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还有不到两米就涨到了石壁顶端,我们弯腰猛划,终于赶在水涨满之前划到了那条支流,我这才发现,这条支流说它是瀑布都不为过,落差太大,流到这里的水几乎是一条直线掉下去的!
最重要的一点是这里根本划不了竹筏!
我们还未来得及反应就一个个从竹筏上栽了下去……
混乱中我似乎失去了知觉,开始还能感觉到周围冰凉刺骨的水流,后来这种冰凉的感觉也慢慢消失,手脚软绵绵的没有力气,最后我陷入了一片迷茫,所能感知的只有无尽的黑暗。
一阵剧烈的头痛让我恢复了意识,我努力地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模糊,我努力回忆着刚才发生的事情,我应该是从那条陡峭的支流掉下来后晕过去了,至于晕了多久现在只有天知道。
九叔他们肯定也掉下来了,可他们人呢?
我需要光源,双手在衣兜里摸索了半天才猛然发现我自己的强光手电已经被地下河水冲走了,万幸的是怀中的旧笔记本还在,背后的背包还在。
我不知道我被那条地下河支流冲到了哪里,缺少光源的我甚至连这里的地貌地形都看不清,我双手撑住地面站了起来,感觉这里的地面很硬很干燥,和之前地下河两岸湿滑的地表截然不同。
“九叔,烧麦,涛子,筱晴……”我大喊着他们的名字希望能有人回答,军刀已经被我紧紧握在手中,我知道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最不能丢失的就是警惕性。
通过声音的传播,我发现我所在的这片空间似乎很大。
忽然,我眼前好像有一道亮光猛地闪了一下,紧接着光线突然变强,那是强光手电发出的光亮。
我欣喜若狂,发现打开强光手电的人赫然是涛子。
“涛子,你没事吧,其他人呢?”
涛子正半躺在地上,把强光手电对准了我,晃得我赶紧闭上了眼。
“我不知道,我刚才晕过去了,”涛子咳嗽了两声道,“他妈的,都是烧麦那小子指挥的路,刚才那破地方陡得跟瀑布似的,没被摔死淹死真是三生有幸。”
我刚要走过去跟涛子汇合,却猛然感觉到我背后有一阵若有若无的脚步声,惊得我后背一凉,挥起军刀就要砍过去,与此同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
“别慌,是我!”
“九叔?”那声音虽然很低,可我依然在第一时间判断出是九叔的声音。
紧接着九叔也打开了手电,我发现九叔的左脸颊上有一道血口子,估计是刚才摔下来时弄破的。
九叔警惕地扫视了周围一眼,对我道:“羽西和筱晴呢?”
我摇摇头,表示现在只发现了涛子一个人。
“走,我们去跟小钟汇合,”九叔推着我边走边四处乱看,“羽西和筱晴应该也在这附近,不过要小心,这里除了我们五个人还有别的东西。”
“别的东西?您是说……”我感觉自己的身子莫名抖了一下。
九叔苦笑一声,指着他脸上的血口子道:“你以为这是我自己摔的?”
我、九叔和涛子三人很快凑到了一处,这里的空间似乎很大,涛子把他的手电递给了我,我往高处照了半天可是看不到这地方的顶端到底在哪。
涛子抱怨道:“别乱照了,咱先找烧麦和筱晴要紧,他俩估计摔得重,要不早就看见我们了。”
九叔咂了一下嘴道:“刚才有件事我没跟你俩说,以为你俩能发现的,可你俩让我失望了。”
“什么事?”我和涛子异口同声问道。
九叔叹了口气,指了指地面。
地上有东西不成?
我赶忙用手电照向地面,这一照下去惊得我差点没把心从嗓子眼里吐出来!
涛子大骂了一句,似乎不肯相信眼前的事实,他拔出军刀趴到地上狠狠戳起地面,一刀,两刀,三刀……
终于,涛子颓然放下了军刀,瞪着眼似笑非笑道:“这是什么情况,这里怎么会有水泥地?”
没错,是水泥地,我看得一清二楚,我们现在正踩在水泥地上,我说刚才我怎么感觉地面又硬又干燥,原来竟是水泥地,这个从来没有人踏足过的地方居然有着如此鲜明的人类文明痕迹!
我无法接受这样一个赤裸裸摆在面前的事实,我咽了口唾沫道:“九叔,这是为什么?”
九叔道:“为什么?很显然这里以前有过人,或者……或者现在还有人。”
话未落音,周围强光四起,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哪里来的光?
我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发现本来黑得一塌糊涂的四周一下子被白色光芒覆盖,黑暗中隐藏的真相此刻也直白地呈现在我面前。
我被震撼了。
这里是一个硕大无比的地下空间,我们此刻正站在一个类似于海滩的水泥地表上,而明亮的白光就是从水泥地表上立着的无数大型探照灯上发出的,水泥地表的一端是河流,而离我们不远的另一端,竟然都是一座座房屋高塔,多得一时间数不清!
涛子惊道:“天呐,这是什么地方?这还是青龙山里吗?”
涛子道出了我的心声,我感觉此时的自己就像处在梦境之中,这周围的一切实在是太诡异太突然了,这里怎么会有一个如此庞大的现代人类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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