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林呓,望着还在哭泣的李小开,感觉有些发懵。为数不多的酒精突然密集的爬上脑门,我感觉自己快要热的冒烟了。我猛的一下挣脱开李小开,尴尬的看着她早已哭花的脸。“喂,你喝多了,别闹了,我送你回去。”
“吴钦阳,我说的是真的,我没有醉,我爱你,我不想再和你当朋友了。”沾着眼影的黑色眼泪滑落脸庞,在脸上留下一条淡淡的痕迹,她的话像一把刀一样插在心上,让我疼的不知所措,我一直认为,我和李小开,会一直好下去,好到变成家人。四年的记忆带着酒精的气味迅速翻腾着,我只能沉着脸,看着面前表白的竭斯底里的李小开,我从没有见过她这样。
“吴钦阳,我他妈的就问你一次,你喜欢我么。”李小开的头发有些散乱,贴在脸上。我的眼眶竟然也有些红,“小开,能不谈这个么,别闹了,我...我送你回去。”我慢慢的往前,想要抓住她的胳膊。
她把我的手重重的甩开,“吴钦阳,你他妈的别想逃避,你告诉我,你到底喜不喜欢我。”李小开一下子把脸上的泪抹开,整张脸变成都带上黑色,狼狈不堪。“我...”我不敢说话了。“说!扭扭捏捏的像个男人么。”李小开吼了起来,全场的人都停了下来,不敢出一声,都看着中心的我们,很多人都带着笑,仿佛在看戏一般,让我很不舒服。
我缓缓的摇了摇头,失神的看着面前像个疯子的李小开。“啪”的一声,一个酒罐子砸在我身上,酒溅洒在我衣服上。“小开,别这...样,我有喜欢...的人了。”我上前想要制止她,她用力的把我推开,一下子跑了出去。我竟然没有追出去,就这样淡淡的站在原地发懵。
那晚的毕业会我已经忘了是怎么结束的,李小开跑的匆忙,连外套都没有带走。不曾想,那竟是我最后一次见李小开,我不知道我们的友情竟然脆弱到如此地步,她彻底离开了我的生活,换了号码,换了QQ,换了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为了避开我。
我从没有觉得如此难受过,一直陪在你身边四年的人,突然不见了,什么都没有给你留下,只有那件带着酒精味的外套。有时候常常想,我的拒绝到底是不是对的呢?李小开就是这样,说一就是一,不会给你任何解释的机会。我知道她在那个医院,却不敢接近。
与李小开已经整整半年没有联系了,我总是在想找个机会向李小开解释,可是我竟然发现自己连往前一步的勇气都没有。思绪拉回,眼睛里突然就涌出了泪,我跟发疯似的摇着顾宇,大声的质问。
“钦阳,你冷静点。”顾宇被我抓的生疼,想要挣脱。我自知失态,把手放了下来。“钦阳,走,跟我回警局吧,详细的东西我路上再跟你解释。”顾宇拽了拽我的胳膊,我点了点头,跟着他走出了房子。
上了车,顾宇点了根烟,吸了口,发动车子,我坐在副驾驶座,沉默不语,安静的等待着他说话。顾宇望着前方,说了起来:在前天清晨,有人在西郊发现了一句尸体,那尸体被人丢弃在稻田里,那天刚秋收,麦子还很长,村子里的农妇进田的时候就发现了尸体,吓的农妇一声嚎叫,那农妇受了惊,到现在说话都还哆哆嗦嗦没缓过来。
接到报警以后,警方马上派出了人将现场封锁了起来,当法医将尸体转过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呆立住了,有些警察立马就吐了出来,包括我,这是我当警察以来...最...顾宇不想刺激我,有些支支吾吾,我已经比刚才缓和多了,示意他可以继续说下去。
顾宇瞅了一眼我,又说了起来:“这是我当警察以来,见过最残忍的,那女尸的脸上血肉模糊,但血早已经凝固,还沾着焦黄色的土,横亘在脸上的血管和交错的血肉让人作呕,凶手把这女人的脸皮,给生生的割走了。”顾宇说到这里,又看向我,小心翼翼的。
我的手早已经捏紧,指甲钳进肉里面,我却感觉不到疼。我咬着牙,我感觉我整个人都在发抖,我的脑子已经完全乱作一团。我根本无法接受,李小开死了,被人杀害,凶手还残忍的割走了她的脸皮。
我的眼睛都已经充血了,“钦阳,钦阳,你稍微冷静一点,我就是怕你这样。”我抬起头看向顾宇。:“顾宇,接下去说,我没事。”顾宇把烟往窗外丢了出去,车继续往前开着,在红灯前停了下来。
“这是一件恶性的凶杀案,我们在女尸身上没有找到任何的身份证明,死者是一个年轻的女性,大约20至25岁,而且,法医在尸检之后作出了一个让人无法接受的判断,女尸的脸皮不是死后割下的,而是活着的时候被硬生生的割下来的,而且伤口平整,没有一点多余的创伤,后来我们在全市找寻这个女尸的身份,最后终于被我们找到,比对结果是早上出来的,我一得到这个结果就往你这赶了。”
“你能确定是李小开么,你也说了,这具女尸没有脸的。”我有些激动,“钦阳,确定一个人的身份不是靠脸的,而是靠指纹和dna的,你忘了么,李小开曾经在警局里留下过指纹的,有案底,所以我们很快就得到结论了,我们早上也打过电话给医院,医院也证明李小开已经三天没有来上班了。现在我的同事也已经往李小开的家里赶了,做最后的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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