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健教授道:“好像解放后也对阿勒泰地区进行过探险。”
田博士点点头,道:“一共进行过三次,我们的结果比当年国民党好不了多少。”
袁森奇怪地问:“难道我们的政府用的也是当年陶素全破译的羊皮卷古书?”
杨健教授拿着笔,在资料上画着记号,巴哈尔古丽仰着头听着田博士与袁森的对话。
“不是!”田博士微白的眉头皱了皱,他的目光变得更加深邃,让人看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们三次深入阿勒泰地区探秘,均以失败告终。这其中的根本原因,是我们对羊皮卷古书的破译,一直都是错误的。虽然国内诸多专家对羊皮卷古书经过无数次的破译,根据阿尔泰山的地理环境制定了无数套方案,但是羊皮卷上的吐火罗文字是一种最原始的吐火罗文,古书里面内容诡异莫测,无论怎么破译,都找不到古书羊皮卷的重点。国民党‘灰猫计划’的失败,其实也是源于这一点,陶素全对吐火罗文的翻译是正确的,但是他打乱了译文的重点主次。所以国军的探险编队,只能在阿尔泰山中像没头苍蝇一样,最后沦陷史前原始丛林,全军覆没。”
袁森道:“田博士,我想既然我们可以到这么高级的地方来谈这件事情,就说明政府还没有放弃对那本古书的破译,对不对?”
田博士点了点头,说:“国民党政府和我们都没能破译出羊皮卷古书的内容,但是陶素全当年,是真的破译出了羊皮卷的内容。陶素全破译出羊皮卷古书的秘密之后,因为对国民党政府日渐失望,迫使他放弃了把秘密交给国民党的打算。国民党政府查出陶素全动了手脚,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陶素全在戴笠的监狱里,惨遭非人虐待,戴笠在他身上动用了残忍至极的酷刑,陶素全忍无可忍,最后招了供。”
袁森与杨健教授都大吃一惊,他们同时想到一个问题,既然戴笠拿到了那个秘密,如果他交给上面,那么“灰猫计划”肯定会有转机。而事实上是“灰猫计划”最后还是搁浅了,这个中原因,大概是因为戴笠独吞羊皮卷古书的秘密。如果这个推测没有错,戴笠在1946年突然死去,古书羊皮卷的秘密又去了哪里?
袁森道:“田博士,直到内战失败,国民党撤退台湾,‘灰猫计划’都没有任何进展,是不是戴笠私吞了陶素全破译出来的羊皮卷古书的秘密?”
田博士点头说:“不错,当年的国民党政府已经只剩下一层空壳,人人都藏着私心,恨不得多挖一杯羹。能震动国民党高层的羊皮卷秘密,对于戴笠这种人,只要有机会,他怎么会不想据为己有呢?”
杨健教授这时候突然插了一句,他说:“戴笠死后,‘灰猫计划’就此搁浅,恐怕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国民党没有人知道戴笠拿到了古书羊皮卷的秘密。既然国民党没人知道这个秘密,共产党就更不可能知道了,田博士你又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详细呢?”
田博士一愣,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在盒子上磕了磕,道:“杨健啊——杨健——”
田博士点燃香烟,四人都陷入了沉默。巴哈尔古丽瞪大着眼睛,田博士为大家讲述了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
田博士吐了一个烟圈,道:“实不相瞒啊,我就是陶素全的亲孙子。因为当时受戴笠迫害,我们全家在我爷爷陶素全死后,全部改名换姓离开了南京。我爷爷当年被羁押在特务处的监狱里。我们陶家在南京也是名门望族,家里花了大量的时间,将我父亲偷偷送进监狱,见了我爷爷陶素全最后一面。南京特务处总部是戴笠的特务大营,看守森严无比,我父亲是装扮成看守的样子才潜藏进了监狱。他在囚禁我爷爷的牢房外看门,每天听着我爷爷在里面受尽折磨,心如刀绞,但也没有办法。爷爷死去那天晚上,我父亲看到抬了大堆的刑具进去,他知道这次恐怕老爷子要不行了。那次是戴笠的几个亲信亲自审的,我爷爷在里面惨叫了一夜,叫得我父亲心都要流出血来。后来声音就没了。逼供的特务军官招呼跟我父亲一起看门的一个看守进去,那看守进去几分钟之后就急匆匆地跑出来。我父亲跟那看守关系不错,供了不少大洋在他身上,就问他怎么了,那看守只低声说了句‘招了’就走了。后来那天审问我爷爷的特务军官和那个看守一起被戴笠处死,我父亲找借口逃了出来。”
几人都在等着田博士的下文,现在的突破口是,戴笠在1946年飞机失事中死去,尸骨无存,他手中握着的羊皮卷古书的秘密,是否跟着一起消失了?
田博士道:“戴笠死后,我父亲也一度认为羊皮卷古书的秘密跟着戴笠一起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直到八十年代,中国开始改革开放,许多外商到大陆投资,大量的国外间谍也跟着混进中国大陆。国安部门注意到,有一伙受国外敌对分子操纵的秘密组织常年活动在新疆阿勒泰地区。这个事情引起国安部门的高度重视,他们加派人手对这个组织进行特殊监视,试图查出他们的真正目的。这个组织活跃了几年,到了八十年代末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这个组织一夜之间,突然彻底失去踪迹。随着大陆与台湾交流的不断增多,我们从一些军统老特务那里得知一个消息,原来戴笠还有一个私生子。戴笠死的时候,他儿子正在美国,后来我找人调查过,他儿子去美国的时间刚好是1942年,而我爷爷死在戴笠手上的时间,也是1942年,这里面是否能够说明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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