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是不多见的正反双刃,而他握刀的手法也是一正一反,正握可以发挥刀削、砍的威力,而反握借助弯月刀特殊的造型,补充了勾、划的攻击方法。正反配合,让他的一切进攻完美无暇。
贴身战我机会没有任何出手的机会,于是尝试着跃后拉开距离,也好有时间拔出我的剑。然而只要我和他的空间稍微一大,他就会掷出一手中的刀当作回旋镖前后夹击。
有时候,了解你的对手很容易,他们只分为两种。一种人如其器,只有猜透他的人才可以预知所有的棋路,另一种则是器若其人,先读懂他的武器,才能铺开较量的斗场。
我退到墙角,他显然捕捉到了这个绝好的机会,为了让我无处可脱身,他些微拉大了双刀间配合的距离,试图从左右完全封断我的去路。
而我露出牙笑了,那么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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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 矛盾的谬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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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打算寻觅逃脱的出口,反而正面向他伸出手臂,柔弱垂下的手指让他一愣,微微后退重新防守,正是这一愣使他失去了杀我的机会,但亦救了自己的命。
提起脚跟在墙上一垫,准确的挤过他防守间的裂隙,诵读解放的咒文,指尖向上挑起。
最完美的防守不光是估算到对方所有的可能,更是预设到几近微渺的不可能。我毫不客气的实践着从托瑞多那里学习……不,应该是抢夺来的技能,体内他们的血液开始兴奋的响应。
而他仅仅看到了我的手,却忽略了手中如魔法树枝般突然“生长”而出的长剑。一缕血溅了起来,看来他还是对我突然持有的武器攻击距离的估计不太适应。不过他异常迅速的控制了自己的身体向后收去,剑尖只是划到了他的腹部表层,并没有留下致命伤。
“这样的出场不错,还不知难而退吗?”我抚摸着如夜一样漆黑的剑身,“呃……我想,应该是不必了。”
断开的布条间,刚留下的新鲜伤痕斜穿过那个半掌大的纹身,两把交叉的弯刀下凝坐着狰狞的展翼鬼蝠。
“阿萨迈特……”我低下头皱眉,这些最顽固的血族杀手,想要摆脱他们的纠缠,只有两个办法,要么让他杀死你,要么由你杀死他。
“你的剑……?”浓郁的中东口音保持着特有的低沉。
“哦,我并不是随身携带,简单说,只是寄存在另一个紧密相连的空间中,需要时取出来,但是……”我突然闭上嘴巴,意识到精通暗杀的他们怎么可能不明白,他要说的重点在下一句。
“不,我是说,还我的血!”他的目光透过挡住眼帘的浓密黑色卷发,射向我的剑。
“你~是说~这个?”我怀疑自己没有听清他的口音,将剑举到眼前。
“是的,还我!”他用一只手摸过自己的腹部,再将沾上血的手指送到嘴边,舔拭着。
“果真如同传言中一样吝啬的对待血液呢,但是很抱歉,太晚了,我帮不上忙。”剑刃上残留的血,已同滴进干涸裂土中的水般,被吸收殆尽,了无痕迹。
“没关系,拿你的血来做弥补吧。”他放低身姿,摆出了再次挑战的架式。
“夸口是杀手的大忌。”我将剑插在地上,向后绾起头发束在一起,“你不觉得自己的刀有缺陷吗?”
“噢?”他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但身体没动。
“明亮的刀身总会反射过多的光泽,让对方更明了的观察它的动向,你不认为给刀烤上黑漆才更适合暗杀者使用吗?”
“是吗?那你看清了。”
事实证明,自负的是我。
他将速度降下了一半,而出刀的次数却增加了三倍。不,实际上,他仅仅是利用了我所说的那个“缺陷”,小心调整了角度提高刀身的光映射,以至于让一刀带出三个光影,分不清虚实。又间或真的连攻三刀,真假相扣。
应付密集的刀影消耗着我大量的体力,然而内心一种莫名的兴奋感强大的膨胀着,现在想来,那应该是握有力量,渴望征服对手的萌动。
这是我一直小心压制的,传承自家族血脉的原始欲望,但是却在一条必然的命运之路上激发了。
他的刀身将我的剑尖荡开,借着这股外弹的力量,我尽可能远的向后退开。
果然,弯刀像我估计的一样紧跟着飞来,而且是交错盘旋的两把,向后仰倒让飞刀擦面而过,并没有马上恢复站立,等待它们回程时第二次贴面的瞬间,竖起身体用手中的剑看准刀柄用巧力击去。
弯刀像从我手中重新掷出一次般带着更大的力量和速度转向它们的主人。
“啊——”对面传来利刃刺入血肉的沉闷声。
训练有素的杀手都抱有必死的决心,所以他们的攻击才那么凌厉,但是,这个决心让他们首先放弃的是对自己生命的防卫。
假使再有人问我“矛”、“盾”的问题的话,我想我的回答应该是:杀手之矛必定刺穿自己的盾牌。
我摆出胜利后习惯性的微笑,走了过去。
他忽略了骤然增加的力量,刀一正一反插在他的胸膛上,手尚握着刀柄,如同自杀样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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