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织对晴香的话无动于衷,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晴香。
“我忘了锁门了吗?”
晴香一边说道,一边伸手要打开电灯。
“……快……逃……”
诗织的声音虚弱嘶哑,她的样子有异,不像平常的她。
“你怎么了吗。”
“……拜托……快……逃……”
“快逃……逃离什么?”
“快……快逃。”
她对诗织说的话一头雾水。晴香下了床,想要走近诗织身旁。
就在此时,从诗织的太阳穴流下一条红黑色的液体。滴答、滴答、滴答。
她流出的血就像溃决的水库般激射而出。
鲜血不仅将诗织的脸和白毛衣染成一片殷红,也将她脚底下的绒毯染成一片黑。
晴香吓得僵直了身体,连声音也发不出来。诗织又再说了一次“快逃”后,缓缓地倒卧在地。
“诗织!”
晴香好不容易大叫出声,跑到倒卧在地的诗织身旁。
但就在晴香要触摸到诗织的瞬间,燃起了一阵火焰包覆住她的身体。晴香反射性地向后倒去。怎么突然冒出火来?她已经无暇考虑这些了。晴香平复情绪站起身来,但眼前别说是火焰了,连诗织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晴香打开电灯,果然还是不见诗织的身影。她看到的是幻影吗?可是却又太过真实。那到底是什么?光在这边空想是没有用的。
晴香直接拿起桌上的手机拨打了诗织的电话号码。电话的另一头流泄出“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的语音。一定是自己太惊慌才会按到别人的号码吧。她再拨打了一次,但结果并没有改变。她没有听说诗织换了电话号码,事情不太对劲,或许诗织出事了。她的心里感到一阵骚动不安。
诗织的公寓距离她的诛除只有五分钟的路程。想再多也无济于事,总之自己还是要亲眼去看看情况吧。晴香在睡衣外加上一件外衣,穿着拖鞋就冲出了房间。
一到屋外,晴香不仅咒骂起自己的轻率,凛冽的空气从外套的空隙渗入;她的脚上只穿着一双拖鞋,脚趾很快就失去了感觉。
她想回到屋里穿加件衣服,却整个人傻在门前。门是自动锁。
钥匙留在屋子里了。
无可奈何的晴香感到走投无路,但仔细想想,诗织家就在附近。
在稍微忍一下吧!等到走到诗织家里,向她说明情况的话,她一定会发出“嘻嘻嘻”的独特笑声,然后为她冲泡已被热可可吧。
诗织泡的热可可与超市里贩卖的冲泡包有些不同,她似乎有加入独家秘方,却怎么样也不肯告诉自己。
晴香重新振作起来,穿过走廊,搭上电梯。电梯里的日光灯明灭闪烁着,在这种时间里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电梯到达一楼时打开了门。
眼前冷不防地站着一个人,晴香差点尖叫出声,紧贴着电梯里的墙壁,对方将棒球帽压得低低的,是个一身羽毛外套,牛仔裤打扮的男子。
男子似乎毫不在意晴香,进入了电梯。晴香伸手挡住将关闭的电梯门,趁门重新打开时走出了电梯。
晴香与诗织高中同校,大学也相同,两人之间来往频繁。
比起一起出门玩乐,她们更常窝在对方家中读读书,看看电视,悠然惬意地度过,但最近她们见面的机会骤减。
去年年末,诗织的双亲在一场火灾中丧生后,诗织就辍学了。晴香以为她会回老家,而她却选择在百货公司就业,所以仍然住在现今的住处。晴香为两人又能不间断的来往而雀跃不已,但实际上,大学生和社会人士的生活步调截然不同,因此她们也渐行渐远了。最后一次见到诗织记得大约是在两个月前,她半带兴奋地向是在谈起与八云的相遇,以及发生在两人身旁的奇闻轶事。
晴香弯过两个转角,爬上陡峭的坡道,总算来到了是在的公寓,她的房间位于二楼最深处。她抬头看,诗织房间里并没有开灯,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晴香一边想着,一边爬上了铁制的楼梯,站在最深处的二零四号房前。
她按了门铃,但毫无动静,又再按了一次,将耳朵贴附在门板上,果然还是没有反应。在这种时候也不能太过频繁的按门铃、大喊大叫,或是用力拍打门扉。
“诗织。”
晴香将脸抵在门上,用手指敲了敲门。拜托,快起来,晴香在内心祈愿,但门终究没有打开来。
怎么办……晴香倚靠在门板上,她抬头一看,天空已渐露鱼肚白,让人有一种浸在水里的感觉。
“那间的房客已经搬走了。”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晴香吓到跳了起来。对方的装扮让人一目了然,是一位送报纸的年轻人。年轻人向晴香投以好奇的眼光,但这也是无可厚非。
“请、请问,你说搬走了……”
晴香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她向对方问道。
“对啊,大概在一个礼拜前吧!她有打电话来说,因为要搬家了,所以要解约。”
“咦?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没必要说谎吧?”
说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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