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静,月光惨白,气氛在尖叫过后压抑了起来,只有古树口子里那红色的液体还在往外流着。
短暂的安静过后胆大叔几人都开始胆怯了起来。其中一个胆子很小的终于受不住这诡异的气氛喊着“古树流血了!我们闯大祸了!”往村里的方向跑去,不一会儿便转过山脊不见了踪影,连声音也消失在了夜色里。
看着他跑走的另外几人额头往外哗哗的冒着冷汗,想跑却迈不动脚步,只得惊慌的看着他们面前的胆大叔等着他拿主意!胆大叔不愧是胆大叔,没在坟湾里睡过也在晚上从坟湾走过!被刚才跑开的那家伙一闹,现在的他反而开始镇静了下来。他望着另外几人重重的吸了口气,再看着古树的异象,知道今晚怕是干不成什么事了,只得等以后有机会了再来试试。
于是他便先重重的咳嗽了一声,为几人壮了壮胆气,然后缓缓的对他们说道:“古树出了问题,今天就先回去,等明天再过来看看。”
几人早已没了主意,这时听胆大叔这么一说,便争相着往村里跑去,唯恐落到了后面,少顷便转过了山脊。胆大叔说完却并没有也像他们那样马上往村里跑去,而是走过去捡那被丢在地上的斧头。可是,蹲在地上捡斧头的胆大叔只忽然觉得一阵风吹过,连古树的枝桠都被吹的左右摇晃了起来,接着又听到“啪”“啪”两声,头部顿时一痛便昏了过去……
跑过山脊的几人看胆大叔还没有跟上来再加上一阵跑动已经把他们的惧意减少了几分,便止住了脚步。但想回去找又不敢,就这么相互看着踌躇不决。
几分钟之后,终于先前帮着砍树的那人按捺不住,往回走去,打算去找胆大叔。倒不是说他有多仗义,只不过是身为同伴,如果胆大叔出了事他肯定也跑不了,既然这样,到不如干脆一点接受后果。其余几人看有人做出表率也慌忙跟了上去。几人很快便转过山脊,看见了不远处矗立的古树。几人的脚步这时也渐渐慢了下来,心里都忐忑了起来。此时月光下矗立的古树就如同蛮荒巨兽,只是矗在那里就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几人缓缓向古树走去,借着月光看清了古树下躺着的胆大叔。一动不动躺着的胆大叔让几人又止住了脚步,谁也不敢再往前走。但犹豫一番之后,几人还是硬着头皮往古树下走去,但短短一分多钟的路程却让几人感觉像几个世纪那么漫长。终于,几人还是走到了古树下,但看着地上的情形却让几人暂时忘却了恐惧感到十分无语:地上的胆大叔一只手里拿着斧头趴在那里,背上却多了一根接近手臂粗的干树枝,脑袋上还多了个大包。
可是短暂的放松并没有让几人忘记现在所处的情形,几人只顿了顿之后就七手八脚的把胆大叔抬起来朝村里跑去,至始至终也没有去看那还在流“血”的树干,路上也没有人说话,更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第二天,村里就把胆大叔他们晚上去砍树的事传的沸沸扬扬起来,说胆大叔他们得罪了古树,要遭报应云云。而抬胆大叔回去的几个年轻人也在回去之后病倒了,发起了高烧,昏迷不醒。胆大叔更是被砸晕之后就没醒过,一天到晚的说着胡话。村长在看过几人之后也说是得罪了古树,遭了报应,要想救他们还得去求古树。
胆大叔父亲听懂得抓鬼驱魔的村长都这么说了,便马上把其他几个年轻人的长辈叫到了一起凑钱在古树下立了个小庙,一天三拜的祈求古树大人高抬贵手,放了几个不懂事的孩子。就这样一连求了十几天之后,几个昏迷不醒的年轻人竟真的转醒了过来,高烧也退了去,虽然虚弱不堪,但总比昏迷不醒强上了许多。
至于古树流“血”,村里人在第二天去看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吗,甚至连古树的伤口都没有看见!倒是看见了那根干树枝和几把完好无缺的斧头,树枝尾部霉斑点点,一看就是那种随时可能掉下来的霉树枝。
转眼又半个月过去,胆大叔他们几个年轻人又生龙活虎起来。身体好起来的几人听村里人说的第二天见过古树的情况并没有辩解什么,但还是大着胆子跑去古树下看了看,果然什么也没有,那几把斧头也真的是完好无损,几人一时也对自己那晚的遭遇怀疑了起来,只是隐隐对古树怀有了一丝敬畏。而修路的事也因为胆大叔他们的主动退让而不了了之,如今的绕过古树的公路也是在后来建设新农村的时候凑钱修的。
十年时间飞逝而过,胆大叔也没有了年轻时的轻狂而是变成了淳朴的农民模样,其他几个年轻人也已为人父在外乡闯荡。岁月磨掉了他们的棱角,让他们变得成熟。如今,只剩下我们这一群小屁孩和一个孤独的老人还在说那已经快要被人忘记的关于古树的故事。时间在变,不变的只有那棵依旧矗立在山脊的古树,像守护村庄的神灵,又像指引人儿归来的灯塔,永立不倒,一站千年。
第八话 古树(四)
更新时间2013-6-23 14:53:33 字数:1985
听了老头子的故事,我们几个小屁孩马上来了兴趣,想不到这棵伴随我们长大的大树还有这样的传说。围着转了几圈也没有看见什么伤口,我们几个顿时有些失望,但又不甘心!于是我便拿起柴刀往树干上划去,三两下便划出了几道口子,里面流出了乳白色的树液,并不是红色的,用手沾着尝了尝,只是一股有些苦涩还带着清凉的味道,很是解乏,让我半天的疲惫去了大半,也并不是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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