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洛依德把心灵比喻为一座冰山,浮出水面的是少部分,代表意识,而埋藏在水面之下的大部份,则是潜意识。他认为人的言行举止,只有少部分是意识在控制的,其他大部分都是由潜意识所主宰,而且是主动地运作,人却没有觉察到。酒精将曾好的意识的职能燃烧掉了,而代之的是他的潜意识主宰了他的行为。人们平常说的酒壮色胆,在曾好的身上应验了。
王莉从醉意朦胧的幻觉中猛然清醒过来,惊愕的她不由得一声大叫,而曾好的本能是去捂住她的嘴,在这过程中枕巾的一角也被曾好顺带压在了王莉的嘴鼻之上……
第2卷 第57章:上卷第八章(7)
“滕大,怎么办?”
李吉的问话将滕哲惊醒过来,他问李吉:“怎么了?”
“曾好只承认他与王莉发生了性关系,但不承认他杀人呀!”李吉说:“他说他与王莉发生了性关系后突然害怕了,他怕王莉酒醒后睁开眼睛发现是他,就匆匆忙忙地跑了。”
“哦?”滕哲好象才醒悟过来一样。
——是啊,曾好没有承认杀人!
——也许,曾好是在避重就轻,从他所交待的事情经过看,定他强奸罪没问题,可根据疑罪从无的法律原则,却不能认定曾好有杀人犯罪的嫌疑。
——也许,真的就是一个巧合,在曾好之后另外出现了一个什么人。难道说这个案件真的就要变成悬案了?
滕哲最近一直在思考现场物证的问题。他认为,目前在现场物证的分类上应当引入一种“确定性物证”、“非确定性物证”和“零物证”的概念,现场提取的物品、痕迹经过查证后确实与案件的某一方面有关联的为“确定性物证”,而在不能确定与案件有关联之前应视为“非确定性物证”。“非确定性物证”在经进一步的调查访问、现场实验、检验鉴定后有可能成为“确定性物证”或“零物证”,“零物证”是指经查证后确认与案件毫无关联的物品、痕迹。比如王莉案件中从阴道内提取的精液成份,虽然可以肯定有人与王莉发生了性关系,但却不能认定与王莉发生性关系的人就是杀害王莉的人,所以在针对王莉被杀案的案件性质这个方面,这个精液物质就是一个非确定性物证。
他问李吉:“樊大队什么意见?”
“樊大队认为曾好是避重就轻,他说要加大审讯力度。”
“曾好与刘辉受贿案有牵连吗?”
“不清楚。”李吉说。
“明天过问一下这个事情。”滕哲吩咐到。
“好的。”
“哦,等一下。”滕哲突然想起市纪委欧阳处长曾给他留得有一个联系电话。滕哲把通讯录翻开,查了一会把欧阳处长的电话号码找了出来。
“欧阳处长吗?”
“请问你是?”
“我是刑侦大队的滕哲。”
“哦,滕大队呀!你好!”
“你好!我想问一下,市国土局副局长曾好与那个受贿案件有牵连吗?”
“那个案件与曾好无关。怎么?王莉被杀与他有牵连吗?”欧阳处长问。
“是啊,现在在王莉案件的侦查中已经涉及到他了。谢谢你啊!”欧阳处长!
“不客气,需要了解什么情况尽管说。”
“再次感谢!再见,欧阳处长!”
“再见!”
窗外,一颗流星嘎的一声打破了夜空的宁静。
有时,看似简单的案件,在侦破工作中却总是一波三折,在侦查人员费尽周折已经看到了希望的时候,这种希望却又象流星一样倏地一下又消失了。
对曾好的审讯没有取得令人振奋的结果。王莉被杀案又陷入了困境。
第2卷 第58章:上卷第八章(8)
滕哲站立在窄小龌龊的现场里面,室内依然是一片狼籍,到处都是血污斑迹。一阵阵的寒风括得室外巷道上的泥沙东逃西窜,破损的门窗也扯开了嘶哑的嗓子。仿佛是寒冷的原因,将室内的血腥味也沉淀了。滕哲茫然地站立着,现场的景况已经经过了他无数次的过滤,他弄不明白今天来到现场到底想看点什么,或许是想得到冥冥之中的启示吧?
滕哲几乎每天都要到“双尸案”现场去走一趟。两三个星期的时间里,大案队的侦查员几乎将现场附近抄了个底朝天,抓了三个涉嫌组织容留妇女卖淫的团伙近二十人,虽然还没有摸到对侦破“双尸案”有多少价值的线索,但滕哲似乎已经看到了破案的曙光。通过现场勘查及调查走访所得到的材料来看,滕哲认为制造“双尸案”的犯罪分子是一个纠合性的团伙,而现在已经在当地打掉了三个团伙了,他已经吩咐下去,将这些人的通讯号码全部统计上来,下一步就会对这些人在案发前后的通讯联络情况进行梳理了。从房东提供的情况看,从现场跑出来的是一人,有两人站在距现场近百米的地方,这两人所处的部位与发案现场有一楼房相隔,据此很可能在案发时外面的两人对现场发生的杀人案并不知情,在发案前即便三人是偶然相遇,在作案逃离后也会频繁联系打探消息的,特别是直接实施犯罪的这个人,想知晓公安机关动向的心情最为急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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