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事件一千_杨炎【完结】(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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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我的身下全是汗水,因长时间一种姿势躺着,感觉身上变得僵硬了,但就是不敢动。

  感觉自己身上的头发及毫毛都竖起来了,头皮有点发紧发疼,心悬在嗓子眼。

  忽然大姑父的声音响起:“方啊,你走吧,孩子!别再回来了,走吧!”

  原来大姑父一直没有睡着,听见他说话,我心里的恐惧少了一点,却多了一点难过伤心。

  漆黑的屋里,我看不到一点亮光,只听到风扇转动的声音,我慢慢往姑父那里再靠了一下,碰到了他,才觉得不再那么害怕了。

  随着姑父的话说完,里屋的声音没有了,牛也似乎安静了下来。我又想起方哥平日里的样子,不知什么时候,我又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姑父带着方哥平日穿的衣服,还有那把软剑,又去了方哥的新坟。衣服烧了,软剑就在坟边挖个坑埋了。我也去了,看着昨日还生龙活虎的一个人,现在化作一堆新坟,从此长眠地下了,我的眼泪又流出来了……

  我们回去的时候,走了很远了,我还回头望了一眼那坐新坟,坟下会有另外一个世界么,我心里想着。

  到如今,二十年过去了,我却还清楚地记得方哥的一频一笑,一举一动。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我都有一种错觉,觉得在村里任何一个巷子里,方哥都会突然出现,朝我嘻嘻笑着,或摆一个功夫造型,或舞动长剑。这么多年内,我再也不曾去过他的坟前再看一眼,忙着求学,忙着工作,忙着恋爱,忙着结婚,忙着活或忙着死,他的坟前该是荒草一堆了吧。

  其实我已明白,你会死,他会死,我们终究都会死,从此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011

  不同于我之前说的几件灵异事件都是我亲身经历,今天这篇也许只能算是故事。不过我本人从来不会把它当作故事来写。我想说的只是几件实际发生的事情,再加上同村人口中的述说。至于你相不相信这是真的,或者你相不相信几件事情中间有必然的联系,我当然悉听尊便。也许你会说,这只不过是个惊人的巧合罢了,但至少我是绝对认为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正如易经上所讲,世间万事万物,有其“像”必有其“理”,只不过有些“理”还未被人类所认知而已。

  我的故乡在豫东平原上,一马平川的平原。村前村后各有一个大堤,我们叫南堤,北堤。东西绵延都很长。听老人说,这都是当年防止黄河发大水而修的堤坝。南大堤,在春暖花开的时候,就绿草茵茵,甚少树木或灌木,村人常在此放羊。北大堤上,则是灌木丛生,野花杂树颇多。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村的医院是在哪里。它就在北大堤脚下,是由一家姓蔡的人开设的私人医院。当家的蔡老先生当时已七十多岁了吧,精通中医针灸,长得鹤发童颜,遇人总是笑眯眯的,在年幼的我眼里,活脱脱一个老神仙。蔡老先生有八个儿子,其中有三个儿子跟他学中医,两个儿子学了西医。他们家似乎并不是本地人,蔡老先生年青时才来此地的,一直就住在北大堤脚下。刚开始只是一个乡村赤脚医生,后来随着开枝散叶,儿子慢慢长大,才变成了一个乡村医院。

  事情正是从这家乡村医院说起。那时虽说有家医院,但医疗条件并不好。故常常听闻有婴儿或孩童死在医院。或者早产的,或者死胎的,或者生病夭折的。为什么只有小孩呢,当然也有成人,但据我回想,还是小孩居多。

  小孩子死了后,因为风俗,家人并不把它们带回去掩埋。多是就近扔在医院后面,北堤上一个雨水冲出的沟壑里。随便拿个衣服包起来往那一扔,多不掩埋,最多铲几锹土象征性地掩一下就了事(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只是人懒吗?)。后来过得久了,似乎成了约定成俗的定制,有死婴就多是扔在那个沟壑里,同样的地点,同样的埋葬方式。更让我现在还想不通的是,那时的多数年轻人对此事似乎颇为热衷。但凡听说又有死婴被扔在那里,总是有年青人成群结伙地去看。我当然也不能免俗,也会时常跟着年青人去看。像是就为了那个恐怖的剌激感。现在想来分析一下,大抵是那时农村娱乐方式太少,年青人过剩的精力无处发泄吧。于是就借一些特别的事情发挥一下,寻找一种类似探险的剌激感。当然村里的老人知道的话,是严格禁止自家的孩子去看的。

  很清楚地记得有一次,邻村一个孕妇与老公争执时不慎摔到,肚子撞到羊圈伸出的一根木头上,孕妇当场昏死过去,急送进我们村的医院。孩子还是早产了,并且在母腹里就已夭折。当天晚上死婴就被扔在了北堤上那个沟壑里。

  那时我六岁,还没有上小学。就跟着堂哥还有同村的一伙年青人去看死婴,大大小小有六七个人。当时是一个深秋的正午,太阳还是很毒。一行人小心翼翼地穿过北堤上的矮小杂树灌木,很快就到了那个沟壑旁。只见满沟的残枝败叶上,一个破旧的衣服包裹着一个血肉模糊的死婴儿,只露出婴儿的头部,死婴身上羊水似乎还未干透,满头满脸的粘连物,皮肤已呈现紫色,眼睛半睁半闭着,像是在仰望着天空。绿头苍蝇翁翁地在身边飞舞着。沟壑里到处都是一些蛇窝老鼠洞之类的洞穴,还有伏在阴暗角落里的蟾蜍。总之一到那个地方我就感到浑身阴冷,只敢躲在人群中间偷偷地瞧几眼。看几眼就不敢再看,做好逃跑的准备。每次总是有人率先起哄,然后大家跟着没命地逃,像是更增添一些剌激的感觉。果然,不一会儿,不知谁骤然喊了一声鬼来了,大家就开始尖叫着开始逃,我虽小,跑的可真不慢,也不管身上被灌木擦伤了多少处。呵,现在想起来,真是一群变态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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