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药品,一切只能从简从速进行,我希望涛子的脚伤和九叔的肩伤不要再恶化。
我搀着九叔,涛子扶着烧麦,我们四个大男人就这样走出了废弃基地,回到了宿营地。
九叔仿佛一瞬间就苍老了好多,他一个人躺在睡袋上,一句话也不愿意说,我们一直把九叔当做整支队伍的领导者,现如今九叔的沉默让我们体会到了一种无依无靠的感觉,望着眼前不远处漆黑的洞口,我一下子丧失了继续前进的动力。
烧麦如同被人下了失心蛊一样,回到宿营地后就守在火堆旁坐着,眼睛时不时地朝身后的废弃基地里瞟,不过谁都知道,林筱晴不可能再回来了。
直到几个小时以后,烧麦才开始有回魂的迹象,和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几句话,我和涛子也竭力和他说话,开开玩笑,试图让他心里有一种温暖的感觉,我们都刻意避开关于林筱晴的话题。
整整一天就在一片阴郁压抑的氛围中过去了,期间我和涛子回到废弃基地那边的水里弄了几条洞穴鱼,这次我没有觉得烤鱼有多难吃。
压抑的氛围迫使我去思考一些别的东西,我便和涛子讨论起了川军去向的问题。涛子觉得川军应该已经全部牺牲在了这个没人知道的地方,之前我们到过的那个巨大仓库中堆满的白骨就是证明,而我则坚信川军没有伤亡殆尽,他们一定是走出了这里,重见光明,我摸了摸怀中揣着的旧笔记本,我知道,自己的使命还没有完成。
我们四人整整休息了一天,直到第二天清晨才相继从睡袋上爬起来,当然,这里依旧是一片昏暗,是我的腕表告诉我现在是清晨。
九叔和烧麦经过一天的调整后精神已经变得好多了,他俩吃了一些烤鱼肉,喝了几口烧开的水,开始跟我和涛子说起话来。
烧麦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问林筱晴的,他问我们林筱晴能不能安全离开,或者会不会回来找我们。
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最后只说了句“为了这种女人不值得,”我说完这句话明显看到烧麦的眼神黯淡了不少。
九叔的肩伤并没有感染,这一点还是值得我们大家庆幸的,九叔盘坐在睡袋上,跟我们说起了林筱晴的事情。
他说自从把林筱晴从大街上带回来后就真的把她看做自己的亲生女儿,可是他后来逐渐发现林筱晴有很大的性格缺陷,就是过于自我。
当时九叔有一个得力助手叫阿文,阿文比林筱晴大几岁,经过一段时间的交流阿文对林筱晴有了好感,可林筱晴不领情,有一次九叔带着阿文和林筱晴给一位同道前辈过寿,席间阿文多喝了几杯当中对林筱晴表明心迹,可林筱晴丝毫没有回应,让阿文很是没面子。
之后阿文一直对林筱晴穷追不舍,九叔觉得这没什么不好,乐见其成,不过林筱晴却觉得阿文妨碍到了他,竟然联系了几个和阿文结过梁子的对头合力搞死了阿文。
因为这件事,九叔彻底对林筱晴失望了,也放弃了把她作为接班人培养的计划。
烧麦应该是第一次听九叔说起这件事,他脸上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色,确实,我和涛子也难以相信。
其实林筱晴是可恨、可悲且可怜的一个人,是她十四岁以前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造就了她的性格,也毁灭了她的一生。
我们现在都不愿多提林筱晴三个字,九叔说我们现在要继续往前面的洞里探索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出去。
痛定思痛,我们四位饱受打击的男人,终于又站起身来,背上背包,向着前方走去。
前面的洞口空荡荡的,原先守在这里的蚊群已经不知去向,洞口里面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洞口很宽,我们四人是亮亮并排走进去的,我和涛子走在前面,我手里拿着强光手电。
强光手电的光线越来越微弱,可这已经是我们最后的光源,其他人的强光手电和备用电源都已经耗尽,带来的火把也都做了生火的材料,现在除了我手里的手电外只剩下我们人手一个的打火石了,可是整个山洞中根本就没有可燃材料,我们关键时刻只能把自己的衣服点燃照明。
进入洞口,我们发现我们又走进了一个新的空间,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岩洞,面积和废弃基地差不多大小,我手里的手电光无法一下捕捉到整个岩洞的全貌。
地面有些潮湿,我能看到洞顶上有钟乳石,我们四人小心翼翼地探索着这个巨大的空间,找寻继续前进的路线。
强光手电发出的光已经开始闪烁,我知道这是电源耗尽的征兆,我们之前都忽略了光源问题,现在倒好,如果没有了光源我们在这漆黑的地方根本就是寸步难行。
九叔看了看手电闪烁的光芒,冷静地吩咐道:“我们顺着洞壁走,就算手电没有电的话应该也能找到其他的出口。”
我们点头称是,赶忙附到离我们最近的洞壁上,贴着洞壁搜索起来。
整个石洞的形状呈一个不规则的大圆,如同一个葫芦的底部,我们要围着这个大圆转一圈估计需要半小时的时间,可强光手电剩余的电量最多也只能撑一刻钟的样子。
时间不允许我们有任何的空闲,我和涛子在前,九叔和烧麦殿后,我们四人迅速摸索着洞壁,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手电光一点一点变弱,我们却依旧没有找到其它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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