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过鬼使,他说我家里有异人,我不用多解释,她自然知道发生的一切,你答应我,这一切,不用告诉你妈,免得她多难过。”暮点点头,心里有一点点触动,可是没有说话。
养父扶着桌子慢慢走到原先的位置上坐下,费力得说:“我这辈子是个粗人,没有文化,也对你们两个不好,尤其是你,下辈子如果投胎有机会,我一定会赎罪的。”一改往常的粗俗和暴躁,养父居然慢悠悠得说出这些话,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暮瞬间觉得有点后悔,昨天额头痛的时候,没有提醒养父注意,但本是天意难为,寿尽了或许再怎么努力也没用。
“铛铛铛……”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了,养父的身子突然抽搐了几下,面目变得无奈而恐怖,他张口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可没挣扎几下,便软绵绵得趴在了桌上,紧接着,一个轻薄模糊的人形飘起,留恋得望了望这所房子,轻轻离开桌子,晃到门边。
门无声无息得突然打开,门外站着一个穿着黑色呢衣的年轻桀骜男子,脸上棱角分明刻着金色花纹,他面无表情得打开手里的一个小瓶子,那人形物便绝望得手舞足蹈起来,顷刻便袅袅化作一缕青烟,钻到瓶子里去了,再也没了声响。暮骤然感到一阵寒意,佝偻着背本能得靠着楼梯缩进了身子,一双大眼睛却死死盯着了那黑衣男子,尤其是他手中收了魂魄的瓶子,心中不仅疑惑而且害怕,难道他就是传说中的鬼使吗?
ps:这是个连载的小故事哦~~
☆、魅眼传说之暮的秘密
第二天一早,暮躲在被窝里,耳边传来养母声嘶力竭的哭喊声,她默默得穿好衣服,静静得走下楼去,家里围着很多楼下的邻居,几个平常雇佣养母在洗衣服的主顾都在安慰她。社区的医生也来,在给趴在桌上的,已经僵冷的养父的尸体做着检查,然后摇摇头。养母见到暮从楼上下来,突然之间发疯似得抓起身边的杂物就向她砸去,嘴里念叨道:“都是你,你这个扫把星,害人精。”然后又大哭起来,哭自己命苦,为什么就嫁了这么个短命鬼呢,现在生活都没了着落。
暮无声得抚摸着自己手臂和脸上,被砸到后那上面很快就肿起了淤痕,生生痛得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三十开外的社区医生陈峰皱了皱眉头,站起身把暮拉到了自己身后,从急救包里拿出几个创可贴递给暮,然后冲着养母说道:“死者是心肌梗塞发作,和孩子有什么关系,不要迁怒到她身上。”
养母披头散发得发作道:“都是她,她来以后我们家就好过,天天板着死人脸,家里能不出事吗?你滚,你滚,现在我连自己都养不活了,你还赖在我这里作什么,你给我滚~!”
她作势就要去拉,陈锋实在看不下去,便一把推开她的手,说道:“好,这个孩子你不要了是不是,那街坊邻居做个证,这个孩子我要了,以后她的生死都与你无关。”
众街坊邻居便窃窃私语起来,一个胖婶拍拍陈医生的胳臂说:“老陈啊,你可要想清楚了,这个孩子貌似还真的不是很吉利。你看这个!”
她拿着一个打开了的饼干盒,里面居然放着两张冥币。陈峰铁着脸一言不发,只是开始动手收拾自己带来的东西,然后扭头问暮,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带走,暮摇了摇头。陈峰又问她愿不愿意跟他走?暮沉默了一会,环顾了一下这个她住了近十年的房子,看着对她满脸怨恨的养母,坚定得点了点头。
陈峰带暮走在路上,发现暮有一个很奇怪的习惯,好端端地在人行道上走着走着,她会突然停下来,然后绕开,再继续往前走,便好奇得问道:“你为什么偏偏要绕开呢?”
暮咬着嘴唇,盯着地面迟疑了一会,然后缓缓抬头看着陈峰,鼓起勇气说:“我可以看见你们看不见的东西。”
陈峰乐了,觉得这女孩子真有意思,便说:“真的吗?那你帮我看看,这周边有什么没?”
暮犹豫了一下,开口说:“你左边有个老婆婆,右边是她的小孙子,你……踩住小孙子的鞋子了,他……在哭。”
陈峰一惊,慌忙提起自己的右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陈峰觉得自己后脊梁都一阵发冷。“那你,是什么时候发觉自己能看见的?”他进一步问道。
暮蠕动了下嘴唇,将额前的头发轻轻撩起,露出那道浅色的疤痕,“8岁那年,养父打了我,留了额头上这道疤,后来疤好了,我却发现自己有些不一样了。”
陈峰扶了扶眼镜,凑上前去看她的那疤,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心中很是半信半疑,但是也没多说。两人一前一后得在路上走,很多小区的人看见陈峰便他乐得打个招呼,可见他后面跟着个脏兮兮的小女孩,她神情冷漠又带点怪异,都百思不得其解。
走着走着,就到了陈峰家的门口,暮却突然停了下来,无论他怎么劝,她都不再愿意往前走了。陈峰很奇怪,便问她原因,暮迟疑得用手指着他家门口的空地说:“这里蜷缩着一个老人,拦着不让她进去。”
陈峰问:“哪里来的老人,长什么样子?”
暮回答说:“穿着个褂子,戴着一个掉了框的老花镜。”
陈峰听了大吃一惊,慌忙问:“这老人为什么不让你进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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