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博士道:“书中其他章节的指纹很少,而乌奴教那一章的指纹却非常多,这至少可以说明几个问题:第一,看这本书的人事先知道乌奴教;第二,他们知道新大有这样一本书,看目录就可以很快找到乌奴教那一章的位置;第三,这一章节里有对他们很重要的东西。我们收集乌奴教的资料,是因为发现该教与一桩神秘的事件有关,倘若不是这件事,乌奴教与古西域那些已经在历史中消失的其他宗教一样,没有任何值得我们注意的地方。”
袁森听了田博士的推断,道:“博士,写乌奴教的那一章,你我都看过,里面并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这么多人都冲着这一章而去,实在奇怪。”
田博士道:“这也是令我费解的一点,这本书里藏着玄机,等指纹对比报告出来,才好进一步推测。”
袁森点点头。这时,田博士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田博士拿起话筒听了不到一分钟,脸色就变得非常严肃。他的表情变化,很快引起了袁森的注意。
田博士又听了几分钟,他的脸色不但变得难看,就连花白的眉毛也紧紧地皱了起来,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显然得到的不是什么好消息。
到最后挂掉电话,袁森自始至终只听到田博士说过一句话:“继续深入追查电缆线的去处,一定要查到源头。”
袁森一惊,下意识地问道:“找到线索了?”
田博士道:“通信分队按照节点摸排,查到位于鲁克沁的一处秘密数据交换机房。这个机房设立于建国初期,它的主要作用是为各个哨所和秘密机构做电话线路的转接,杨健电话的第一个数据转节点已经被确认就是鲁克沁的秘密机房。因为那一处机房是秘密的,许多数据交换节点都涉及军工机密,通信分队花了很大工夫,才查到其中的两条通信线路十分可疑。两个通信分队各查一条线路,刚才是第一分队来的电话,他们顺着线路进入火焰山中间地带,在一处山谷里丢失了线索,但是却发现了一个庞大的尸坑。”
“尸坑?”
田博士道:“对,据分队长说,这处山谷相当隐蔽,他们的卫星地图上都没有记录。那座尸坑长有数十米,宽五六米左右,里面头骨如山,场面相当吓人。”
袁森在心中暗自思索,火焰山中间地带的秘密山谷,离奇尸坑,幽灵一般的电话,这三者联系起来,就让人不知不觉地背后冒冷汗。袁森道:“您的意思是,不管这个尸坑,先找到线路的来源再说?”
田博士点头,道:“现在最要紧的是查到杨健的位置,他离奇求救,未必无因,我们得摒弃一切猜测,先找到他在哪里,这才是最要紧的。火焰山中间地带历来鲜有人活动。我们一时之间也查不出这个尸坑是哪朝哪代留下来的,后面我会安排人去查。”
接着,田博士又拨了几个电话,交代了一些情况,同时又派出隶属其他部门的分队去配合通信分队完成任务。
田博士安排完这一切,在办公室里踱了一圈,又拉开封闭得严严实实的窗帘,看着外面的茫茫夜空,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
袁森宽慰他道:“博士,既然能够查到电话线路真的存在,这个神秘电话终究会查清楚的,杨健教授的情况也会跟着水落石出。”
田博士转过头来看着袁森,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有些犹豫不决。
袁森看出田博士的心思,但也不好打断他的思路,办公室里就这么静了几分钟,田博士才道:“小袁啊,你自问对新疆这片土地了解吗?”
袁森不知他想说什么,只好道:“新疆光是土地面积就占了中国的六分之一,它的历史发源、民族交替、宗教变更,还有其他林林总总,极其驳杂,我所学的知识,根本不可能谈得上对新疆有多了解。”
田博士点点头,道:“话说起来,我的这一生,跟戴笠的后人虽然在形式上不同,但是骨子里都是为了破解当年张骞留下的西域羊皮卷。我从少年时候就秉承父训,立誓要竭尽所能解开西域羊皮卷之谜。这么多年来,我生活在新疆,后来主持部队的工作,接触到的机密越来越多,才真正了解到,新疆这片土地的神奇当真是无法用语言来描绘的。很多东西,如果不是你亲眼见过,简直很难想象出它的神奇瑰丽。纵然我这老头子竭尽一生,把所有精力都花在新疆上,也不敢说对它了解甚多,否则羊皮卷之谜早就解开了。”
袁森道:“您刚才提到你们注意到乌奴教,是因为发生了一桩神秘的事件,到底是什么事件?”
田博士道:“我今天这么急匆匆地找你来,第一件事是因为我接到了杨健的神秘电话,而第二件事,就是因为这个。”说着,他又拨了个内线电话,不一会儿,那个年轻战士就推门进来,手上拿着一个大资料袋。
年轻战士冲袁森一笑,算是打招呼,接着就在办公室里忙活起来。先是掀开挂在墙上的一面投影仪幕布的帘子,露出一张幕布,接着架好投影仪,连接上电脑,最后撕开资料袋的封条,从中取出一张光盘塞进电脑,关上了办公室里所有的灯。做好这一切之后,年轻战士就退了出去。
第二部 葡萄古城 第三章 录像带
田博士道:“这件事发生在一年前,我们特种部队在阿尔泰山一直留有侦测分队,录像上的几个人就是分队中的一支,他们无意中进入一片杳无人烟的原始森林,在森林里发现了乌奴教祭祀的地方,并找到祭井的入口,拍下了他们的所见所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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