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条不可回头的暗夜之旅上,我溶入的是块迷惘交织的镜面,看到的没有清晰,只有未知的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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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 双影宿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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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忘乎所以的沉浸在有些卑劣的愉悦中时,背后突如其来的偷袭,差点成为了致命的一击。木然的转过身被他扑到在地,当它腥臭的口气直冲鼻腔,粗糙的舌苔刮舔着脸颊,硕大的犬牙就和我面贴面时,我这才反应过来,我遭遇了吸血鬼种族不得不面对的另一个宿敌——狼人。
他用真正的狼的黄褐色的眼睛盯着我,直接而凶残,身上的衣服由于变身已被撑碎,剩下的布条滑稽的挂在坚硬的毫毛外。灰褐色的皮肤界定了他是一个强壮的成年狼人,身体上隆起的肌肉块有着钢铁般的质感,以至于强壮的前臂压着我的肩时,我根本无法仅靠气力获得手的自由。
他昂头长啸,我不知道那是宿怨的仇恨还是轻蔑的嘲笑,我宁愿那是嘲笑的讥讽,也胜过无知的世代厮杀,那是最愚蠢和被我所不齿的。
骇人的巨型尖牙间的绿色粘液,不断的滴落在我胸口的精绣花边上。就在他张开血盆之口咬下来的瞬间,我用惟一可以活动的右膝狠狠击中他的胯间,乘着他全身稍稍回缩的空档,我迅速抽出左臂挡在了面前。
接下来便看到了他的牙咬合在我的前臂骨肉之间,也听到了腕骨碎裂成一片片的“咯吱”声。
还好,否则碎掉的将是我的头颅。
我没有注意到那种本该钻心的疼痛,只是完全被这种诡异的声音给吓到了,在一个沉寂的墓地,亲耳听到自己的骨头碎掉的声音,可怕的让人战栗。
本能地,我用右手一把撕住他的上唇,用力向上扯去,和力大无穷的狼人从体力上相持,是场没有一丝胜算的较量。他巨大的头纹丝不动,我知道自己今夜很虚弱,甚至不堪一击。
很可笑吧,没有什么是独不可胜的,包括神。
任何生物都有克制自己的那个弱点。
满月之夜,其实狼人的力量才达到巅峰,而真正的血族反而都蜷缩在月之阴影下,甚至需要一个人完整的新鲜血液才够抵御变本加厉的寒冷,那些流传在人类社会中,关于吸血鬼和月轮之间完美和谐的画卷,只是个误解,或者说是血族为了维护自己的生存,遮掩另一个致命的弱点,刻意编织并散布出去的谎言。
如今,我打破了这个每个血族心照不宣的默契,前面等待的会是什么样的惩罚?我已不在乎,唯想知道,坦白的我们是该得到宽恕的指引,还是唾弃的审判?
血顺着手臂往下流,我看着它毫无感情,仿佛不是我的一般。噢,本来也不是我的。
当我盲目的在头脑中思考,却无法在行为上走出困境时,一条鞭子缠上了狼人的脖颈向后拽去。
他不得不松开口向后仰去,因为这实在是一件特殊的武器——一条悉心锻造的链刃。
绛红色的鞭身两侧镶嵌着柔钢打造的刀刃,刀侧是正反两行尖钩。任再粗糙的构造,在它的抽打下,不再是皮开肉绽足以形容的。
我终于和那个隐匿在树影中的人见面了,锋利如他鞭刃的眼神和脸部清秀俊美的线条反差太大,柔黑的头发从两侧垂下,用一根同样是绛红色的护额束起。
淡笑着向他道谢,也在一愣中接受了他的下一鞭是冲我而来的事实。鞭梢像毒蛇火红的信子,准确敏捷的卷上了受伤的手腕向前拖去。
忙乱中,我拔出佩在腰间的短剑,看准距离插进擦身而过的大树,随着惯性,我的身体调整了方向横空飞起,踢中了他的胸口,鞭梢一松,却也带下了我的手臂一圈的皮肤。
遇到危险时,求生的本能总是大于对痛觉的感触。
这个持鞭的年轻人身上正溢出让人害怕的气息,那是种可以致我于死地的能量,他强悍的眼神,训练有素异于常规的身手,都是一个吸血鬼猎手的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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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 卑劣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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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便是一场至今偶尔回想起来,我都会摇头而笑的混战。
狼人牵绊了他的行动,而我也不得不防范着他们两方的进攻。我们三个各自为阵、相互为敌,丝毫谈不上战斗的技巧,只是一场各凭体力的孩子般、滑稽的打架。
子夜的冷月,静静照着盖亚的大地(盖亚——大地女神),蒸发着我体内仅存的温度,寒冷强迫我面对那个古老的血族诫训:
满月之夜,狼人,吸血鬼和猎手相遇,次日朝阳下化做烟尘的,必将是僵硬的血族尸体。
我是来印证这个诫训的吗?
使用着身体里最后的力量,我笑了,笑得坦然。因为我看到了那副在寻找西维家时见过的野猪皮手套,正戴在那双握鞭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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