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并不信任这个外籍女子,但我目前能够借助的力量实在太微薄了,“我刚刚是不是说了些什么梦话?”
“您只是拼命的在叫喊一个名字。”血魅似乎也显得有一些疑惑。
“栖凤?”我向她确认。
“是的,龙谒的妻子。”
我把梦境向她讲述了一遍,当然,省略了那些没必要的细节。
血魅听后显得有一些讶异,“这么看来,或许栖凤还活着?”
“我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如果当初栖凤的尸体并不是被人抢走,而是她根本没有死,然后自行闯出去,离开实验室之后,找一个隐蔽之地调养身体,也应该成立,“然而,当时我仔细的查看了她的伤口,如果我说咽喉都已经被撕裂了,你觉得她还有可能活过来么?”
“如果是凤的话,应该有这个可能。”血魅喃喃自语着。
“你的意思是?”我不禁诧异起来。难道凤的能力是可以复活?
“有关于凤的一些具体信息,身为西方易型者的我并不是很清楚,若不是酋长让我来帮忙,我可能还在自己的城堡里睡大觉呢。这几天的忙碌,让我好像生出了几条皱纹呢……”血魅皱了皱眉。
“那么,我应该去找谁?有谁清楚凤的能力?”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寅杰,那个粗中有细的老虎,但是当然,他已经被蜚蠊袭杀。
“去找蜘蛛吧,我想她应该十分清楚,毕竟,她曾经和凤有一些过节。”血魅随手拿起一张纸片,写上一个地址和一个名字。
石灰街就在旧城区的中央位置,是一条沿着江边的古老街道。
当我步入这条街道时,瞬间惊呆了,这分明就是我刚刚梦境中的那条街道,这里尽是一些古老的建筑,低矮的瓦房,江边的吊脚楼,满脸沧桑的老人在街上慢悠悠的散步。
当然,我自然而然的看到了梦境中的那两栋联排的二层小楼。
其中之一的屋门外坐着一名老太太,穿着蓝底碎花布的棉衣,藏青色的棉布裤子,脚踩一双自制的黑色布鞋,睁着一双灰蒙蒙的眼,默默的抽着一根烟。
她仿佛看到了我,咧开嘴。
我不知那是在笑,还是仅仅吐出一片烟雾。
她身后的房子和梦境中的一样古老,灰色的墙面似乎刚刚翻新不久,顶部的瓦片有的已然开裂,周身布满潮湿的青苔。
那些细节竟然完全一致。
我不禁回想起酋长对我所说的话,他的梦境看到的未来十分模糊。那么为何我的梦境却如此真实?
这栋楼的另一边当然是那家妓院。二层楼上悬挂着随风飘荡的多彩颜色的洗过的晾干的内衣裤,如同彩旗一般。
我看了看纸片上的地址,带着惴惴不安的心情,举步迈进了那烟花之地。
骤然,我感觉到了那双凝视着我眼睛。
如梦境中的一般无二,当我回过头去的时候却发现,那名老太太,不知何时已经离去了,只在地上遗留了半截只剩余烬的烟头。
第十四张牌·死神
更新时间2013-6-29 17:15:59 字数:1650
第十四张牌·死神·正位·窘境
破败与腐朽。
如果说这间妓院还会给我留有什么印象,那一定是这些了。我甚至还可以嗅闻到颓靡的灵魂散发的没烂的气息。
一个身材过度发福的老鸨把我引进房间,她的上臂粗的像一条烤猪腿,又宽又厚的肩膀仿佛要流出油来,粉色的宽脸上镶嵌着成片的雀斑。此刻,她一边带我走进屋子,一边随手拿了不知何时斟满的一杯茶,我注意到她的指甲里甚至似乎肮脏不堪,这让已经口渴的我对那杯茶瞬间失去了兴趣。
房门打开时,一股霉味扑鼻而来,我强忍着捏住鼻子的冲动,走了进去。房间里是朽败的木地板,踩在脚下发出粗噶的咯吱声。在房门旁边的是一张简陋的床,白色的床单上有着一片污渍,不知是什么或是谁遗留下来的。考虑再三,我还是没有坐下去。
老鸨把茶杯放在床头的小柜子上,我注意到她的拇指的指甲已经有一般伸入了茶水,她却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那么……”老鸨带着询问的眼神,操着一口F市的方言问道。她的声音可能曾经甜美,但如今已经粗哑不堪。
我想起血魅给我的名字,于是问道:“我找蛛儿,她在么?”
“啊,在。在。”她忙不迭的跑出去,随手关上了房门,带出一道粗噶的摩擦声。
总算打发走了这个老鸨,我感觉有些如释重负。找到床单上的还算干净的一个角落,我还是屈服于疲乏的双腿,坐在了上边,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显得舒服和自然一些。而不知为何,心中却有着一些莫名的忐忑,这个蜘蛛会是个怎样的人?或者说,她为何要选择留在这种肮脏污瀣的地方?
念及此处,我才发现自己原来对于易型者这个庞大的族群了解甚少,这才不得不佩服龙谒或以前几任的酋长的统御力。看来,我必须要多多去了解一下有关自己统领的这些族群的知识。
突然间,敲门声音响起。
“请进。”我犹豫着,半晌才答道。
随着令人牙酸的门轴转动声,走进来一名样貌普通的红衣女子,不过若是相较于这间妓院里的其他残花而言,她也算是“美若天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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