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雨老师,老高什么时候能出来啊?”作为寝室里的哥们,少一个人他们都是觉得很别扭,他们只是听说,去招聘会的高新文被吓着了。
于是更是找个理由,继续挥霍时间,招聘会什么,果然还是很可怕啊。
“没什么,只是突然受到了强烈刺激,自我防御而已。”随意的坐在了下铺的床上,晓雨很享受现在这个轻松的氛围。
“哈哈,我就说嘛,老高那厮,想有事都难,祸害活千年。哈哈。”嘴上不饶人,说出来的话里,却是关心,眼前这个个子高瘦的男孩,浅黄色的头发,嘴上叼着烟的姿势,看起来实在是不能算是一个好学生,但是那紧张朋友的心,让一向不以外貌取人的晓雨,笑容更加灿烂起来,弄的面前这个叫做王辉的男孩有一种被窥视到内心的窘迫。
“我过来帮高新文收拾下带走的衣物,同时看看有没有能帮助他恢复意识的东西,毕竟他现在这样的逃避,如果世界太长的话,对记忆和心理都是严重的损伤。”晓雨看向整个屋子里唯一整洁的书桌,上面的笔记本电脑合在放在桌上,和屋子里的脏乱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
“整个老高,什么都好,就是有洁癖,一天天的,东西碰一点就和我们急,有一次他去厕所,没关电脑,我就碰了一下,回来被他给揍了一拳,哼,那臭小子,不恢复就不恢复吧,那倒霉脾气,一天天的,也就我们能受得了他。”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却用湿纸巾擦了一次又一次手,然后去衣柜里小心的拿出来高新文的衣服。
晓雨坐在高新文的凳子上,拉了拉桌子上的抽屉,上了锁。桌子上除了新闻方面的书就是法律方面的书,果然当记者是他的梦想啊,可惜,希望他能平安挺过这个难关吧。
随手拿了几本书,和笔记本,还有桌子上他和父母的合照,拿着王辉收拾好的衣服,晓雨离开了男寝,离开前,王辉那没有问出的担忧,让晓雨坚定了要治疗好高新文的信心,一定要让他恢复,走出恐惧,他还有大好的人生可以过,一群朋友在等着他。
北开精神病院里,高新文笑眯眯的在纸上写着什么,时而思考,时而微笑,时而皱眉,大夫带着晓雨进到了高新文的屋子时,看到的就是的他,这样优雅的样子,似乎比之前几次看见他还觉得像个大学生,但是一看到那空洞的双眼,晓雨知道问题远没有那么简单。高新文那时笑时皱眉的优雅表情,在空洞的双眼映衬下,只觉得寒意布满全身,仿佛被鬼魅操控着身躯。
“新文。”晓雨在门口轻轻的喊了一句,高新文抬起头,双眼没有焦距的看向了张晓雨。“晓雨姐姐,你来了,太好了,姐姐,你看我这个稿子写的如何?我一直想做一个专题,采访我的母校,我希望能靠着这篇稿子拿普利策新闻奖,哈哈。”笑呵呵的说完,低下头继续写着,一张纸,上面被用铅笔密密麻麻的画着一团团的圆圈,越画越密,而高新文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兴奋。
“高新文。”晓雨突然大喝一声,高新文那呆滞的双眼,突然有了一股波动,但是电光火石间,又归于呆滞。
“晓雨姐姐,我要来不及了,我要去电视台了,今天要和灾区连线。”说完马上整理下衣服,仿佛身上穿的是西服一样,打好并不存在的领带,接着向晓雨走去,快到门口之后,又向右边靠墙那里移动,到了墙角,坐在地上,整个动作,流畅自然,仿佛已经做过千遍了一样。
“大家好,我是高新文,众所周知,几天前,我国南方多城市连日暴雨,致使水位上涨……”字正腔圆的播音口音,仿佛面前真的是电视台的直播间,一颦一笑,如果不是在这个环境,如果不是他双眼的毫无焦距,或许就是最完美的直播连线。
“高新文。”轻叹一声,关上了屋子的房门,带来的东西,没有留下,现在这个情况,或许这些东西对他并没有什么作用了,他早已不是简单的心理疾病,逃避而已。
挫败的走下了楼梯,一楼,警察正在办理高新文的相关手续,接待处那里,梁飞似有感觉的抬头,楼梯上,晓雨停下了脚步。
四目相对,梁飞收回了目光,毫不分神的注意在手中的材料上。晓雨突然感到了一阵空虚,低着头,走下楼,在梁飞的身后,走出了北开精神病院。
向左,还是向右,男人没有回头,女人没有驻足,仿佛几天前,那亲密的相拥,只是一个错觉。
回到家的晓雨,疲倦的瘫软在了浴盆中,无论是身心,这几天都严重的透支,水温柔的包裹着自己,如同那个人的怀抱。
“stop!”喊了一句,瞬间从浴盆中起来,水滴顺着光滑的肌肤滴落了下来,凝脂的洁白,脸颊上却染上了一抹绯红,扯过浴巾,紧紧包裹着自己的身体。
“stop!Stop!不许再想了,不要想那个自大狂!那个笨蛋!不许想,哼哼!”躺在床上,经过水的滋养,而变得粉嫩的拳头,恼羞成怒的砸了砸床,随手抱过一个玩偶,用力捏着它的身体,当成某人一样摆成各种形状,心中的气闷好了许多。
疲倦席卷着身体,没有关灯,就这样慢慢闭上了双眼,桌子上那新款手机旁放着一张火车票,目的地:幸福里。
就在这时,衣柜的门毫无声息的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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