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着王大校道:“你听到那声音了吗?”
王大校疑惑地继续朝我看,摇了摇头,其他人也是一脸茫然,摇着头。我的心一凉,道:“这里不对劲,我们快离开这里!”
这时,“轰”的一声,几名战士撬开了岩壁侧面的一道石门,那门密封许多年,打开后腾起一阵白雾,围观的战士纷纷让开。
王大校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放松点——”然后收起了枪,朝石门走去。技术员鉴定空气无毒,王大校跨进山洞,他的几名警卫员和专家也跟着进去。
石门背后的山洞不大,仅容两人并排进入,我们绕过几道弯,看到白雾中赫然出现一具棺椁,若隐若现。
几名警卫员推开棺椁,里面是金棺,警卫员合力推了几下,金棺纹丝不动。后面人递过来撬杠,抵在金棺盖下,左右各三人,数着一二三一齐撬起来。我有点茫然地站在众人身后,我这大半辈子,也挖过不少墓穴,遇到过的怪事数不胜数,可是这次还是让我有点懵。六名解放军战士大喊着口号,军人硬朗的口号将山壁震得颤抖,我猛地醒悟过来,叫道:“快闪开——闪开——”
棺盖哗啦被掀开,一片黑影划过视线,王大校的警卫各个身手敏捷,瞬间卧倒在地,但是还是有两个没有避开,被喷到脸上。
那东西我当年参与考察汉代古墓的时候见过,叫火磺,其实就是浓度比较高的硫酸经过一些特别的处理。墓主人为了防止被盗墓,经常会在砖墙里放一道火磺墙。那两个战士脸上一片模糊,在地上翻来滚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烧糊的气息。立刻就有医务员跑过来,将他们抬下去,王大校一脚踢翻了棺盖。
手电光中,一具骷髅呈现在我们面前,然而让人吃惊的是,那并非是人的骨骼,似乎是一只野兽的,就像是羊,但是体型却比普通羊大了将近一倍。
一只羊居然被放进金棺里,古代葬礼,极端注重身份地位,能享受到金棺棺椁的肯定是非富即贵的显赫人物。可是一只羊要享受这样的礼遇,确是让人吃惊得很,难道是?
我的心一颤,果然,羊的两只眼眶不一样,一只呈黑褐色而且眼骨处有不规则切口,另一只呈暗黄,很显然羊的一只眼睛以前遭受过创伤。也就是说,在死之前,它是瞎了的,它就是壁画上的独目羊。
我的心一沉,莫名地觉得这个地方诡异得很,这时,王大校从那只羊的脖子上解下一个东西,在手电光里,我看出来那是一块玉,晶莹剔透的玉。那块玉有半个手掌那么大,雕刻出羊的轮廓,果然,与壁画中刻的一模一样,那是一只独眼的羊。
王大校看了半晌,将玉递给我,那的确是一块美玉,色泽柔和,白度和润度都非常不错,甚至远远超过了一些古墓出土的玉石。
我翻过来,看到玉的脸,那只诡异的眼睛,正阴森森地盯着我,就仿佛切进了我的心里一样,耳边再次响起那种狞笑。我吓得手一哆嗦,玉跟着从手里掉下去,王大校一探身子,接过玉。
山洞的其他人也都很奇怪,小声道:“他今天是怎么了?”
王大校没有说话,将玉递给一位专家保管,转身走出山洞。
这里的地质勘测基本结束,根据勘测数据推测,这里应该是地下河的一条支流,在前面肯定会融入主河道里去。大家登上竹筏,沿着河道漂流下去,一路穿大洞走小洞,绕了无数个弯。而我则在回忆着那幅岩画的内容,还有那只让人恐惧的独目羊,为什么只有我能听到那声音,而别人听不到,难道真是幻觉?
我将视线放长,盯着一排又一排的竹筏顺水而下,突然我发现有什么不对。我转头对王大校道:“我们好像少了一些人——”
王大校数了一下人数,果然发现少了五个人,可是在离开之前,我们还清点过人数的啊,那五个人是在什么时候,不知不觉地在我们眼皮底下失踪的呢?
而这,只是我们噩梦的开始——
袁森重新翻开一页,那页只有潦草的一句话,老头儿死了。
后面的记录都很潦草,最后几页上写的都是同一句话,青羊玉,噩梦——
二十几页后面,剩下的工作日记本部分已经没有了,就好像是被人硬生生地撕掉了一样。
袁森合上工作日记本,陷入沉思。青羊玉,他们在阿尔泰大山的山洞里究竟遭遇了什么?剩下的一半日记又去了哪里?这些都在他的心中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他抬头看向杨健教授,杨健抽着烟望向窗外逐渐暗下来的天空,目光是那么的深邃而惆怅,难道这也是一直以来困扰他的谜团吗?
第一部 独目青羊 第二章 沙漠迷尸
杨健教授手指在照片上连连点着,“你看这里,这个凹下去的弧形,就像是眼睛,你再看山顶岔开的地方,一分为二,应该是个悬崖,它就像是两只角,对不对?你再看这里——”
袁森越听越觉得身上冷飕飕的,是的,没错,这座山峰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羊头,独目羊头。
杨健教授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个撕开了的牛皮纸袋,上面打着加急EMS的标志,在日光灯的雪亮光芒照射下,显得格外刺眼。
杨健教授从牛皮纸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袁森,袁森疑惑的接过,看得出照片很新,如果不是新拍,至少是新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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