别那样叫她。”
“真少见,你除了你叔叔还维护别人啊。”孙翀坏心地扯着熊的尾巴,我有种社长忍到脸抽筋的感觉,孙翀瞟我一眼,继续变本加厉折腾,“别看了,社长刚刚回去了,他的‘前辈’忽然不见了,赶着回去交班。”
“哦。”我应了声,脑子里总是循环着秦岿的话:我不是贪魂,归荣才是,林岚不是玉人,莫小言才是,文瑜不是素身,沐瑞才是
“六科有传真机吗?”我问。
见陆小彤点头,便问她要了手机去找六科借传真机。魏祯没让我多等就接了电话,我让他把曾经从归有一红封里得到的墨宝传过来,关于早被他表叔要走了这点我认为根本不是问题。
“你小子不会不留副本,传过来快点!”我在手机这头冷声道,“很重要。”
“是是是,我晓得的,前辈开口了,哪有不答应。”魏祯还在说话,这边传真机低鸣,吐出一张堪比鬼画符的书帖来。
“收到了,你自己保重,挂了。”我捻起那张纸等魏祯挂断,达者通济天下几个字仍然惨不忍睹。魏祯没有挂电话,手机那头不时传来几声轻点慢点别磕着,我想那边是在搬家了。
“前辈,你在哪?”魏祯忽然问。
“我很安全。”我瞪着那几个惨不忍睹的字,试图代入书写者,一个老成竹竿样的垂死老人,连路都走不了只能坐轮椅,可能连笔都拿不了还坚持写毛笔字,惊人的执着,从写出的成果上看也看不出练的是颜筋还是柳骨……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书法这种东西。
“前辈,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啦,但疫区里有丧尸的消息昨晚忽然漏出来,现在全民恐慌,什么都乱了,码头港口小船坞都挤满人在抢末日船票什么的,还有一大波跳海的邪教的自杀的**的骗钱的哄抢的出来刷存在感,连那些魑魅魍魉都不甘寂寞白日横行,军警游檄令侠纵快要实弹了,四处都是暴徒……”
“过分的是行尸潮这种小意思宗主竟然让我走,胡老板还答应了。我们,我们可是亭山出身……中流。”魏祯吧中流两个字压得很低,谁让内宗在宗里的保密度都很高,何况旁边还有闲人,“我们是听流主大人的呀,宗主,宗主不会也是暗党吧!”
“听那位的。”我想了一会说,字帖被我捏皱,六科的出现不可能只是郊游,“挂了。”
“哦,好好。前辈保重!”魏祯很幼稚地大吼,像是在下什么决心一样地挂断电话。
我揉着耳朵回社里占着的角落,叶君还在配药想把布满疫区天空的壶蚓毒杀掉,不过从现在看即使把壶蚓彻底毁灭一千次也阻止不了胥川社会的崩坏,况且是有人在将倾的大厦上踢了一脚,剥去那群恐慌道失去理智的人失去最后的窗户纸,然后,骆驼被稻草压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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