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森没想到神秘人来这一手,小雪豹也跟着跳下水。它在水里游得很快,一会儿工夫就游到神秘人的身边,把他按进水里。雪豹压着神秘人,沉得脑袋都淹没了,片刻工夫又被神秘人推上来。神秘人手里多了一把短刀,他用一只手弄开小雪豹的嘴,另一只手在小雪豹的身上乱捅,水面上浮起一摊血水。
艾凯拉木他们追到河边,小雪豹的身上被血水染得通红,他大叫起来,道:“小畜生也吃亏了,他娘的,还真有人能治它。”
康巴萨瞪了他一眼,过去把他父亲扶起来。老伯克看小雪豹受伤了,立刻跳进河里,康巴萨、袁森、王慧、艾凯拉木都跳了下去,一群人围成圈,把神秘人圈了起来。
现在正是初秋,北疆的气温渐渐变冷,降雪量比平时大,雪花落到积雪盆里,形成粒雪结晶,冰川在大降雪季里不断地扩充夯实,根本不会融化,据此推断,河道里有水是一件极其荒谬的事情。
袁森浸泡在冰水里,思绪混乱如麻,浑身都被刺骨的冰水包裹着。五人包围圈渐渐缩小,神秘人突然从小雪豹的身上爬起来,扭头朝袁森阴森森一笑。几束手电光照在神秘人的脸上,他那张被水浸泡久了的脸显得异常苍白恐怖,五官仿佛都扭曲了,袁森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神秘人推开小雪豹,扑向袁森,袁森知道他手里有匕首,急忙闪避。这时,水浪翻滚,袁森只觉腹中剧疼,肚子被狠狠地踢了一脚,接着头又被按进水里,连喝了几口水。等他挣扎起来,神秘人已经泅水走了,远处翻滚着白花花的水浪。
老伯克狠狠地击了一下自己额头,长叹一口气,小雪豹紧紧地挨着他。
众人上了岸,在岸边找了挑子、木头架一类的东西拆了,又添了不少煤炭,就地生了一堆篝火。他们把兽皮袄子脱下来烤,又吃了一些干粮干肉。小雪豹受的伤虽然不轻,却也不是致命伤,老伯克给它上了一层自制的止血药,又从自己身上撕了一些碎布给它包扎好,小雪豹趴在篝火边上打起盹来。
老伯克摸着它,它发出撒娇一样的“哞——哞——”声,眼皮略微抬起,也不睁开眼,自顾自享受着篝火的温暖。
袁森朝火堆里扔木柴,道:“你们看清楚那人的样子了吗?”
四人都摇头,艾凯拉木道:“没法看清楚,他扑向你的时候人都沉了,速度奇快,跟鬼影似的,怎么看?”
王慧道:“他是刻意不让我们看清他的脸,踢中你再泅水逃跑,动作异常连贯,一气呵成,肯定是事先设想好的。”
艾凯拉木拍着脑袋道:“人都见到了,为什么不让我们看脸?难道他是我们认识的人?”
袁森转头看向王慧,她裹着刚烤干的皮袄子,面色苍白,正盯着篝火出神。袁森心里一动,道:“王助理,你怎么看?”
王慧道:“一种可能是我们见过的人,另一种可能就是他有某种特殊的目的,刻意隐藏自己的行迹。”
袁森暗自寻思,认识的人里,谁会有这么好的身手呢?他跟神秘人几次碰面,严格来说,没有一次正面交过手,对方太强了,强得有点不可思议,以至他连对方的衣角都没碰上,面对面却连脸都没法看清楚,这个人到底会是谁呢?
艾凯拉木突然一拍大腿,道:“伪特种兵,你们都想想,这家伙的身手跟那帮变态特种兵是不是特别像?连雪豹都扑不过他,你说他还是正常人吗?”
袁森回忆起在火焰山地下空间里的遭遇,神秘人的动作真的跟伪特种兵有某种相似的地方,那种相似他无法用证据来论证,只是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很真实,他甚至觉得神秘人和伪特种兵来自于同一个组织。
王慧道:“伪特种兵是失败了,但不是败在我们手里,而是地下空间本身。如果单论单兵作战能力,他们一个人可以徒手干掉我们四个人,我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袁森分析着地下空间与冰川的关系,暗道:“难道伪特种兵在地下空间里没有找到他们想要的东西,追到这里来了?”
王慧道:“伪特种兵背后的实力到底有多大,没人能猜到,我们能找到这里,他们肯定也能。”
袁森明白,在冰川下面发现伪特种兵的踪迹,就意味着他们选择的方向没错。哈木巴尔阿塔神墓已经和火焰山地下空间牢牢地绑在一起了。也许在地下空间没有解开的秘密,在神墓里就能找到答案。
大家烤干了衣服,就熄了篝火。他们折回河岸堤坝上,碉堡建筑里的灯光从斜墙后面射出来,在这庞大到无极限的地下世界里,显得幽深神秘,碉堡建筑笼罩着一层特殊的光芒。
袁森和康巴萨从斜墙入口一前一后进去,过了斜墙的拐角,七八米远就是碉堡建筑的大门。那是一扇铁门,门关得很紧,只从微小的缝隙里透出丝丝黄光。
袁森推了推门,紧闭的铁门哗啦一声,竟然开了,袁森微愣了一下,扭头看康巴萨,康巴萨冲他点点头,两人退到门柱后面躲起来。
他们等了片刻,门内没有动静。艾凯拉木在外面嚷嚷:“袁小哥,发现什么了?怎么没动静了?”
康巴萨缩着身体,以极快的速度钻进铁门,袁森从另一个角出来,学着康巴萨的样子钻进对面一角。他没有专业的军事素养,关键时刻照葫芦画瓢,总不会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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