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感觉身后似乎有一双眼睛在死死地注视着她,目光犀利,如一把利剑戳入了她的背脊。紧接着,地上出现了一条晃动的影子,紧紧地跟着她。
甄雪感到恐慌极了。她立刻转身朝家的方向走去。
可是她才迈出一步,一声能够撞碎灵魂的哭吼声便如箭一般穿透了她的耳鼓。甄雪惶恐地扭头看去。瞬间,她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在她的身后,是一片艳得发惨的血红。一只大狗惊恐万状地在她身后奔跑着,脖颈上突突地往外喷着血。它流着泪,以一种乞求似的目光看着甄雪,眼睛里都是凄厉的恐惧。
一只没有了脖颈的猫悲戚地躺在地上,它被撕裂后的躯干流淌着温热的鲜血;还有一些只剩下了残肢的动物尸体摇摇晃晃地挂在木桥上,让空气里充斥了恶臭的气息。
甄雪的心脏猛地一阵抽搐。她开始疯狂地往家的方向奔跑。就在甄雪快要接近大门的时候,她突然听到身后有狗叫的声音。
甄雪扭头一看,是邻居王姐家的那只大藏獒。它龇牙咧嘴地站在她身后,像是要把她吞进肚子里。
甄雪赶紧跑到了自家门口,想要打开家门,可是慌乱间,她却怎么也找不到钥匙。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见一声惨戾的吠嚎声阴狠地响了起来。甄雪惊然回头,看见那只大藏獒猛地跳起来,扑向了她。甄雪被它扑倒在地,脑袋“嗡”的一下陷入了短暂的昏厥中。
恍惚中,甄雪听见她的耳边幽幽地传来了一曲诡异的音乐声。与此同时,那只藏獒张开了大嘴,猛地向她咬了下来……
随着一声尖叫,甄雪猛地坐起身来,才发现,自己坐在床上。
原来只是一场噩梦啊。甄雪松了一口气。她打开了手机看了一眼,现在才凌晨三点半。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回忆自己睡觉前到底干了什么。可是她一点儿记忆也没有,倒是方才那个噩梦十分清晰,每个细节都栩栩如生,就像真的发生过一样。
怎么会这样呢?甄雪想着,走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里有有一股奇怪的寒意。甄雪站在镜子前面。镜中的她脸色苍白而憔悴,嘴唇却很鲜红,这两种不同的颜色同时出现在她的脸上,让她看起来有些妖异。
这是她吗?甄雪突然觉得镜中人的面孔有些陌生。算了,别胡思乱想了,不就是做了个梦吗?她一边安慰自己,一边走回卧室。
夜,宁静无声。黑暗中,从窗外投射过来的黑影,犹如一只只无形的爪子。当甄雪走过客厅的时候,她看见客厅的一角,有一道影子特别长,还不时晃动——那是一道人影。有人在她的家里!
甄雪的心猛地揪了起来。她不动声色地走到茶几上,抓起了一把水果刀,悄悄朝黑影走了过去。
黑暗无声地弥漫在房间里。
突然,墙上的钟深沉地敲响了。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的甄雪被吓了一跳,手里的水果刀不自觉地扬了起来。就在这时,她的身体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了,握着刀子的手也被擒住了。
“别怕!是我。”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甄雪耳边轻轻说道。
甄雪诧异地睁大了眼睛。借着月光,他看见了一张苍白而英俊的脸。
萧凌虚?甄雪的眼睛瞪得斗圆。他怎么会在这里?
萧凌虚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声对不起,放开了她。
甄雪张着嘴,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你没有关门,所以我们就进来了。”这次是闻南的声音。等他说完后,房间里的灯“咔嚓”一声亮了起来。
甄雪低头避开了刺眼的灯光,小声地咕哝道:“我又没有关门?”
自从上次住院之后,她的睡眠就一直不好。她总是会做一些惊悚的噩梦。长期的睡眠质量低下让她变得很健忘,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忘记关门了。可能是太累了吧,甄雪想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你们这么晚了来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这件事儿还是让我来说吧。”萧凌虚接过话头,将二监发生的事儿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甄雪。
甄雪没想到一天之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不觉感慨万千,“听你所说,你好像已经猜到了那个凶手的身份?”
“我还不能肯定凶手的真实身份。不过……”萧凌虚看起来似乎有所顾虑。
见萧凌虚支支吾吾的,闻南不禁有些生气,“难道我们三个一起出生入死了这么多回,你还不信任我们?”
萧凌虚不语地摇了摇头。
闻南更怒了,“既然不是,那你到底有什么话是不能摆在台面上说的呢?”
萧凌虚闻言,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似乎在思量着什么。许久他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好像解开了什么心结一样。
“大夫,还记得我答应过你要讲讲我的兵器吗?看来现在是时候了……”
2
五年前的某个深夜,大雨滂沱,闪电霹雳,雷声阵阵。老天悲痛欲绝,挥泪不止。
玄微岛上,鬼谷洞天,万峰阁内。萧凌虚于一个噩梦中蓦然惊醒。他惊恐万状地躺在床上,听着窗外滴答的落雨声,再也无法入眠。
萧凌虚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对于他的身世,他不是很清楚。他只知道师父云逍真人收养了他,将他养大,并将毕生所学都教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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